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姐姐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你記得吃飯哦。”
張冉微微點頭，眼眶紅腫，看到牛湳走過來，又低下頭繼續玩雪。
姚姝隨後拉著牛湳的手就出了校門。
“姚大美女，都出來了，你還著我牽手幹嘛？捨不得放開嗎？”
姚姝白眼：“就你嘴貧，這是你的福氣，能讓我牽著。”
牛湳憋笑：“是的，是我這輩子的福氣，問的怎麼樣了？我看你們兩個有說有笑的。”
姚姝挑眉：“嗯……我讓她留了手機號，沒和她聊你說的那些，我一直在開導她，如果上來就問那些問題，你覺得合適嗎？”
牛湳一愣：“確實，我有點魯莽了，還好有你在啊，不然白來了。”
姚姝眨眼道：“是不是立功了我？牛大隊長要給我記幾等功呀？”
牛湳臉色一沉：“零等功！”
說完向三菱越野車跑去。
姚姝氣道：“你給我站住！抬起腳就追去。”
回南山派出所路上，一行人疲憊不堪，王福和孟荻兩個人查了一上午的監控，始終沒有發現一些線索。
小尹早上休息了一會，現在精神狀態恢復了很多，手扶著方向盤，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牛湳剛接到霜然的電話，說發現了一些線索，現在他們要馬上趕回去。
三菱越野車在南山派出所門口停了下來，牛湳他們和小尹招手告別。
小尹不捨道：“牛隊、姚姐、孟哥、福哥，你們進來喝點茶再走吧！”
牛湳嘆息：“我們得趕緊回去，家裡那邊又有新的發現，那個店老闆的手機號碼留給你了，你沒事就問一下，有什麼線索及時聯絡我們。”
小尹點頭：“放心吧，我肯定每天都打一遍！”
孟荻探出頭：“小尹，快回去吧，外面冷，替我向你們所長告個別，你給他說，下次我來，給他帶好煙！”
牛湳啟動車輛，掉了個頭，向北駛去。
小尹舉起雙手擺動著，嘴裡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看口型的樣子，好像是在說“再見”。
回到鏡山後，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由於路上還有不少積雪，牛湳開的不是很快。
幾人來到了春陽拉麵館，牛湳給店老闆賠償了點錢，又一人點了一碗麵。
店老闆笑道：“牛隊長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就打翻了幾個凳子，幾瓶醋，還有兩瓶啤酒，你看你這是……”
牛湳擺手：“這是應該的，你收下吧。”
店老闆笑著走開了。
吃完麵後，姚姝和孟荻回家休整，王福則跟著牛湳回局裡。
“我們回來了”
王福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邊喊道。
辦公室內，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童陽洋被王福這麼一喊，立馬醒了過來。
童陽洋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兩人，又揉了揉，眨不了幾下，伸手去摸索桌子上的眼鏡。
“牛隊小福，你們回來了！沒帶眼鏡一點都瞅不清了都。”
王福開玩笑說：“叫你晚上少看小電影，你不聽，這下好了，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童陽洋被王福這麼調侃，頓時眼中噴火，恨不得把王福嘴給縫上似的。
牛湳無奈一笑：“就你嘴毒，天天人身攻擊老實人！”
王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身走到門口，提起暖壺倒起了一杯水，吸溜吸溜地喝了起來。
牛湳給童陽洋遞了根菸，問道：“其他人都回去了嗎？就你自已在這值班。”
童陽洋點著火：“是啊牛隊，今天元旦了，他們都先回去陪家人了，老孫想陪我一起，我一想也沒什麼事，就讓他也回去了。”
牛湳點頭：“霜然說發現麵包車了？”
童陽洋連忙點頭：“啊對對對，昨天你說讓我和霜然，去查洛江附近的監控，我們昨天下午開始查，一直查到9點。”
童陽洋狠狠抽了一口煙：“一直查到他媽的九點，都沒有查到什麼，就先回來了。”
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和霜然又去調查，終於在盛泉路往東，一個十字路口旁的漁具店發現了那輛紅色昌河。
