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最能還枉死者公道之人。”

盛馳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上官棠音聽完豁然開朗。

原來所有人都覺得她不怕死,適合幹要命的事。

難怪那麼多人哄著她來查這個案子。

還真看得起她這副殘缺的病骨頭。

來都來了,怎麼來的現在也沒有意義了。

也不必去多思傷神。

上官棠音只想早點把事了完回去。

“我開門見山明說了。”

“貴派收留的耕子琢便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盛大少主若是不能讓他開口,我便要用我的方法讓他開口。”

“到時傷著孩子,可別怪我沒給機會。”

盛馳又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倒是鎮定。

“姑娘要是有本事靠近他,儘管試試,在下也想見識見識姑娘的厲害。”

說完,盛馳起身便走了。

還將喝了一半的酒留在了這裡。

偷聽的洛漪渺小碎步跑來。

“這個盛馳真是討厭,說話也難聽!”

“說得那麼大義凜然,他自已怎麼不去還枉死者公道?”

“那是他自已的二弟三妹,又不是你的二弟三妹。”

“憑著一張嘴就想叫你去賣命。”

“他那兩句話,是真刺耳!”

洛漪渺上來便嘰裡呱啦罵了一堆。

這副樣子好像本來就挺討厭盛馳似的。

“你認識盛馳?”

洛漪渺坐到盛馳坐過的位子上,喝起他喝剩的酒來。

“誰不認識他呀,天下第一暗器手。”

“說話陰陽怪氣的,還十分嬌氣作怪。”

“有次路過我西華,非說我的野獸寶貝們驚撞了他。”

“賴在西華蹭吃蹭喝了一個月。”

“臨走還順走了我十頭老虎!”

“一罈三十年的陳釀!”

洛漪渺越說越氣,猛灌了兩口酒。

喝著喝著,忽覺有些不對勁。

“這酒……怎麼那麼像我那壇三十年的陳釀?”

上官棠音嗅了嗅,“年頭確實有三十年了。”

洛漪渺氣得站起身。

“這死嬌氣包!居然把我捨不得喝的陳釀喝了一半隨便丟棄!”

“簡直忍無可忍,我要找他算賬!”

說著抱著酒罈子就跑了。

上官棠音本來想偷喝一口的,現在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又坐了會兒,便坐馬車回去了。

路上,靜得詭異。

馬車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道沉沉的劈砍聲傳來。

馬車被劈成了兩半。

還好她讓得快。

但還是摔到了地上。

再看四周,除了幾個蒙著面的黑衣刺客,再無其他人。

這條路更是通往山上的荒路,幾乎無人路過。

刺客手裡都握著長刀,為首的道:“聽說你不怕死,今天就讓你見見閻王長什麼樣!”

說完,揮著刀便衝了上前來。

“娑冉!”

上官棠音一喊,娑冉從暗處跳了出來。

一腳踢飛了那人的刀,迅速挾制住了人。

其餘的三個殺手也跳了出來,控制了幾個沒衝上來的蒙面人。

上官棠音從地上爬起,拍著身上的灰。

“坐那等一天了,還以為你們慫了不敢來殺我。”

“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幾個廢物。”

“我就知道有人會阻攔我查案。”

“回去告訴派你們來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

說完,娑冉便手刃了挾持的那個。

其餘人被放回去通訊了。

“娑冉,派人跟蹤,看看他們去復誰的命。”

離開了這裡,上官棠音又去了南樾軍營。

南樾軍營江湖人可進不來。

關人最安全。

一進來,耕子琢便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不是要我們查案嗎?把我鎖在這裡作甚?”

“我可是百鬼門的人,我們盛大少主也來了!”

“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嗎?”

看著手腳被鎖著鐵鏈,怒瞪著她的耕子琢,上官棠音往他嘴裡塞了一瓣橘子。

“我告訴過盛馳了,他不擔心你,還跟我喝酒呢。”

“外邊不少人想殺你,我這是在保護你。”

那些江湖人裡,有不少是職業殺手。

既是來殺耕子琢的,也是來殺她的。

要不是她提前讓人拿下耕子琢,只怕盛馳那個酒蒙子只能給耕子琢收屍了。

“你耕家人如何死的,你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告訴我你知道的,明天我還你耕家公道。”

一臉倔強將橘子吐出來的耕子琢狠著一張臉,什麼話也不肯說。

上官棠音知道他在怕什麼。

“你族裡那些未成年的孩子,我已經讓人保護起來了,你只有指出那個人,那人才會對耕家人有所忌諱。”

“明天有多少人聽到,就會有多少雙眼睛替你盯著那人。”

“他不敢威脅你耕家的孩子。”

耕子琢聽了略有些心動,卻還是不肯開口。

嘴真硬!

上官棠音沒了耐心。

“我告訴你,你還耕家人清白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除了我,沒人敢接這個案子!”

“你想清楚了,我是拿命在幫你!”

上官棠音有些被氣到了,這要是她的孩子,直接暴打一頓。

不說話就毒啞了。

剛準備要走,耕子琢叫住了她。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就像是在賭開口後會不會死一般。

畢竟,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

他的族人還在寄人籬下的活著。

生死難料。

都是純真無邪的孩子。

他輸不起。

“我可以說,但只能是明天。”

“你要保證我活著說完!”

“要讓儘可能多的人聽到。”

那祈求的眼神,堅定又深沉。

英勇赴死一般。

半點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身上該有的。

上官棠音也堅定的回答他。

“好!”

“只要你敢說真話,刀刺來了我替你扛。”

“你無畏,我亦無懼!”

上官棠音今夜都守在了南樾軍營,一夜未睡。

第二日,南樾城門大開,四面八方的人都來湊熱鬧。

街道上人滿為患,尤其是耕家宗祠。

直接沒有落腳地。

上官棠音站在耕家宗祠附近的樓裡,聽著樓下吵嚷不休的聲音,心煩的皺起了眉頭。

娑冉來報:“小姐,屬下的人跟到一半,那幾個人便被人暗殺了。”

“來人沒露面,用的是帶毒的飛鏢。”

“屬下無能,沒追蹤到那人。”

上官棠音更煩躁了,“連你這樣的高手都追蹤不到,以後我們更危險了。”

“追不到便算了,不要硬追,下回遇到打不過就逃,別丟了命。”

外邊人討論得十分熱鬧,對這個暴亂案各有說辭。

就是沒人敢提容蕊。

上官棠音心裡有數了。

十萬懸賞金,都沒份兒。

本來叫他們來,也沒指望他們能查出什麼。

主要是叫他們來做見證的,畢竟他們不受朝廷管控。

最主要的是引出耕子琢。

耕子琢才是關鍵。

若他不說真話,那誰也沒辦法了。

“傳音的工具準備好沒?”

“準備好了帶耕子琢來喊話。”

上官棠音用的是賀蘭敏川的人。

還耕家清白,也是還賀蘭家清白。

賀蘭敏川可信。

一切都準備就緒,下人突然來報:“珩王與攝政王都到了,此刻正帶著人往這邊趕。”

昨天才傳的信,一天都不到便到南樾王城了?

這是飛著來的吧!

上官棠音也不知這二人來得如此快,到時候會站哪邊。

兩人都是擁護容蕊的人。

尤其是雲瀲,一邊迷戀容蕊,一邊催著她查這個案子。

著實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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