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真的要帶著後面那玩意趕路嗎?”江喜追上江佐,同時眼神還不斷往身後多出來的那一道身影看。

“那還能怎麼辦?誰知道虞梓那娘們的胃口那麼大,吃掉蠻族這波先遣軍不滿足,居然還想著咬一口逃跑的蠻族。”江佐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拿著一塊燒餅啃,時不時還要給身下的小黑馬喂兩口。

“少爺,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江喜滿頭黑線,自家少爺好像搞錯了重點。

“那你什麼意思?後面那個綠頭髮的魔族郡主?我哪知道她怎麼被蠻族逮住的。”江佐現在鬱悶死了,他還以為麻袋裡的是什麼好東西,弄了半天是個魔族的郡主,虧那個領隊還搞得這麼神秘。

江佐也挺佩服的,那領隊居然連魔族的女人都敢動,真不怕第二天死在床上啊。

至於為什麼帶著這個郡主,那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邊吧,魔族和人族的關係現在還算融洽,等有機會可以把這個郡主送回去,正好讓魔族欠一波人情。

不過魔族不是在西邊嘛,中間和蠻族隔了這麼大一個人族領地,南面是瘴林陸路走不通,總不能是從極北之地繞過去玩的吧,傻子才信這個說法。

“那就這麼帶著?行軍途中帶著女人,不合規矩。”

“屁話,虞梓不就是女的,你從哪聽來的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規矩?”

“可虞梓是團長啊,她……”

“閉嘴,趕路。再多說一句話,回江家之後我就換一個跟班。”

“收到!”

天色漸黑,大軍紮營。

虞梓一個人坐在中軍大帳裡,白天戰鬥勝利並沒有帶給她任何喜悅。相反,她還在思考著這次東征的真實目的。

人族並不需要征伐蠻族,或者說現在還不需要。

大漠太大了,適合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很多。

人族東南部的精靈族倒是非常適合人族的生存居住,但是現在兩族是聯盟關係,並不能起兵戈。

人族高層到底在想什麼,征伐大漠人族不是沒有過先例,但是蠻族的驍勇善戰讓所有上過戰場的東征軍士兵都感到膽寒,此時動兵到底有什麼意圖……

白天的情景她還歷歷在目,戰場上的屍體密密麻麻,很像家鄉收麥子。

蠻族和人族戰士的屍體混雜著,血腥味引來一群禿鷲,在這片土地上空徘徊。

等收拾完人族戰士的屍體,上面的命令就下來了,很巧。

現在那群禿鷲應該開始啃食蠻族的屍體了吧,又或者已經吃飽了,遠遠跟在隊伍的後面,尋找著下一頓飽餐的機會?

但是勝利就這樣擺在面前,她不知道這份勝利能不能繼續保持下去。

東征軍淮西一團已經減員超過一萬兩千人,其中戰死者高達七千多,剩下的那些傷員已經被安排護送戰利品和俘虜返回人族境內的駐地,應該可以和後續的二團接應上。

自已手下可用的兵力不足九千,其中還包括六百多人的後勤,戰損很高。

“來人!”虞梓越想越煩躁。

“團長!”

江琪瑞走了進來,他沒有休息,白天江佐研究的那個小玩意帶給他的震撼很大,他睡不著。

“是你啊,怎麼還不去休息。”虞梓扶著有些昏沉的腦袋,看到進來的是自已的團副,鬆了一口氣。

“睡不著。”江琪瑞如實回答,順帶給虞梓倒了一杯茶水。

“稀奇,你平時不都沾枕就睡。說說,你怎麼看這次任務。”

“上面有意針對我們,或者說是針對江家。”江琪瑞沒有掩飾,他再沒腦子也能看出來帝國在準備對淮西江家下手。

“你也看出來了?”虞梓喝了一口水,感覺味道不對,自已營帳裡好像沒這種味道的茶葉?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江家重兵在手,就連殿上都有大批能說的上話的官員。”江琪瑞頓了頓,“這一任帝皇是個雄主,但就算他再不計較,也禁不住枕邊人天天吹風,現在只不過是鈍刀子殺牛,遲早有一天會磨好刀的。”江琪瑞自已找了條凳子,拖著坐到虞梓的對面。

“內閣也好,民間也好,在我們出發的時候淮西的地界上就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聲音,只不是過爺爺那輩人還在,就算他們說破天也無所謂。”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都決定追出來了,總不能說現在就掉頭回去。而且,我覺得皇廷派下來的憲兵應該快到了,與其想著追擊的目的,你倒不如想想怎麼應付那群憲兵,那一個個可是比蒼蠅還難纏。”江琪瑞拿過一個空杯,給自已倒上一杯水,“你這水哪來的,怎麼還有點黑色的底渣?”

