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年輕時曾在巴州一帶為土匪,組成渠師搶奪過往的船隻財物,因其崇尚奢華,人稱「錦帆賊」。

東漢末年盜匪橫行,甘寧在其中可能不是勢力最大的,但絕對是個人能力最強的。

甘寧本來聽說江東孫權招賢納士,打算帶著團伙去投靠,但是部隊走到黃祖的地盤過不去,就被黃祖截胡,成了他的部下。

而黃祖鼠目寸光,並非明主,甘寧雖勇,在他的帳下卻得不到重用。

而甘寧此次率大軍五千人來攻打這隻有兩百人的山寨,並不是害怕了他們的震天雷炸彈,也不是黃祖想為親戚報仇。

一切都為的是劉夏領走的那個姑娘。

劉夏當時在聚義分贓廳領走了那個姑娘,很大部分都是因為他看出了此女鶴立雞群,必有來由。

單是她這一身暗嵌金絲的明黃色羅裙就不是一般的財主官宦人家能夠承擔。況且看這長相氣質,也不是出自下等門第,必是受了多少年詩書禮義的浸養。

二人被大家推著送回了房間,那姑娘一進門看見劉夏的床榻上面掛著一把寶劍,她立馬衝了過去,抽出寶劍,威脅著劉夏。

劉夏看著她兩腳的泥土踩在自已的被窩裡,急忙上前驅趕,卻被她用劍指著脖子。

劍鋒近得映出了劉夏的咽喉,他笑了笑,說:“你現在怎麼不害怕了,是看出來我比廳堂裡面那群山賊好欺負嗎?”

劉夏伸手想把她拉下來,姑娘抖了抖手裡的寶劍,嘴裡言辭狠厲:“叫你別動!”

“好好好!我不動。”劉夏高舉起雙手,上下打量著她。

姑娘看見他的眼神,給了他一巴掌,嘴裡喊道:“色鬼!你看什麼看!”

此時外面姑娘們的慘叫傳了進來,劉夏指著外面說:“聽見了嗎?這才叫色鬼。”

“你都來到了這裡,肯定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了。你要是把劍放下呢,最多就是被我一個人糟蹋;要是你一劍把我殺了,山寨裡面二百多人可都稀罕你這小模樣!”

說著說著,劉夏就露出一臉壞笑。姑娘又氣又怕,狠狠地壓了一下寶劍,本想讓他老實一點兒,沒想到割傷了他的脖子。

血唰唰地流了下來,劉夏捂著脖子大喊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姑娘嚇壞了,趕緊扔了寶劍下來檢視。

劉夏雙手緊緊按住脖子,出氣多,進氣少,嘴裡像是交代著遺言,大喘著粗氣撲騰了幾下,沒了動靜。

姑娘根本沒想殺了他,想起來他剛剛說的話,他死了自已就會淪為兩百多人的玩物。她焦急地搖著劉夏的身體,嘴裡語無倫次,急得哭了起來。

“你別死呀,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呀!”

輕靈的哭聲聲聲入耳,劉夏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姑娘看他突然醒了,急忙擦乾眼淚,又強行板起一副臉。

劉夏坐了起來探著頭盯著她那張黑沉沉的臉,他一看,姑娘就轉身躲過,又看又躲。

這麼轉了兩圈,姑娘沒忍住笑了出來。

劉夏抓著這個機會連忙說道:“好了不跟你鬧了,你也別把我當多大仇人似的。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剛剛這一番鬧騰下來,姑娘很信任劉夏這句話。

劉夏問:“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還有些戒心不肯回答。

“你要不回答我又躺下了。”說著劉夏就往地上倒。

“綠衣!我叫綠衣!”姑娘連忙回答。

“我看你的穿戴,來歷肯定不一般,讓我來猜猜你的身份。”

“你是在黃財主家裡被劫的,黃財主是黃祖的親戚,你這品貌肯定不是個財主的女兒,我猜你肯定是黃祖的女兒!”

