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不得人的關係
上官棠音隨後又與姊念理了一遍。
上官棠音自已也想不通，為何會喜歡旁萬岐。
她也好奇自已是怎麼孤身一人從蘇影澤手裡救出朝廷要犯的。
蘇影澤可是文武雙全不好忽悠的。
又是忠於大央的忠臣。
無論是打還是勸，她應該都是沒有勝算的。
可這兩次見面，蘇影澤卻是對她挺客氣的，絲毫沒提四年前的事。
又是為何？
還有一點，蘇影澤似乎不知道她的名字，是見了她這張臉，才態度轉變的。
上官棠音邊思考問題邊走動，一走便走到了府中的會客廳。
那一頓吵嚷聲直接打斷了她所有思緒。
會客廳坐落在草坪中央，五六個亭子連著，空間極大。
現在卻站滿了一堆女人，吵得震天響。
被圍在中間的人好像是褚蘭鳶。
上官棠音才靠近，便聽到一堆汙言穢語。
“一個全家都被流放的女人，沒了母家依靠，在這盛京連狗都不如！”
“要不是你爹厚著臉皮求到上官家，拿祖上的交情道德綁架上官家，你哪裡來的好命嫁給上官硯河這樣有本事的人。”
“還做上官家長媳，做妾都抬舉你了！”
“你個早該在流放路上被官差睡透磨爛的犯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替上官家接受百官家眷的致歉！”
“……”
上官棠音看出來了，這些大臣就是商量好的，故意讓家中女眷代替自已上門道歉。
就是想讓女眷鬧一鬧上官家，要是被問罪，那也是女人之間的幾句拌嘴。
只要不出命案，扯不到公堂也扯不到牢裡。
真是大央的算盤精！
上官棠音可不會吵架，只會勸架。
她朝旁邊路過的下人招了招手，吩咐道:“外邊百會堂買幾個會吵架的壯漢進來，記住，一定要是看著又兇又惡的。”
所謂百會堂，便是多才多藝的人“買賣”的地方。
術業有專攻，行行有人才。
百會堂裡什麼能人都有，只要有銀子就能請出來。
銀子給的越多辦事效率越高。
一炷香後，下人帶著十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排排站在上官棠音跟前。
“聽到那群女人在罵什麼嗎？”
幾個粗野的壯漢點頭，其中一個機靈的笑道:“小主子放心，咱們別的不行就是吵架在行，話癆都能給罵自閉了。”
上官棠音安排道:“行，那去吧，不把人罵到府門外別停，一步一兩銀子，這是額外的工錢，半盞茶時間，若過了這個時間可沒有那額外的工錢。”
“被罵出去的女人又跨進來了，一分錢都沒有。”
話音才落，那十個粗野的男人立馬躥進人群裡，一句接一句的罵回去。
十分賣力。
那群女眷多是名門閨秀出身，縱使家裡教訓下人慣了，沒少罵人，但此刻面對這十個專業吵架的，沒幾個回合便支撐不住了。
被步步緊逼，又不敢動手，對方又高又壯，還是男人，動起手來難免身體上吃虧。
婦人們只得罵罵咧咧的被逼1退至府門外。
十個壯漢一步十罵，那群婦人越罵越沒勁，最後一個個鬥雞似的堆在門口。
上官棠音帶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褚蘭鳶過去，“我上官棠音協助你管家，還叫你被人欺負哭了，那真是腳踩在我臉上撒野了。”
上官棠音故意揚了揚聲音，特地叫門外那群女人聽見。
那十個壯漢還聰明的複述了一遍:“就是！上官小姐當家，還叫一堆野貓野狗上門踩著臉欺負，那真是拳頭打在閻王爺身上了！”
“這叫什麼？”
“活膩了！”
十個壯漢有問有應的，嚇得那群婦人縮作了一團。
還引來不少街坊鄰居與路人湊熱鬧。
幾個家裡官位大的，在人堆裡還傲氣的道:“我們好心上門道歉，你上官家這是什麼意思？”
“又是打發犯臣罪女來羞辱我們，又是讓人把我們罵到門口叫人笑話的。”
“當我們家裡是吃素的嗎！這麼羞辱我們。”
其他幾個性格要強的也附和起來。
有幾個，還是女官。
當場耍起官威來。
“本官是文帝親封的文修官，歷經三朝！今日竟然受此奇辱！本官必參你一本！”
“你上官家下人竟敢罵當朝大員和官眷誥命了！”
“上官家讓你當家，真是有辱上官家的名聲，尤家祖宗要是知道有你這麼個粗鄙不懂尊卑規矩的外孫，只怕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那群女人說著又開始吵嚷了起來。
那十個壯漢可不敢把人放進府去，當即便攔著門罵了回去。
罵架聲才開始，街頭敲鑼打鼓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有人大喊:“快來看吶，盛京百官在朝堂欺負上官姑娘，而官眷卻堵在上官家府門口辱罵上官姑娘。”
“以強凌弱，連個病殘的弱女子都不放過，這群大臣是要翻天了……”
“這是為民請命的陳大人偷養了十八年的外室女吧？”
“這是大善官宋大人和妻妹偷生的女兒吧？”
“還有還有，這是……”
喊話那人明顯知道這群女人都是誰家的，與誰又有著見不得人的關係。
那群女人仗著人多沒人認得全，被趕出門也不怕。
這會兒，敲鑼打鼓的引來不少寫書的，講書的，唱戲的……
那人還挨個喊出她們的身份，有的身份還是見不得光的。
那群女人慌亂的遮住臉，惱羞成怒的四處散開，各回各家了。
褚蘭鳶看著十分解氣，擦了擦眼淚笑道:“棠音，你真厲害。”
上官棠音看了眼拐角處雙手抱懷準備離開的上官硯河。
這才是真厲害的。
她只喊了十個壯漢來吵架，可沒有找人敲鑼打鼓的吸引人流。
也沒特地找了熟知這群女人身份的人來報身份，也沒叫能寫會唱的來傳播。
雖然挺損，但是挺爽的。
上官棠音見上官硯河不願意露面，便也沒揭穿他。
也裝作沒看到他。
回頭與褚蘭鳶道:“以後不管被誰欺負了，就像這樣還擊回去，上官家會有人給你擺場收尾。”
上官棠音拍了拍褚蘭鳶的肩膀便離開了。
褚蘭鳶看著上官棠音灑脫離去的背影，又羨慕又同情。
不過半日，盛京各書坊戲樓茶館會館便都傳開了。
百官堂上聯手欺負弱女子。
堂下，百官縱容那些見不得光的女人衝上門羞辱弱女子。
盛京的官到底是有意抗攝政王的旨意，還是約束家眷不利？
就這個話題，又養活了一大堆唾沫橫飛的文藝人。
朝堂上，容蕊笑問:“是攝政王的話不管用了？還是你們也想體驗一下上官姑娘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
“讓你們道歉，就好好的去道歉，非把那些見不得人關係搬到人家大門口讓人翻來翻去的笑話。”
“臉疼嗎？心堵嗎？”
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