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如死灰
“大膽蕭塵，居然敢直呼女帝名諱！”
“你這是要造反嗎？”
“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徐黑龍再次暴喝。
“徐黑龍，你也就只敢在我落難之時叫喚幾聲！”
“若在今日之前，我屠你如屠狗！”
蕭塵不屑冷笑。
聽到蕭塵的話，徐黑龍表情驟然一僵，臉色比吃了狗屎還難看，蕭塵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可偏偏說的又都是事實，讓他無力反駁。
徐黑龍今年五十五歲，才只是個武師八重。
雖然在大乾已經算得上是一名武道高手，可在年僅二十就突破武將的蕭塵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蕭塵說說他如殺狗已經是很客氣了。
嚴格來說，之前的蕭塵要弄死他，就跟踩死一隻螻蟻沒什麼區別。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此刻的徐黑龍面紅耳赤，憤怒到了極點，“豎子，你說什麼？”
“你有種再說一遍？”
失去理智的徐黑龍甚至忘記了此刻正處於金鑾殿，女帝面前，有一種要直接動手的架勢！
“徐將軍，莫要忘了，你此刻身在金鑾殿！”
就在這時，葉傾仙緩緩開口。
“是，女帝！”
“屬下魯莽！”
徐黑龍連忙惶恐地退到一旁。
“蕭塵，你謀反作亂之事，鐵證如山，你也不必再狡辯了。”
“不過，念在你蕭家世代從軍，功勳卓著，朕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你蕭家一干人等，流放至漠北為奴。”
“至於你，貶為庶民，鎮守藏經閣，永世不得離開。”
“退朝。”
葉傾仙又冷冷看了蕭塵一眼，下了一道旨意，便轉身離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畢竟相伴十年。
既然蕭塵沒有死在戰場上，她也不打算要他的命。
反正現在的蕭塵身受重傷，筋脈盡斷，從此以後淪為廢人，再也沒有辦法遮擋住她的光輝。
既然如此。
又何必殺他呢？
養在藏經閣，無聊的時候，還能去逗弄一番。
全當養了只小貓小狗。
只不過，堂堂威名赫赫的少年軍神，此後餘生淪落到只能與書為伴，還真是有些諷刺。
“臣恭迎陛下退朝！”
群臣俯首。
在葉傾仙離開後，不少人看著蕭塵的目光中都透著一絲憐憫。
原本的絕世天驕。
居然淪落成了只能鎮守藏經閣的廢物！
真是天妒英才！
“蕭塵，你不是神氣嗎？”
“以後你只能當個看守藏經閣的廢物，還能神氣得起來嗎？”
“女帝真是仁慈，這樣都不殺你！”
徐黑龍走到蕭塵面前，一臉鄙夷道。
蕭塵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看螻蟻，而後便被幾名大內侍衛帶走了。
見到這一幕。
不少軍中將領都是紅著眼睛，如一頭頭憤怒的野狼般盯著徐黑龍，惡狠狠地盯了好一會兒，才不甘心地離開。
若不是徐黑龍武道修為高超，他們不是對手，恐怕都要直接動手了。
少年軍神隕落，修為全無成為廢人的訊息一出。
天下震動。
……
“什麼？蕭軍神被女帝廢了？”
“那以後誰去抵禦蠻族，守護我大乾國土？”
“聽說是徐黑龍接替蕭軍神的職位！”
“徐黑龍？就那個廢物連蕭軍神身上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他配嗎？”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蕭軍神一廢，大乾何人能擋蠻族鐵騎？”
大乾百姓哀鳴。
他們知道。
從此之後，大乾的守護神沒了。
……
“蕭塵廢了？以後只能看守藏經閣？好啊！太好了！”
“大乾女帝可真是個好人啊！知道我蠻族苦蕭塵已久，居然主動幫我們除了！從此以後，我蠻族兵鋒所指，大乾那幫廢物還有誰能抵擋分毫？”
“爽！太爽了！快，通知下面的人殺牛宰羊，今日，我蠻族要大擺宴席，所有人不醉不歸！”
而蠻族部落卻是大肆歡慶，高興地連擺了三天三夜的宴席。
他們實在太高興了。
蠻族悍勇，體格壯碩，根本不是體質孱弱的大乾人能抵擋的。
可這些年，他們卻屢戰屢敗。
究其原因。
就是因為大乾有一個少年軍神蕭塵。
蕭塵不僅用兵如神，而且修為恐怖。
硬生生憑藉一已之力，將蠻族打得丟盔棄甲。
雖然前幾日，蕭塵被自已人出賣，被殺得重傷。
可蕭塵一日不死。
蠻族部落一日寢食難安。
沒想到，大乾女帝居然廢掉了蕭塵。
這簡直是蠻族部落天大的喜事。
……
外界因蕭塵一人而翻江倒海。
蕭塵卻是被帶到了皇宮深處的藏經閣。
這是一座古老的大殿，佔地極廣，共有三層。
古殿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長歲月，牆壁上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不少木頭書架已經開始腐朽。
而在一排排書架上，擺放著不計其數的書籍。
實在太多太多了。
少說得有幾十萬本。
這些書籍都是大乾皇室從各地收集來的。
什麼種類都有。
武道功法，武道技能，名人傳記，甚至連帶顏色的言情小說都有。
以前，只有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黃頭看守。
從此之後，又多了一個蕭塵。
“罪人蕭塵，你已不是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鎮武侯，而是十惡不赦的反賊，
“女帝大人不殺你，是她菩薩心腸，你要感念她的恩德，在這裡好好悔過。”
“聽見了嗎？”
一名滿頭白髮的老太監陰陽怪氣道。
“滾！”
蕭塵只是冷冷回了他一個人。
“你……”
老太監氣急敗壞，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狠狠瞪了蕭塵一眼，便帶著幾個大內侍衛離開了。
以蕭塵跟女帝過去的關係。
即便蕭塵此刻入獄，他也不敢做得太過。
天心難測！
誰知道女帝心裡對蕭塵是否還殘留著一絲情意！
“呵呵，蕭軍神。”
“二樓有幾間空房間，你喜歡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老頭子我平時住在三樓，有事叫我一聲就好！”
“這裡平時沒人來，隨意點就行！”
老黃頭對著蕭塵友善笑道。
他雖然常年居住在藏經閣，但蕭塵的名號他還是聽說過的。
那可是人中龍鳳，了不得的大人物。
沒想到，他有朝一日居然能跟蕭塵這樣的大人物成為同事。
這讓他略感激動。
蕭塵沒有回應，表情麻木地點了點頭。
此刻的他。
萬念俱灰，只求速死。
即便他心志堅定。
可一夕之間。
筋脈盡斷！
戀人背叛！
手足慘死！
舉族流放！
這樣的打擊，他也經受不住！
活著太痛苦了！
他打算晚些時候，從藏經閣樓頂一躍而下，結束這悲慘的人生。
就在這時。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即便是寬大的袍子，也無法遮擋她那曼妙動人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