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與攝政王派人把耕家宗祠圍了!”

賀蘭敏川的人急急忙忙的來報。

後腳蘇影澤便跟了進來。

“上官姑娘,本王勸你不要太沖動。”

“你可知你今日所為會搭上整個上官家?”

蘇影澤一臉擔憂的走來。

上官棠音戒備的瞪著他,“你要包庇某人嗎?”

一句包庇,蘇影澤頓住了腳步。

那張驚豔又清冷的臉上,立時多出兩分怒意來。

他抬起的手頓了頓。

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忍。

最後只將手輕輕的按在上官棠音的左肩上,連說話的語氣都柔了下來。

“本王是不願你出事。”

“知道你帶兵闖南樾的城門,本王在盛京便安不了心了。”

“本王夜以繼日的趕來,就是想要你放棄查案。”

看著這樣一張魅惑人的臉,上官棠音有些沒勇氣推開他。

只是後退了兩步脫離了他的手。

“你安不安得了心幹我何事?”

“為了包庇某人,放任幾百冤魂的清白不顧。”

“你攝政是攝的哪門子政?”

“今天你要敢攔了我,我……我就……”

上官棠音一時想不出詞來。

打又打不過。

她也威脅不了蘇影澤。

“你就怎樣?”

蘇影澤朝她逼近一步,深邃的目光裡充滿無限魅惑。

上官棠音抬手一揮。

蘇影澤頓時渾身癱軟。

兩眼一閉往上官棠音身上倒了來。

上官棠音條件反射的讓開了。

“別以為以強凌弱我就只能乖乖受你控制。”

還好身上有迷魂散。

上官棠音這一操作,旁邊的賀蘭敏川直接看傻眼了。

真勇!

連攝政王都敢下手。

怕蘇影澤過後怪罪,賀蘭敏川忙上前去攙扶暈倒在地上的蘇影澤起來。

“上官大人,你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攝政王醒了,你打算如何交代?”

上官棠音一臉煩躁的盯了蘇影澤一眼。

“把他送出南樾城,就當我沒見過他,問起來就說是做夢。”

賀蘭敏川一臉苦笑。

真虎!

“那攝政王外邊那些兵呢?”

上官棠音轉身抽走了蘇影澤身上的令牌,“這還不簡單。”

知道上官棠音要幹什麼,賀蘭敏川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都想給上官棠音跪下了!

活爹!

上官棠音拿著蘇影澤的令牌出去,只見蘇影澤的人馬與雲瀲的人馬正在對峙。

明顯,雲瀲支援她。

蘇影澤阻止她。

她自然是要站雲瀲的。

她當眾出示令牌,“攝政王有令,所有人配合我的一切行動!”

蘇影澤手下的人一臉懵,明明是千里趕來阻止人的。

怎麼成了幫人的了?

“攝政王何在?”

“我們要聽攝政王親口說。”

上官棠音舉著令牌走近過去,眼神冷毅的盯著他。

“見令牌如見攝政王。”

“不服的可以不聽命,被罰的時候可別喊冤!”

上官棠音說得理直氣壯。

雲瀲站到她跟前,應和著嚇唬道:“不聽命的,便是與本王為敵,本王現在就可以就地正法!”

見不到蘇影澤,沒人護著。

又有云瀲鎮壓著。

那些手下不得不聽命。

最後,兩隊人馬護著上官棠音走上高臺。

雲瀲與她並肩而行,兩人走在最前邊。

上官棠音小聲的問:“珩王如此幫著我得罪某人,何故?”

“我可不信珩王是為了我好。”

“更不信查這三個案子能幫我恢復記憶。”

雲瀲腿長步子邁得大,卻一步一緩的將就著她的速度。

“日久見人心,本王用心如何,上官大人慢慢感受。”

“小心臺階。”

雲瀲輕輕扶了她一把。

碰到的正好是她右手的假肢。

他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中。

眼中萬分複雜,雜糅了許多情緒。

上官棠音跨上了最後一個臺階。

“來日我未必待在盛京,珩王的用心,我只看當下。”

報完仇,她便離開盛京。

四海之大,游到哪算哪。

她的生命,大概會在山花爛漫裡結束。

站到高臺中央,上官棠音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

朝一旁宮議司的那夥人招了招手。

一個清秀的少年畏畏縮縮的走了上來。

“當我的嘴替喊話,我說什麼你說什麼。”

少年怯怯的點頭。

上官棠音有些嫌棄,奈何宮議司其他人不敢上來。

只能湊合著用。

她開始傳話。

“諸位查到的元兇是誰?”

少年一開口顫顫巍巍的。

上官棠音瞪了他一眼,“舌頭給我捋直了,氣給我喘勻了,聲音都給我放出來!”

“有人要殺你,你再慫他也要殺你。”

少年一臉憨傻樣,努力控制著情緒,緩了緩,大聲的傳起上官棠音的話來。

“空口無憑,要拿得出證據。”

“十萬懸賞金要的不是一句空話!”

下邊議論紛紛,有說耕家自作孽不可活。

有說管事那些人命不好,正好遇到了礦洞塌陷。

有說南樾王室草菅人命,拿耕家擔責了事,還控制了耕家的孩子做人質。

也有其他的說法,但不多。

都是些蝦扯蛋的話。

說的最多的還是耕家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沒人敢提獨吞了二十八座礦山的容蕊。

想必大家都是心中有幾分數的。

下邊也有人嘲笑。

“這案翻的,和不翻有何區別?”

“我看你是不會查案吧?”

“聲勢浩大的集結了這麼多人,結果就是給別人一天時間去查。”

“你自已坐等答案?”

這些嘲笑聲一出來,起鬨的人便越來越多了。

連南樾的百姓也開始罵起她來。

上官棠音讓少年傳話。

“大家稍安勿躁!靜一靜。”

“你們查不出真相,自有人查得出。”

“一年前的真相如何,由耕家人親自來說!”

一聽是耕家人要來,人群裡有人不鎮定了。

上官棠音退下了臺,親自去接耕子琢。

雲瀲也跟了來。

“本王陪你。”

少年也慫慫的跟了去。

他現在是唯一的嘴替,可不敢單獨行動。

十名高手看管的房間裡,耕子琢緊張得抓緊了膝蓋處的布料。

煎熬的等著上官棠音的到來。

房門一開,耕子琢立馬站了起來。

“到我出去了嗎?”

那激動又不安的樣子,彷彿即將面臨生死一戰般。

上官棠音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慰的話她不會說。

端先生沒教過她。

只按自已認為的來。

“你需要理智。”

“現在外邊人很多,他們會有無數聲音質疑你,甚至謾罵你。”

“你站的地方空曠,是所有人的聚焦點,會有暗算你,衝出來傷你。”

“這些,你聽了要有心理準備。”

“我會從這裡一路陪你走到臺上,然後站你身邊。”

“你能遇到的危險,我也同樣會遇到。”

上官棠音停了停,又繼續。

“不止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無數高手隨時伺機而動保護你。”

“你身後,也有這十名殺手護著。”

“所以,你只管大聲的告訴所有人真相,刀子飛來了,我第一時間替你攔住。”

“明白了嗎?”

上官棠音與他說了所有的情況,唯獨沒說他們會失敗。

耕子琢漸漸冷靜了下來。

堅定的點頭,“我信你一回!”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老天要絕我耕家的希望,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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