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

陳洪燦和陳勁松喜出望外。

“南叔,為我們做主啊!”陳勁松哀嚎著。

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昂的陳家大少被陸寒折磨得毫無風度可言,只能向家族長輩求救。

“南叔,我們快被他打死了!”陳洪燦大哭道。

來者,正是陳家重量級人物,陳晉南。

在天雲省,只要有陳晉南出現的地方,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焦點人物。任何事情,只要陳晉南說了解決方式,沒有人會再說第二種。

這就是陳晉南的江湖地位。

他的人脈深厚,所能調動的資源堪稱海量,與陳晉南為敵是自尋死路。

“姓陸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陳洪燦咬牙切齒。

陳晉南揹著手,在一眾助理的簇擁下沉著臉向陳勁松走去。

今天他心血來潮想要到旗下的產業巡視一圈兒,沒想到剛進夜店就聽到針對陳家的囂張言語,陳晉南不能忍。

此刻,陸寒背對著他。

陳晉南看著一片狼藉的夜店,怒從心頭起。

“抹殺我陳家……好大的口氣。轉過身讓我陳晉南看看你的臉,夠不夠資格讓陳家動手。”陳晉南冷冷道。

一聽他自報家門,歐陽先農一哆嗦。

無他,陳晉南名聲太大,歐陽先農害怕連累陸寒。

“陳晉南先生,鄙人歐陽先農,天雲大學校長,這件事我可以給您一個解釋。”歐陽先農急忙站起身,用最恭敬的語氣打招呼。

不能再連累陸寒了。

人家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

陸寒不但救了女兒,還間接幫他升任國子監祭酒,這份恩情歐陽家的人根本還不清,不能再麻煩陸寒了。

作為知識分子,歐陽先農終歸有些風骨。

“滾!”陳晉南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他始終盯著陸寒的背影,覺得有幾分熟悉。

“轉過身來!”陳晉南低喝道,“敢口出狂言,難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陳晉南?怪不得張嘴就一股裝逼的味道。”陸寒輕笑一聲。

“大膽!你敢侮辱南叔?找死!”陳勁松和陳洪燦同時大怒。

陸寒緩緩轉身,和陳晉南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嗯?”陳晉南眼睛驟然瞪大,“是你?”

“是我!”陸寒淡然一笑,“有何指教?”

歐陽父女和陳家兩兄弟再次愕然。

這陸寒,連陳晉南都認識?

眾人忽然發現,陳晉南不吭聲了,他的眼神變得晦澀起來。

如果他們知道陳晉南親眼目睹陸寒以一己之力,擋住了一輛狂飆的大貨車,並且導致貨車報廢的全過程,那他們就會明白大名鼎鼎的陳晉南為何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如果他們知道陸寒是被天雲省天龍商會會長龍四海請來救場,並在交流中保持恭敬態度,那他們也會明白為何陳晉南都變得糾結。

一句話——陳晉南摸不到陸寒的底。

能讓天龍商會一省之主如此恭敬的人,能量必然超越了省域範圍,級別也必然在龍四海之上。

事後,陳晉南向龍四海旁敲側擊。

對方諱莫如深。

想想就很恐怖。

難不成,這陸寒是天龍會的高層?想想對方的超強武道實力,再看龍四海努力掩藏卻掩藏不住的恭敬……陳晉南心跳微微加速。

他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陳家,天雲省四大豪門之一。

風光無比。

天龍會,大夏第一勢力。

強橫無匹。

如果陳家和天龍會高層正面衝突,誰會贏?

顯而易見,陳家會被徹底抹殺,可能有第二種結果。這種遲到的恐懼迅速將陳晉南纏繞。

“南叔,弄他啊!”陳洪燦厲聲叫道,“我和勁松哥都被他打傷了!他把店面弄成這樣,要是讓他活著走出去,我們陳家還有臉面麼?”

“南叔,今天你不幫我找回場子,以後我沒臉見家裡人了。”陳勁松指著額頭的血跡,“我和洪燦被他用酒瓶子打成重傷了!”

聽完兩名晚輩的控訴,陳晉南沒有立刻發作,而是面向陸寒,神色平靜道:“為何如此?”

“陳先生,我可以解釋。”歐陽先農沒等陳晉南說話,就將自己和陳洪燦發生衝突的原委解釋清楚。

“哦……”陳晉南點點頭,“洪燦,他有說錯麼?”

陳洪燦咬著牙道:“沒有,但是我陳家人想要的東西,沒人能奪走!”

“勁松,你知道事情經過麼?”陳晉南又問。

“我知道,我們陳家想要的東西,沒人能奪走。”陳勁松梗著脖子大聲道。

“很好,很好!”陳晉南笑呵呵拎起一個酒瓶。

陳洪燦大笑:“姓陸的,你等著,你怎麼對我們,南叔就怎麼教訓你……啊!”

話音未落,“啪”一聲脆響。

陳晉南把手裡的酒瓶砸在陳洪燦那的腦門上。

剛剛止住的血,瞬間又跟開閘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

“南叔?”陳洪燦愕然。

“啪!”

又一瓶酒碎在他腦門上。

陳洪燦徹底懵逼了。

“南叔,您這是?”陳勁松愕然。

但陳晉南霍然轉身,一記狠辣的耳光抽在他臉上:“不成器的東西,我替你父親好好教訓你!”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曠的夜店中響起。

陳勁松從未見陳晉南發過如此大的火,一時間嚇得不敢反抗,挺直身子任由對方抽在臉上。

直到他嘴角溢血,搖搖欲墜,陳晉南才停了手。

陳晉南帶來的馬仔與陳勁松的馬仔和歐陽父女,全都是一個表情,目瞪口呆。

本以為是陳晉南大手一揮,和陸寒再次發生衝突。

沒想到是陳晉南大手一揮,把自己的侄子抽個半死。

這轉折未免太刺激了吧?

歐陽父女被這種極速翻轉的劇情搞得措手不及。

陳晉南接過助理遞過來的酒精溼巾,認真得擦拭了指縫裡的酒液,捋了捋微亂的頭髮,笑著對陸寒道:“陸先生,我這麼處理你還滿意麼?”

陸寒不鹹不淡得笑著。

這一刻,陳晉南的心慢慢吊了起來。

歐陽父女用力點頭。

滿意,他們很滿意。

經過這一次,陳家肯定是不敢了,事情到此為止就夠了。

陸寒緩緩道:“我……不太滿意呢。”

眾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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