“草木灰,八成是江佐乾的。”

“哦。”

如果是江佐乾的那就極度正常了,他不整活才讓人覺得害怕。

……

“你好像說你是魔族雲山王的女兒?”江佐坐在自已營帳裡,跟下午到手的魔族郡主大眼瞪小眼。

“如假包換。”魔族雲山郡主宛素站在那,看著江佐不斷吸溜碗裡的稀飯,喉嚨是止不住的蠕動,但是江佐明明注意到了,但還是無視了……

“怎麼證明?我還說我是皇廷的皇子呢。”江佐一碗稀飯下肚,感覺還不太飽,略過沸騰著稀飯的大鍋,從角落狼吞虎嚥的江喜碗裡又倒了點,“你還小,吃稀飯不健康,我幫你解決。”

在江喜迷茫的眼神中,江佐就很自然地倒了大半碗過去,剩下的還不夠江喜自已吃兩口的!

江喜:少爺,你想吃就吃嘛,鍋裡還有很多,非要搶我的做什麼!

江佐:別人碗裡的飯果然香一點,一口稀飯一口榨菜,多是一件美事!就是差了塊腐乳,也不知道那幾個廚子研究的怎麼樣了。

江喜跟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滿臉幽怨地走到鍋邊,給自已的海碗加滿,報復性大吃。

“你把我送回魔族,我叫父王滿足你一個願望!”

宛素肚子早就開始抱怨了,但是江佐還是無動於衷,她好看的鼻子一直在聳動:我吸我吸,我把味道全吸走,讓你們吃得沒味道!

“你叫我一聲爸爸我還能實現你三個願望呢。”江佐白了面前的郡主一眼,這種伎倆自已小時候拐騙懵懂少女的時候用爛了。

“我……”

宛素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越想越生氣,生氣的時候還有點委屈。

早知道自已就不這麼貪玩跑出來了,先是和自已的侍女走散被拐到人族,又被人族的貿易隊騙走到大漠,最後得知自已將會被貿易隊當貨品賣給蠻族。

當看到蠻族那副長得極度狂野的面孔之後,她害怕了,趁著蠻族和貿易隊不注意就跑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已該往哪去,反正他就記得自已父王和大哥說過,魔族的地盤在西邊,蠻族在東邊,反正她看太陽從哪升起的,就往反方向跑了。

結果誰知道遇上蠻族大軍開拔,自已就又被抓住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族當做戰利品俘虜,然後就跟著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騎了很久的馬,到現在光看著這傢伙吃飯,結果自已一口沒吃上。

“哇!”

越想越委屈,宛素乾脆蹲到地上大哭起來。

埋頭苦吃的江喜滿臉驚恐地抬起頭,在他的記憶裡,如果家裡的妹子哭了,而自已或者大哥在場的話,兩人都逃不過自已老孃愛的問候,等爹輪值回來的時候又會跟他們來一場父子之間的親密對線!所以他對這種聲音極度敏感。

江喜眼神揶揄:少爺,你欺負她了?

江佐也讀懂了江喜的眼神:屁!老子正常吃個飯,她就哭了!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是,你別哭啊!你哭啥啊?”江佐放下碗筷,手足無措地安慰宛素,他真應付不了這場面啊!

“哇啊!”宛素越哭越大聲。

營帳外的值守黑騎知道自家少爺帶了個魔族女孩,但此刻都懵了,彼此對視一眼:少爺欺負懵懂少女了?

“不是,你要什麼你說啊,別一直哭啊!”

宛素不論問什麼都只是在哭,這搞得江佐更慌了。

“哇!餓!”

宛素哭的聲音小了點,哭那麼久,她是真餓了……

“吃吃吃!你餓你說啊,我又沒說不讓你吃!”

江佐都覺得無語了,從桌子上拿了一個乾淨的碗,舀了點稀飯遞給宛素。

宛素也不哭了,紅著眼雙手接過碗。往嘴裡慢慢倒。

“吶,給你筷子。”江佐現場削了雙筷子遞了過去,“小心點,別扎嘴。”

“唔,謝……謝謝。”宛素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是別人的飯。

“配點榨菜?”江佐端起自已桌子上的小碟子。

宛素在魔族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很棒新奇的口感。

她不知道,就算在人族也沒這玩意,畢竟是江佐首創,也就他手下的人吃……

“好吃嗎?”

江佐拿起帕子,輕輕幫宛素擦了臉頰上殘餘的淚痕。

“好吃!”

“再來一碗?”

“好!”

角落的江喜聽得白眼直翻,感覺這幾口稀飯格外地飽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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