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莊園主人大喜過望,放下孩子衝到門口。

四五名助理率先走進房間,然後是兩名孔武有力的高大男子,他們的腰部鼓鼓囊囊,一看就是攜帶了熱武器。

最後進門是一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神情威嚴。

他就是主管國子監、文化、醫療衛生等系統的副省守張泉森。

莊園主人就是他的嫡親弟弟,張泉林。

張泉森身後還有一隊城防營精銳,荷槍實彈,進屋就卡住了關鍵位置,舉槍秒針,氣氛瞬間緊張。

又進來一隊巡防局的人員,領頭的是陸寒的老熟人張朝夕。

他滿頭大汗,顯然壓力不小。

陸寒背對眾人,垂著頭,手裡好像在擺弄什麼。

“哥,你看看……全都是他做的!他連著殺人!”張泉林指著地上的屍體,對著兄長大聲控訴陸寒“令人髮指”的殘忍行為,彷彿陸寒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人人得而誅之。

屋內濃郁的血腥味道讓副省守張泉森皺起眉頭,掏出手帕堵住鼻孔。

他冷冷掃了一眼張朝夕:“張朝夕,你就這麼幹看著?抓人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副省守親自出馬。

張朝夕壓力巨大。

但是掃過現場慘狀後,張朝夕硬著頭皮道:“張副省守,我認為這件案子應該深入瞭解一下,死掉的人都是扶桑人打扮,這裡面是不是有內情?”

“你是瞎子麼?”張泉林怒吼道,“這個人衝進我家隨意殺人,如果不是你們來的及時,我都會被他殺掉,還要什麼內情?難道是讓我變成屍體嗎?”

“張朝夕,我調不動你是麼?”副省守張泉森冷冷道。

“不敢。”張朝夕立刻低頭。

“那個……”齊氏宗族族長齊正豐小心翼翼開口,“確實有內情,是因為我家……”

“住口!”張泉林怒氣衝衝得打斷齊正豐的話,“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副省守面前說話?”

齊正豐瞬間漲紅臉。

堂堂齊氏宗族的族長,被人當面羞辱,他有種被狗屎噎住的感覺。

跟隨陸寒一路來到張家莊園的巡防局成員們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副省守先生,我們是冤枉的。”齊靜咬著牙大聲道。

“閉嘴!”張泉林抬手抽了齊靜一記耳光。

絕對不能讓齊靜說話。

事情一旦敗露,哥哥都不方便護著他。

齊靜捂著臉,懵了。

明明她兒子天天才是受害者,為什麼連真相都不讓她說?

張泉森眯著眼睛,對弟弟的囂張跋扈不以為然,但他這個副省守已經到了現場,如果還讓弟弟吃虧,也太說不過去了。

“媽媽!”天天哭了。

他揮舞著小拳頭,砸在張泉林身上,哭喊道:“打我媽媽,你是大壞蛋!”

張泉林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兒子,再看一眼生龍活虎的齊天天,一股恨意瞬間佔據心靈。憑什麼他張泉林的兒子身體殘缺,憑什麼這齊家的小兔崽子活蹦亂跳?

張泉森指著陸寒,冷冷道:“把殺人案的嫌疑人帶回去!”

“是!”

沒等張朝夕回應,荷槍實彈的城防營精銳就準備行動。

“在泉南市的地盤上殺人,罪不容誅!”張泉森冷喝道。

張泉林哈哈大笑:“等著,這筆賬張某人必然會和你們算清楚。”

齊氏宗族眾人的心沉到谷底。

就算主人再牛逼,被天雲省副省守的弟弟刻意針對,齊家也絕對討不了好。

齊正豐氣得七竅生煙。

他很想當面和副省守理論一番,但他不敢。

縣官不如現管。

強龍難壓地頭蛇,主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護著齊氏宗族,一旦有個閃失,齊氏宗族承受不起後果。

“張副省守,你就真的不想聽聽我們是怎麼說的?”陸寒笑呵呵得轉身。

“呃?你?”張泉森看到陸寒臉的那一刻,明顯愣了一下。

瞬間回憶起他的身份。

那一晚,省守洪毅正在組織副省守等人開會,接到對面這人的電話,立刻撇下手頭工作帶著眾人奔赴天雲大學,當場解除了國子監祭酒的職務,並提拔歐陽先農接替。

同時,也讓巡防局帶走了陳家的旁系,天雲大學的副校長陳洪燦。

儘管陳洪燦沒用幾天就被放了,毫髮無損。

但省守洪毅的態度卻值得認真琢磨。

張泉森還記得當時洪毅和陸寒交流的語氣,他無法描述,回想一下就覺得很奇怪。

沒想到,造成如此大殺戮場面的竟然就是他!

“張副省守,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掉他們?不問問是什麼詭異的事情,要在地面鬼畫符一樣畫這麼多的線條?不問問這些扶桑人到底來做什麼?就隨隨便便下了結論?不合適吧?”陸寒呵呵一笑。

張朝夕徹底放下心來。

原來是少主親自動手,那沒事兒了。

少主嫉惡如仇,絕對不會無辜下殺手。

“你特麼的還敢在我哥哥面前裝模作樣?”張泉林獰笑道,“等死吧!”

“你將扶桑陰陽師留在家中行奪魂邪法,想用天天的身體承載你兒子的神魂,我說得對麼?”陸寒冷冷道。

“對不對又如何?”張泉林滿不在乎,“天雲省,誰能管得了我?”

“泉林,他認識洪省守。”哥哥張泉森低聲提醒道。

“認識洪毅了不起麼?”張泉林驀然大吼,“洪毅這個外來戶,想要壓我張家一頭,沒門!”

“告訴你,我張家的靠山在京城,乃是第四王族。”張泉林微嘲道,“你特麼的認識一個洪毅頂個屁用!”

張泉森冷冷道:“看在洪省守的面子上,你只要認了罪,我保你不死。”

知道弟弟乾的是十惡不赦的事兒,張泉森立刻做出決斷。

洪毅?

上面派下來的強龍。

張家?

天雲省的地頭蛇。

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張副省守,你這是準備捂住我的嘴,將錯就錯麼?”陸寒也收斂了笑意,一邊擺弄手機一邊認真問道。

張泉森冷冷一笑:“我是副省守,我說你錯你就是錯。帶走!”

齊氏宗族和張朝夕一夥人,愕然已對。

沒想到情況會急轉直下,陸寒和張家兄弟徹底決裂,而現在的博弈層次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掌控,難道只能看著陸寒被帶走,被冤枉?

陸寒從容將手機放在耳邊,淡淡道:“鳳小四,你家養的狗一直這麼囂張麼?”

張泉森的身體驟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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