綠衣姑娘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劉夏的心裡更加興奮了。搶了黃祖的親戚他不一定發兵來攻打山寨,搶了他的女兒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管了。

而這就是劉夏的計劃,讓外部勢力搗毀山寨,打破了山賊們之中的固有階層,他才好趁機奪取最高權力。

劉夏與綠衣雖然還算和睦,但是靜下來之後,外面的叫聲顯得格外刺耳,挑動著兩個人的神經。

劉夏有些燥熱,坐在門口喝了很多水。綠衣為了緩解尷尬便讓自已忙了起來,幫劉夏把她剛剛踩髒的被窩給收拾乾淨。

劉夏看她要動自已的床鋪,床上還放著自已的蠶絲內褲,他急忙拉住了綠衣。

二人雙手一觸,劉夏摸到冰涼,綠衣感到溫暖。溫度在二人手中傳遞,快要達到平衡,才回過神來,撒開手一陣羞赧。

劉夏從自已揹包裡面拿出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胸前的標上寫著「THE SOUTH FACE」

他把這件羽絨服交給綠衣,告訴她說:

“明天肯定會有人來救你,到時候山寨一亂,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大家看見這件衣服都會以為是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

綠衣看著這衣服黑黢黢,有些不願意:“這什麼衣服,這麼難看!”

“這衣服在我們那兒最流行了,十個人過冬九個人穿這個。”

綠衣有些嫌棄地接下了衣服:“這麼說明天會有人打進來,那你...們......”綠衣本來想說「你」,但這顯得太關心了又加了個「們」,中間有個明顯的停頓。

劉夏爽朗地笑了笑:“我盼這場大戰可是盼了好久了!”

第二天一早,劉夏早早地起來了,他預感到會有人來攻打山寨。聽聞甘寧領軍五千,他很興奮,也有些擔心,怕自已死在亂陣之中。

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執行他的計劃。

他挑了幾十個人把山上所有的金銀全部帶上,從山寨後面險峻的山崖攀爬下去,一路向西逃跑,逃出江夏郡用這些錢財在南陽郡建立新的山寨,等待高朗和劉夏。

為了防止這些人捲款跑路,他叫老六等幾個山賊頭目一路跟隨。

高朗傻愣愣地問:“我們為什麼要跑,山寨險要,我們手裡有震天雷,肯定能守住的!”

劉夏樂了,對他說:“山上還有一百多人,幾百斤火藥,看看你能不能守住。”

等到甘寧軍中衝鋒的旗號一響,幾十步開外的五百弓箭手齊發箭矢,整個山寨的外牆釘滿了羽箭。

想要上去投擲火藥的人點燃了還沒扔出去就被射翻在地,火藥一炸,山門炸出了個大缺口。

幾百名騎兵在弓箭手的掩護下,衝殺進了山門,山賊們慌張間投擲火藥,要麼扔不到目標,要麼把他們架刀擋飛。

亂馬踐踏之下,山寨一片廢墟。

夷平這座山寨尚沒有用到一千人。

雖然劉夏知道這群土匪拿著火藥也打不過正規軍,但是沒想到實力差距這麼懸殊。

這群手拿外掛的青銅玩家在真正的王者面前像螻蟻一樣被踐踏。

劉夏在亂軍之中瞥見了甘寧一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書上有記載的人物。和《三國志》裡的甘寧不同,和《三國殺》神甘寧更是大有秉異。

甘寧穩坐在帥旗下注視著戰場,明顯有一股處變不驚的大將風度,而身上的文武英雄氅又透現著猛將的威風。

劉夏止不住讚歎,一時有些忘我,最後被高朗等人強拽著離開了。

高朗、劉夏逃出了山寨,身邊只跟了幾個人。

高朗還中了流矢,跑了半天漸漸氣力不支。

他此時只有悔恨,對劉夏說:“先生啊!悔不聽你當初之言,我們執意攻打黃家莊,才招來如此大禍。陀螺寨數十年的基業毀於一旦,我等之罪過!”

劉夏心裡面有點兒緊張,並沒有回應他。

劉夏特意挪到高朗的眼前,緩緩摘下自已腰間的水壺,正要送到嘴邊。

不出他所料,水壺果然被高朗搶了過去。

高朗猛喝了一大口,清冽甘爽,連連讚歎:“沒想到軍師逃命的時候還能帶著酒,果真是個講究人吶。”

說著他又仰頭噸了幾口,一壺酒讓他喝了個精光,後面跟著的幾個嘍囉只能盯著乾嚥口水。

幾人又走了一刻鐘的樣子,高朗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只覺得腹痛惡心,接著連連嘔吐,呼吸困難。掙扎了一番之後,沒有了動靜。

劉夏大喊了一聲:“箭上有毒!”

他心裡又欣喜又沉重,喜的是自已的「頭孢藥酒」毒死了高朗,而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難免有些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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