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去溫泉酒店蹲點,守株待兔。

顧雪靈想跟我一起去,我沒讓。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讓我感覺到措手不及,沈承遠的陰謀和佈局遠比我想象的要深入,我把我爸轉移出來已經是萬幸了,我怕把她也給拖下水。

再則,容熠川肯定已經知道了我把我爸轉移走的事情,對我肯定起了疑心。

所以今晚,我決定把攻略容熠川的計劃提前。

站在溫泉酒店門口的那一刻,我突然有點後悔。

周姐有句話說得是對的,技多不壓身,我只想著靠模仿莫荔來博得容熠川的另眼相看。

但容熠川他終究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有那方面的需求。

更何況,是面對一個跟自己的摯愛如此相似的女人。

我就是宛宛類卿的那個宛宛,但甄嬛如果不侍寢,難道皇帝還會一直跟她柏拉圖下去?

我當時真的應該跟周姐學一點那方面的本事的。

我在溫泉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開了過來。

我剛站起來想過去找他,卻看到黑色的勞斯萊斯後面還跟著一輛車——一輛大紅色的保馳捷。

保時捷上,下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修身的風衣,身材曼妙,腿長腰細,雖然帶著墨鏡和口罩,但依然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個美女。

前面的勞斯萊斯上,路秘書先下了車,然後幫容熠川拉開車門,容熠川緩緩下了車,往酒店裡走。

身後那個美女還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追上了他的腳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而容熠川,沒有躲開。

我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個女人是誰?

容熠川為了莫荔,這麼多年一直守身如玉,為什麼就幾天的功夫,身邊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而且對於她的肢體接觸,容熠川並不抗拒?

我就站在溫泉酒店門口,路秘書最先看到我:“林小姐?”

我點了點頭,叫人:“秘書姐姐好……容總好。”

容熠川停住了腳步站定,他被美女挽著的那條手臂,微微向上抬著,也不知道是在國外待久了比較紳士,還是心疼美女挽著他沒有一個支點,特地彎著手臂給她省力。

路秘書的態度還算正常:“林小姐,錢你已經還了,還有什麼事來找容總嗎?”

“我有些話想跟容總說,上次沒來得及。”

路秘書微微笑了一下:“不是已經讓司機帶你去找那根紅繩了嗎?聽說車上沒有,醫院裡找到了嗎?不然你再回你學校裡找找看?”

“不是紅繩的事……”我往前走了一步,抬頭看向容熠川:“容先生,我有其他事想跟你說,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行嗎?”

恰在此時,身後的勞斯萊斯上,又下來了一個人。

“容總,遇到什麼事了……是你?!”

來人看到我,驚訝不已,而我更是。

我皮笑肉不笑:“沈總。”

沈承遠的眼圈還紅紅的,估計我走了之後,他又表演過一次,估計這次是演給容熠川看的。

只是他為什麼會坐容熠川的車回來?

路秘書最先發現端倪,含笑問道:“沈總認識林小姐?”

沈承遠說:“之前容總在榕江大學演講,我也去聽了,目睹過林小姐同聲傳譯的風采,印象很深刻。”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那場演講,林小姐可是給很多人都留下印象了呢。”

沈承遠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路秘書,林小姐是容總在國內請的翻譯嗎?”

“不是的,容總雖然久居國外,但一般的漢語表達沒什麼問題,暫時還用不到翻譯。”

“這樣啊。不過我今天去醫院看望我岳父的時候,無意中聽護士長提了一句,林小姐說自己是容總的人……我還以為,容總惜才,已經把林小姐這樣的翻譯人才收入麾下了呢。”

我心裡一驚。

果然。

他跟小護士偷情的事情被拆穿之後,要麼是沒有走,要麼是去而復返,但他一定發現了我父親已經被接走的事。

按照他現在的說法,他應該是調查過。

雖然監控影片已經被護士阿姨消除了,但那個護士長,還有那個給錢就是爹的財迷醫生,都很有可能把我給賣了。

我暗暗咬牙。

這件事我做得的確是比較衝動,應該慢慢籌謀佈局的,或者是等我跟容熠川的關係再近一些,這樣就能更加平穩地把我爸接走。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我爸的情況根本容不得我慢慢來了。

我再晚去一天,我爸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容熠川突然挑了挑眉,看向我的表情有些玩味:“我的人?”

我沒說話,沈承遠卻接過了話:“是啊,醫院那邊是這麼說的,林小姐自稱是您的人,來醫院辦事,所以大家都給她行方便。容總……難道不是您授意的嗎?”

路秘書說:“容總並沒有……”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容熠川問我。

我咬著唇,說:“我就是來跟您解釋這件事的。”

“好,給你兩分鐘,解釋吧。”

“……這件事說來話長,也不能讓您一直站在這裡,我們進去找個地方說行嗎?”

“說來話長?”容熠川說:“你家境貧困,老徐總資助了你的學雜費,你知恩圖報,想要去醫院看望他,但是沈總安排的醫護人員為了老徐總的安全阻止你進去,所以你就假借我的名頭,進去探病了,是這樣嗎?”

我哽住。

容熠川說:“其實我跟老徐總也算是有些交情,只是最近一直忙碌,沒有騰開時間。原本我準備等這幾天忙完,也親自去看望一下他,畢竟合作了這麼多年,他也算是長輩,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探病的。只是沒想到,你先‘代表’我去過了。”

容熠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有些拿捏不準他現在對我的看法。

是厭惡至極,覺得我利用了他;還是因為莫荔,還對我存有一絲憐憫之心?

“解釋完了嗎?完了就走吧。”

路秘書已經上來,“林小姐,我給你叫車……”

“沒完,我還有話要說。”

容熠川挑眉看我:“說。”

我看了一眼沈承遠,“這件事不我只能說給您一個人聽,麻煩其他人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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