“無關我的事,我不需要知道前因後果。”

上官棠音說完便要走。

冪左相按住她的臂膀,結果被上官棠音的應激反應反手甩到了一邊。

冪左相踉踉蹌蹌的跌下臺階。

旁邊的侍衛連忙過來攙扶。

上官棠音看著受驚的冪左相,冷漠道:“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無須別人來指手畫腳,更不容人威逼利誘!”

“旨我會領,事我不辦!”

上官棠音說完轉身便走。

姊念歉意的給冪左相行了個禮,“小姐失禮之處,還望冪左相海涵。”

敢推大央第一權臣冪左相,是真活閻王!

姊念小跑著去追上官棠音。

“小姐,你推了冪左相就走,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女帝再與冪左相過不去,都沒對冪左相拳腳相向過。”

不說身份地位,冪左相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把骨頭摔斷了也不好說啊。

上官棠音一臉無謂,“他都說我是小孩子心性了,小孩子叛逆一下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姊念:“……”

活爹!

“小姐,要不咱們向端先生求幾個武功高強的打手跟著吧?”

姊念是越來越怕了。

上官棠音一天天的滿盛京的去得罪人,她半夜睡覺都不敢睡踏實。

就怕有人翻牆報復。

上官棠音走到一半,回過頭來,“你是不是怕死?”

姊念拼命點頭,“怕!”

上官棠音又繼續轉回身去,繼續走。

“放心,我耳朵靈,手腳快,接個暗器什麼的不成問題。”

“要是有人橫衝直撞來打架,你就跑,跑不過就用藥粉,用毒藥。”

“那小姐呢?”姊念眼神憐憫的望著上官棠音殘弱的背影。

上官棠音猶豫了一瞬後說:“那還是找幾個打手吧。”

她好像也打不過人。

主要是除了尤奉吟,沒人追著跟她打過架。

所以沒想過個人安全問題。

到了院裡,家中人已經跪了好一會兒了,宣旨的安公公一看見她,那焦急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來。

“喲,上官姑娘可終於走到了,咱家還想著這上官家的院子得多大,讓上官姑娘走了半炷香也沒走到。”

都是客套話。

言外之意是讓人家久等了。

上官棠音懶於跟他寒暄客套。

上了跟前,一把扯來聖旨,對著光亮看了起來。

全家嚇得呼吸停滯!

就連安公公,都嚇得目瞪口呆,不知用何言語來表達此刻的震驚了。

姊念趕緊拉上官棠音跪下,“小姐,接旨得跪接!”

上官棠音跪在地上皺著眉頭,晃了晃手裡的聖旨,“謝主隆恩!”

眾人:“……”

無語至極!

尤氏趕忙解釋,“小女未曾接過聖旨,不懂規矩,並非有心對女帝不敬,還請安公公寬宥小女一二。”

端先生好像是沒教過她怎麼接聖旨,倒是提過一嘴。

不過她今天心情不好,這官也不是她想當的。

就當端先生沒教過她吧!

算端先生的失誤!

安公公假熱情的笑了笑,“上官姑娘是個有個性的,咱家也是喜歡上官姑娘這份直爽性子,既然接了旨,便都起來吧。”

全家汗顏,尤其是上官犇,盯著上官棠音的背影,恨不能把她臭罵一頓。

但他不敢!

被毒怕了。

而且還心虛。

有把柄在上官棠音手裡。

只能當孫子!

天天擔驚受怕。

心想著家裡該找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來了,防不住上官棠音,也能防外邊人的報復。

這幾日上朝,他已經被人恐嚇過,扔過東西了。

安公公臨走前,又特意與上官棠音傳了幾句話。

“上官姑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上官大人了。”

“出宮前,女帝讓咱倆給您帶話,若得了空,進宮一趟。”

上官棠音卷著聖旨打發無聊,陡然聽到要進宮,她回神問了一句。

“進宮作甚?我馬上就要回老家了。”

安公公一臉有話說不出的無奈。

彷彿嘴裡被人塞了屎!

難以言表!

好半天才調整好面部表情,耐著性子解釋,“上官大人得進宮謝恩,到宮典司受禮考核入檔,然後入御查院領職辦差,不可曠工。”

上官棠音聽完都想動手了!

這啥破事!

麻煩死了!

不給出遠門就算了,還要天天上班!

還沒穿上官服呢,就開始約束她了!

晚上,上官棠音一臉愁怨的走在街頭,本以為沒心便不會為這個世間所牽絆。

可她現在發現,行走世間,或權或利,或名或情,總是圍著人轉的。

哪有身處其中還能全然避開的。

難怪端先生總給她說這些權勢富貴。

是早便預料到她來了盛京是逃不掉也避不開的。

見上官棠音在熱鬧裡愁眉不展的,顯得格格不入,姊念看到有賣糖人的,便想著買一個來哄哄上官棠音。

這三年裡,上官棠音日日在吃苦,不喜甜食的她也逐漸對甜食有了依賴。

“小姐,姊唸到旁邊給你買個糖人,一會兒到河邊聽聽小曲。”

姊念說著便拉著上官棠音到攤販前,“小姐喜歡哪一個?”

看著一排排雞鴨鵝,貓貓狗狗的糖人,上官棠音有些嫌棄。

這手藝,也就這樣,端先生可是會裱山河圖,風景圖的。

那活靈活現的,她都捨不得吃,好幾次想黏牆上當畫。

金燦燦的壁畫,光一照,那多氣派啊。

夜裡還會發光。

就是招不住螞蟻搬。

“都不好看,直接把糖漿一罐的賣給我,我兌水喝。”

攤販與姊念無語至極!

要兌水喝你買蜂蜜啊!

要這裱糖人的玩意幹啥!

但是能賺錢,攤販也點頭了這個買賣。

“您稍等,這桶有些重,我看您右手好像不方便,是假肢吧?年紀輕輕的真可憐,還沒嫁人呢吧?我給您搬馬車上去,您有馬車嗎?”

小攤販精打細算,蹲下1身去連備用的糖漿也給搬了出來。

“買一罐太少,我這有大桶,買一桶不如買兩桶,按市場價二兩銀子一斤來稱,我估摸著這裡也有個二十多斤……”

“貴客……人呢?”

看著沒了身影的主僕二人,小攤販一臉不悅,低頭一看,攤子上的糖人全碎成渣,撒得地上都是!

小攤販氣得差點掀翻了攤子,罵罵咧咧的。

拐角的街上,上官棠音一根一根舔著手指頭上的糖屑。

“做糖如做人,都不夠甜!”

姊念一臉哀怨的擦著滿手的糖漬,跟在上官棠音身邊真是不容易。

得多些人手分一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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