牛湳問道：“有沒有把監控影片給錄下來？”
童陽洋從抽屜裡翻出個u盤：“霜然當時就複製下來了。”
牛湳激動一拍手道：“快，陽洋，現在、立刻、馬上趕緊開啟電腦，我要看一下！”
童陽洋被嚇了一哆嗦，手忙腳亂插上u盤，開啟霜然拷下來的監控錄影。
王福這時端著茶杯也湊了過來。
童陽洋點選滑鼠，直接跳到麵包車經過的時間段。
三人都屏息凝視，尤其是牛湳全神貫注，目光如炬，看的煞是認真。
只見那監控畫面中，一輛紅色麵包車暴露在眼前，牛湳眼疾手快，滑鼠點選了暫停。
牛湳手顫抖著點選了放大，雙眼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在步行街旁邊商店門口，出現的那輛紅色昌河面包車，這回連車牌號，都已經看的一清二楚。
牛湳又把目光移到左上角的時間，“23:40”，頓時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的，你個狗日的終於露出頭了！”
一旁的王福神色緊張：“牛隊，是不是這輛車？”
“這回錯不了，就是這龜兒子！”
“陽洋，把車牌號給我記下來！等明天霜然來，讓她去交警隊查！”
牛湳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眼神變得迷茫起來，他又掏出來一根菸續上，一口接著一口的吸了起來……
“零點零分”
外面已經有人放起了煙花，有紅的、黃的、綠的，還有的更高階點的，五彩的、噴泉的、等等。
煙花綻放的一瞬間，散出的光斑照映著大半個鏡山市。
在家裡剛吃完夜宵的牛湳，開啟膝上型電腦在QQ空間發了一條說說：“新年快樂，世界和平。”
沒過幾秒，就有人給他發來一條資訊。
不是別人，正是姚姝。
“親愛的牛大隊長，還不睡？”
牛湳回：“馬上睡”
姚姝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後面又加了倆字：“晚安”
牛湳笑著合上膝上型電腦，躺了下去，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是真舒服，當牛湳睜開眼之後，發現外面的陽光格外刺眼。
他潛意識告訴他，自已睡過頭了。
開啟手機一看時間：“”
牛湳暗罵：“我睡到現在，怎麼孟荻他們一個給我打電話的都沒有，這幾個也忒不夠意思了！”
連忙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向局裡趕去。
牛湳到了局裡，正準備上樓去辦公室，一個熟悉聲音喊住了他。
“小牛”
牛湳一呆，他轉過身定睛一看。
這可了不得，原來是刑偵處長盧中衛，今天來這裡辦點事情，正巧碰見遲到的牛湳。
這盧處長可是所有刑警心中的英模級人物，只見他長相豹頭環眼，身軀豎威，一雙如刀鋒一般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
牛湳在局裡，連總監裴虎都不怕一絲，但是見到盧中衛，神色緊張不知所措，腳上如同被釘子紮了一般，又麻又疼，動都動不了。
“小牛，我有這麼嚇人嗎？臉色跟看見鬼一樣。”
牛湳尷尬一笑：“沒…沒有，盧處，你怎麼過來了？”
盧處指了指手中的檔案：“有一些檔案資料，必須我親自來看看，正好來了解一下，前幾天的刑事案件進展如何。”
“怎麼樣了，小牛，查到嫌疑人了嗎？”
牛湳吞吞吐吐道：“這個…已經有一些明確的線索了，但是這個人嘛……”
盧處一擺手：“我知道了，牛湳，你說你這個頭頭怎麼當的？前幾天你們四個人，去抓兩個小毛賊，還有一個被砸進醫院去了，警車都差點幹報廢！”
你和我說，你天天都在想什麼？我搞不懂，老裴怎麼把優秀警員交給你了。
牛湳被盧處說的是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反駁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怎麼這麼晚來局裡，是出去執行任務了，還是遲到了？”
牛湳如實道：“今天早上睡過了，沒起來。”
盧處抬起手，用力指了指牛湳，說道：“你好自為之”，轉身步履匆匆的離去。
只剩下呆若木雞的牛湳愣在原地。
回到辦公室後，牛湳邁著沉重的腳步，坐到自已的位置，盧處的那些話彷彿一直在他耳邊環繞。
