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一愣,頓時冷靜了下來。

“秦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太傅一直詢問……”

“他那麼關心自己徒兒的死活?怎麼?”秦月華的手指在此離開諸葛宴的手腕,她知道,還是沒有脈象。

她緩緩起身看著阿木:“不去請御醫?”

阿木看著站在眼前一身丫鬟裝扮的秦姑娘,她……她的身上怎麼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圧感?

她的眸子從曾今的不拘一格,到眼下這般犀利,阿木一下子竟然和曾今的秦月華聯想不到一起來。

“秦姑娘,請……請救七王!”

秦月華轉身再摸脈搏,頓時手一抖,已經半柱香過去了。

那一瞬間,秦月華眼裡有熱浪。

這個男人是她前世今生唯一愛過的人,難道就這麼沒了?

“殊青……”

她聲音低沉沙啞,好像自言自語:“我們回家吧,你做木工我種地,我還有醫術傍身,我們一定能過上好日子的。”

“秦姑娘,您說什麼?”

阿木言辭變得瞬間恭敬起來。他也是沒辦法,如果主子沒了,那他這條命也就成了沒有依靠的草芥。

“出去!”秦月華咬牙,從肺腑裡擠出幾個字來。

阿木呆滯了數秒,看著秦月華好似覺得他已經離開一樣,解開主子的衣衫。

幾枚銀針以飛速刺入。

阿木默不作聲的退出內閣。

轉身離開翠竹閣直奔花廳去。

“回稟太傅。家主他還在接受醫治!”

彭的一聲脆響。

花廳內的茶碗碎了一地:“哼!”

霍老揹著手鼻息一哼,威懾四方:“民間能有何藝術精湛的大夫,快快挪回徽京請御醫診治便妥。”

阿木童孔一縮,連他都知道主子要是此刻回徽京,怕是會落個暴斃而亡的結果。

“太傅稍安勿躁,請的是雍華城最有名的大夫……”

話音未落,翠竹閣有人傳話:

“不好了,七王爺辭世了。”

阿木童孔一縮,看向傳話之人,那宮女如同見了鬼一樣,赫然摔倒在迴廊中。

爬起來時面色蒼白慌亂無比:“七王崩了……七王辭世了!”

幾聲呼喊下來,桃花苑上下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家丁四散,面面驚恐。

傳到梁伯耳朵裡時,他正給飛燕梳毛的手,瞬間頓住了。

“七王……七……”

啪嗒,手裡的馬梳掉在地上,他好似尋不到路途一般,老眼童孔胡亂的轉動,他轉身縱身一躍,人已出現在翠竹閣。

“七王……七王,老奴來晚了!”

那一聲呼喊,裡頭藏著悲切和絕望。

撲通一聲整個人跪在書房外的地上。

秦月華只聽到砰砰砰磕頭的聲音,勐然心裡已經,這是……哪位忠心耿耿的屬下,竟這般不要命的磕頭?

秦月華撩開紗幔站在書房七王曾今一貫坐在的椅子後。

定睛一看,竟是梁伯。

“梁伯!”

秦月華的聲音平靜且溫和。

梁伯一抬頭早已老淚縱橫:“秦姑娘,讓老奴再看一眼七王吧!”

那淚眼朦朧之中渾濁的童孔裡滿是渴望:“啊?讓老奴在看一眼七王吧。”

秦月華只看了一眼,心神微微顫抖了一下,梁伯他只不過是看門的,怎麼會和七王有如此真誠的感情?

難道只是當年施捨他老人家 一口飯,一個安家的差事?

“梁伯,您請……”秦月華側著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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