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的時候,秘書給我打了個手勢,讓我站在她身邊。

我聽到容熠川壓著怒火問道:“外面那個女孩,是誰讓她在外面淋雨的?”

前臺是個年輕小姑娘,見容熠川發怒,嚇得趕緊跑過來:“對不起容總,她說沒有跟您預約,我以為只是個求您辦事的寒酸人,就沒敢讓她留在這裡……”

容熠川氣得飆了一句法語。

前臺聽不懂,但是容熠川的氣勢太駭人,她嚇得臉色有些發白,低著頭不敢說話。

秘書適時上前,低聲質問道:“外面下那麼大的雨,她在外面站了一整天,你看不見嗎?!”

前臺都快哭了:“我一直在忙,就……沒注意。”

“去人事部辦手續吧,明天不用來了。”

前臺一聽,嚇得趕緊哀求:“路秘書,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不用說了,去吧。”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容總的客人,我下次一定好好招待她……”

路秘書揮了揮手,立馬有兩個保安上前,把前臺拉走了。

其實我有點同情這個前臺。

站在她的角度,她的工作一點錯沒有。

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容熠川多半還會誇一句她做得好。

但很可惜,我不是一般人。

我頂著的,可是跟莫荔有六七分相似的臉;我垂在身側的,也是跟莫荔有七八分相似的傷手。

人啊,總是偏心的。

容熠川帶著我上了總裁專屬電梯直達頂樓,去了他的辦公室。

“容先生……”

他在自己的BOSS椅上坐下,吩咐秘書:“去給她煮杯薑茶。”

“是。”

路秘書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從外面把辦公室的門關好。

我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侷促:“容先生,錢我已經還給您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有事找你,”容熠川用法語跟我說,“坐。”

看來,他最習慣的語言還是法語。

他從檔案中抽出一份資料,放在我面前:“半小時,把這份檔案筆譯好,能不能做到?”

我捏了捏手上的檔案。

大概有十幾頁紙。

筆譯跟同聲傳譯並不是一個系統,筆譯更講究精準度和專業性一些。

而且我大概掃了兩眼,上面的詞彙都很專業,“對沖基金”、“做空”、“槓桿”,還有一些連我都不認識的生僻詞彙。

“能不能?”他又問了一遍。

我咬了咬牙:“有法語詞典嗎?”

容熠川說:“我可以讓秘書去給你買,你先翻譯會的,不會的詞彙先空著。”

我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時間,點頭:“能。”

“好,開始吧。”

我看了一眼他桌上放著的座鐘,開始埋頭幹活。

人一旦開始專注一件事,時間就過得很快。

我一邊看著原文,另一邊手下不停地寫出漢字。

期間路秘書進來了一次,給我送來了薑茶和詞典。

我終於翻譯完的時候,又抬頭看了一眼座鐘。

35分鐘。

超時了。

我的手上傷口太多,又被冰冷的雨水泡得有些發僵,還是影響了寫字的速度。

我把筆譯稿遞給他:“抱歉容先生,我沒在規定時間內完成。”

容熠川接過筆譯稿,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林苒。”

容熠川還是用法語說道:“林苒,上次你拒絕了我的幫助,我理解你是因為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怕別人覺得你是靠著我的關係。今天,這個辦公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跟我提一個要求,我會幫你達成,就當是今天你幫我筆譯這份資料的答謝。”

我思索了一下,問道:“任何要求都可以嗎?”

容熠川點頭:“要錢,要出國,要擺脫你父親,要進高翻局,無論什麼,都可以。”

“我想您幫我找個人。”

容熠川頓時皺眉:“誰?”

我緩緩說出了我爸的名字:“徐南峰。”

容熠川的眼神閃了閃,“……你找他做什麼?”

“我上大學的學費,都是他資助我的,我想見他一面,當面感謝他。”

容熠川遲疑了一下:“他……現在恐怕無法見你。”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

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路秘書輕輕推開了門:“容總,抱歉打擾你們了,有訪客。”

容熠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個時間?”

路秘書說:“……您還是見一下比較好。”

容熠川跟路秘書明顯是多年的默契,路秘書能這麼說,那這個人肯定有必須要見的必要。

容熠川點了點頭:“好。”

他站起來要往外走,我心裡著急,今天為了耍這出苦肉計我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再加上他剛剛又說我見不到我爸了,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容先生!”

我叫住了他。

但路秘書臉色凝重,低聲跟容熠川彙報了一句,容熠川頓時臉色一變,快步走了出去。

我想追出去,路秘書攔住了我:“林同學,容總現在有很重要的客人,錢你也還了,我派司機送你回去吧。”

我急了:“可是我還有話沒說完……”

“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等容總忙完,我會轉告他。”

我咬著唇,思索了一會。

容熠川會因為莫荔而對我區別對待,但路秘書是個成熟的打工人,我跟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能以自己做不了主,需要請示容熠川為藉口而拖著我。

這一拖,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我問道:“秘書姐姐,我能在這裡等容總嗎?等他忙完再見我。”

我以為這個要求對她來說應該不算太難。

但路秘書卻一反常態地拒絕了我:“抱歉,這裡是容總的辦公室,有很多商業機密,我不能讓任何人在這裡停留。”

“那我可以去大廳,或者去外面淋雨也行。”

路秘書微微起疑:“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遲疑了。

她太聰明,我不能說,否則以她的機敏,肯定會看出端倪。

我冷靜了一下,讓自己儘量不要那麼慌張。

但我心裡實在是擔心我爸,今天如果不能親眼見到他,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對不起秘書姐姐,是我太莽撞了。容總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路秘書說:“雨還是很大,我讓司機送你吧。”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

司機就司機,只要能代表容熠川,那他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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