他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離牛湳最近的王福，被嚇了一個哆嗦，手裡的手機差點沒拿穩。
“咋了牛隊，誰惹你生氣了？”
牛湳抬頭盯著王福道：“你？”
王福一臉疑惑。
孟荻看出來牛湳臉色很難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牛湳，剛才是不是撞見盧處了？”
牛湳點頭道：“是，把我給痛批一血頓！”
孟荻嘆氣：“也是太巧了，今天早上我們見你沒來，本想給你打個電話，姚姝給阻止了。”
“姚姝說你這兩天太累了，想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反正領導一個月也來不了幾次。”
坐在門口的孫後強，站起來道：“小牛啊，這你說巧不巧，偏偏老盧今天就來了，還恰恰碰見了你。”
牛湳重重嘆了口氣：“老孫啊，有些事就是這麼巧，怪我倒黴！”
姚姝見牛湳這副模樣，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來道：“牛湳，對不起啊，都怪我，是我阻止了孟荻給你打電話，才讓你捱罵了。”
牛湳拍了下姚姝的肩膀：“不怪你，你是為我著想，快回去忙你的吧。”
牛湳想起來昨晚的事情，從抽屜翻找出來，昨晚用紙條記的車牌號，走到霜然身旁：“霜然，得麻煩你跑一趟了！”
“你去交警隊一趟，讓他們幫忙查一下這個車牌號，是誰現在正在使用。”
霜然接過紙條道：“好，我先去吃個飯，完事後立馬就去！”
牛湳點頭道：“陳明，你跟霜然一起去。”
陳明答應了一聲。
孟荻走過來，攬住牛湳肩膀說道：“這幾天你確實挺累，走，我請你吃好東西，給你提提神！”
牛湳回應：“又讓你破費了，孟公子。”
孟荻推了推牛湳：“走吧，天天客套我！”
往後幾天時間，牛湳一直在處理各種瑣事，車牌號那邊一直沒有結果。
交警隊打了幾次電話，說那個車牌可能是個假的，他們查了好幾遍都沒有查到一些資訊。
這個案件也一直在零零散散在搜查著。
這期間牛湳也接到小尹好幾個電話，說那輛麵包車再也沒有出現，像是人間蒸發了。
牛湳始終不能相信，這兇手到底如何做到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的呢？難道兇手不是人？是惡魔嗎？
難不成那邊的世界也快過年了？謝必安和範無救這倆兄弟，最近這幾天放假沒上班。
跑出來幾隻鬼魅出來遊蕩，正巧在路上遇到值班的周麗，活活把她給嚇死了不成？
牛湳搖搖頭，隨即打滅了這個想法，自已可是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怎麼突然扯到鬼神之類這一說，而且扯的也有點太過了。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就在過年前一週，牛湳像往常一樣上班，用鑰匙開啟辦公室的門，突然發現門是開著的。
牛湳心中疑惑，昨晚自已最後一個走的，明明已經鎖上了，怎麼開了呢？
沒想那麼多，直接推開了門，邁了進去。
這時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
那人聽到開門聲，轉過身來，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牛隊長！”
牛湳鼻子一酸：“走上前抱了那人一下。”
“恢復的怎麼樣了，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機會去看你。”
王久山活動著筋骨：“沒有大礙了，這陣子很辛苦吧！看你這個黑眼圈都成熊貓了！”
牛湳無奈一笑：“滄桑了很多吧，今晚我給你接風，跟你講講你不在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
“唉喲喲，這是誰回來了。”
姚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靠在門框上，看著王久山和牛湳。
隨後走了過來，用拳頭錘了一下王久山的肩膀：“果然是黑山，恢復的真快！”
王久山笑著攤開雙手錶示沒有大礙。
這時孟荻，王福、童陽洋還有其他人，都已經陸續來上班了。
孟荻看到王久山站在辦公室裡，揉了揉眼睛道：“這是…哪裡來的挖煤的？”
王久山回道：“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