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陸寒,你特麼的就是嘴炮!”周華得意洋洋。

陸寒冷冷道:“老吳是什麼身份?他做出的決定可以說改就改?你是白痴麼?”

“陸寒,你……”周華面色紅一陣白一陣,兀自不服道,“都是藉口!妙妃,你看陸寒和成瀟瀟出雙入對,他現在心裡沒有你,只有成瀟瀟這個新歡。”

李妙妃幽怨得看著陸寒。

沒錯,直到此刻,成瀟瀟還站在陸寒身後,想著週年慶開始前兩人親密的模樣,李妙妃心中一陣氣苦,周華這句話算是戳到了她的心窩。

眼淚緩緩留下,陸寒的臉變得漸漸模糊。

李妙妃覺得這些日子就像是一場夢。

陸寒,她的婚約物件,也是奪走她最寶貴東西的男人,她曾經抗拒,厭惡,不想和陸寒產生任何聯絡;她也曾經喜悅,驚訝,被陸寒通天的醫術所折服;她還曾誤會過,掙扎過,最後決定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和陸寒認真相處。

然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直到剛才看到陸寒和成瀟瀟親暱站在一起的時候,她滿心酸楚。

那一刻,李妙妃明白,一顆叫做喜歡的幼苗在自己心田生根發芽了,但就在幼苗剛拱出地面的時候,陸寒一腳踩上去,狠狠得將它碾進泥裡。

罷了。

周華是不能嫁的,但她也無法回到陸寒身邊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重圓的破鏡,終究有了裂痕,硬生生捏在一起也沒有意義。

她慘然一笑:“陸寒,你確實沒有義務幫我,是我自作自受。既然你和成小姐已經在一起了,那我們的婚約就不必再恢復了,陸寒,你不欠我什麼,祝你們幸福。”

說完,李妙妃強忍淚水轉身走進賓客群體中。

她不想讓陸寒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她也不想陸寒因為可憐自己而去找吳遺策拿專案。

既然他和成瀟瀟兩情相悅,就……放手吧。

這是李妙妃最後的驕傲。

陸寒望著李妙妃婀娜的背影,五味雜陳。

“陸寒,我倒是有個想法。”成瀟瀟道,“只不過你得徵求一下……老吳的意見。”

“什麼?”

成瀟瀟微笑道:“我說過,房地產是成家的副業,環海公館我們一家吃不下,需要找有經驗的合作伙伴,李妙妃如何?”

陸寒眉頭一挑:“你和她不是對頭麼?”

“哎呀,我也不想你和李妙妃因為這個專案鬧得不開心啊。”成瀟瀟巧笑倩兮,“我和你之前也是對頭,現在不也冰釋前嫌,成了朋友麼?”

“成家李家合作也是雙贏,做生意就得把個人恩怨放在一邊。”成瀟瀟笑道,“這樣,李妙妃應該會舒服些。”

陸寒心動了。

李妙妃撐得太辛苦,專案沒給到李家是因為誤會,吳遺策並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李家需要教訓。

成家願意主動分享,倒是好事。

“我覺得可以,老吳那邊我去說。”陸寒終究不忍李妙妃失望,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成瀟瀟哈哈一笑:“真好。”

但心中略微失落,看來李妙妃在陸寒心裡的位置,暫時無人能夠替代。

“沒關係……”

成瀟瀟深深吸了一口氣。

和陸寒的相處才開始,她還有很多時間。

陸寒嘆息一聲,朝李妙妃走去,告訴他兩家合作環海公館專案的訊息,吳遺策那邊不可能有任何意見,天龍會旗下的產業就是他陸寒的產業,吳遺策只是一個經理人的身份罷了。

李妙妃的視線也不受控制得飄到陸寒臉上。

倆人之間只有五六米的距離,卻似乎隔著千山萬水,直到一名突然冒出來的侍應生擋住了陸寒的視線。

“先生,您想喝什麼酒?”侍應生託著一個飲料盤,笑眯眯問道。

他的頭,恰好斬斷陸寒和李妙妃的視線交錯。

“謝謝,不喝。”陸寒心思和眼神都在李妙妃身上,側身想要過去。

異變突生!

侍應生霍然將托盤扔上半空,亮出一對匕首,狠辣無比得朝陸寒肋下刺去。

李妙妃看得真切,不由亡魂大冒,厲聲尖叫:“陸寒,小心!”

寒光閃爍,陸寒眼睛驟然眯起。

這個刺殺者,是個高手!

陸寒不退反進,右手神奇得繞過對方防禦,詭異無比得印在侍應生的小腹。

“嘭!”

侍應生彷彿被一輛泥頭卡車迎面撞上,噴著血朝後方拋飛。

周圍賓客們驚撥出聲。

陸寒朝吳遺策甩了一記極度不滿的眼神,堂堂天龍商會的週年慶,竟然讓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你這個雲城分支的負責人就是這麼辦事的?

吳遺策旋即出了一身大汗,立刻招呼現場人馬控場。

陸寒沉著臉朝侍應生走去。

後者躺在地上,嘴角還有血跡,看著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是下一刻,侍應生竟然掏出一把手槍,朝天扣動扳機。

“嘭!”

槍聲清脆,宴會廳頓時大亂,男賓女賓們叫喊著,哭嚎著,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菜餚美酒被打翻在地。

有人摔倒,有人爬行,有人渾身顫抖不知所措,大多數人都驚呼著,向大門湧去。

吳遺策的人馬剛要合圍就被混亂的人群衝散。

侍應生站起身,抹掉嘴角血跡,一揮手。

兩名一直潛伏在李妙妃身邊的侍應生,霍然暴起,一左一右捂住李妙妃的嘴,夾起她破窗而出。

李妙妃雙眼滿是驚恐,她望著陸傑,似乎有千言萬語。

受傷的侍應生最後跳出窗戶,還不忘回頭朝陸寒做一個挑釁的手勢,意思是讓他跟過來。

“妙妃!”李半山和宋萍等李家人撕心裂肺得叫喊。

眼睜睜看著李妙妃被劫持,他們卻毫無辦法。

“找死!”

陸寒低吼一聲,身形陡然彈起,如同一隻大鳥,踩著到處亂竄的賓客的肩背,滑翔到窗戶破掉的位置,身體一斜,摺疊了腰腹鑽了出去。

他只有一個想法,李妙妃不能有事。

否則,他會遺憾終身。

宴會廳在二樓。

陸寒不管不顧得躍入高空,空中一個翻滾,穩穩落在地上,恰好看到李妙妃被塞進一輛車,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出去老遠。

“媽的!”陸寒罕見得爆了粗口。

吳遺策帶著一群小弟衝了出來。

“對不起!”沒敢稱呼陸寒的頭銜,吳遺策只能用這種方式表示歉意。

陸寒冷冷掃了他一眼:“這事不能全怪你,那幾個身手都不俗,不是你的下屬能對付得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陸寒的電話響起。

接通後,對方如夜梟般笑了起來。

陸寒眯起眼睛,沉聲道:“是你們乾的?”

“不愧是少主,一語中的。”對方聲音嘶啞難聽,好像聲帶被砂紙狠狠打磨過一樣,粗糲得讓人渾身不舒服。

稱呼自己為“少主”?

這特麼的就有意思了。

陸寒冷笑道:“你們也是天龍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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