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陰森的怪笑聲,低頭沉思的官雪凝身子一抖,下一瞬便如受驚的兔子般猛地躥了出去!

向前奔逃的同時,她還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把玉符,看都沒看一眼,把它們一股腦地全往後面甩了出去。

“哦喲~小姑娘還挺謹慎,在家裡都隨身帶著符籙……”

陌生的男聲略帶打趣地說道,言語中透露出的輕鬆隨意令官雪凝心中一沉。

果然,沒等她跑出幾步,一道白影忽然落在了她的身前!

“不用跑了,我沒……”

白影說著,官雪凝卻連頭都沒抬,更是早有準備似的,一腳踏碎了底下的青磚,強行止住前衝的態勢,擰轉身子撲向一邊。

“……惡意……嗯?”

一句話還沒說完,白影就瞧見小姑娘身子倒向一邊,身上還落下來一塊閃爍著電光的“玉符”——

“轟!”

一聲雷鳴爆響,密密麻麻的電光眨眼吞沒了白影所站立的位置!

而官雪凝在倒地前,悄然捏碎了一開始就藏在手心的“玉符”,隨後電光吞噬了一切……

“滋滋!滋……”

狂暴的電光瞬間籠罩了方圓十數丈的區域,扭曲猙獰的電流肆虐了好一會,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才逐漸消退。

當最後幾道紊亂的電流消失在空氣中時,底下的青磚路赫然出現了一塊足足有半人深的焦黑凹坑!

“咳咳……”

倒在深坑旁邊的官雪凝咳嗽幾聲,捂住胸口踉蹌地爬了起來。

轉頭瞥見地上還在冒著絲絲青煙的深坑,官雪凝略顯狼狽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後怕——但凡她捏碎護符的速度慢了一點,現在恐怕不死也是重傷了!

“幸好隨身帶著母親送的三品護符……”

官雪凝想著,慶幸之餘,目光掃過周圍,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那傢伙……不會是被炸成灰了吧?”

深坑周圍除了她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或者屍體!

發現這點之後,官雪凝當即準備逃走,結果一轉身就又瞧見了那道白影——

“……”

“不跑了?”

對方朝她眨了眨眼睛,俊逸不凡的臉上滿是戲謔。

“你到底是什麼人?”

官雪凝深呼口氣,臉色恢復平靜,淡淡問道。

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身穿白色錦衣,面容俊秀,氣質出塵,像是哪家不出世的白麵公子,根本看不出是位深藏不露的高階修士。

然而剛才釋放的引雷符,已經是官雪凝手上威力最大的攻擊符籙了——那還是不久前跟王家訂下婚約時,王家人贈予官家的訂親之禮,可以說是極為珍貴之物,沒想到……

想到這,官雪凝心中懊惱,早知道連能重創甚至擊殺闢府境修士的引雷符都奈何不了對方,她乾脆不做掙扎,省下這一道珍貴的符籙算了!

“呵呵,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錦衣男子一挑眉,輕笑著說道,“我能幫你擺脫家族的束縛!”

官雪凝聞言,臉上沒有露出一點異樣之色,彷彿先前苦惱的人不是她,平靜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能幫我?”

“幫你的原因嘛……嗯,你可以認為是有個傢伙很看重你,所以讓我來幫你一把。”

錦衣男子被質疑也沒惱怒,慢條斯理地向官雪凝解釋道。

“至於第二個問題……呵呵,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還沒有人過來檢視情況?”

面對錦衣男子的反問,以及依舊毫無動靜的官家宅院,官雪凝徹底斷了逃跑的念頭,無奈道:

“前輩如此高深莫測的修為,我有什麼能被像前輩這樣的高人看重呢?”

看到小姑娘肩膀一垮,一副放棄了任人宰割的模樣,錦衣男子反而面露欣賞,道: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知道,不過現在看來,你這丫頭天賦心性確實不錯。”

說著,錦衣男子隨手一甩,將先前官雪凝丟出去的一把符籙送到了她面前,笑道:

“不過天賦需要時間才能兌現,而我,能幫你節省時間,不正是你現在最需要的嗎?”

“所以我需要向前輩拜師?還是有其他要求?”

官雪凝看了看一個都沒激發的符籙,壓下心中的好奇,收起它們後問道。

“拜師?看你這丫頭的樣子,好像很不情願啊!”

錦衣男子聽出官雪凝語氣中的不情願,不由得啞然失笑。

修行百載,他至今都還沒收過一位弟子,這收徒的風聲要放出去,趕來求著拜師的人,估計能把這清河城擠破!

結果這丫頭倒嫌棄了!

“前輩您是神通廣大、修為通天,可我不過是這邊域小城的小小煉體。拜您為師或許能讓我一飛沖天,倘若一個不慎,恐怕更是會摔的粉身碎骨……”

官雪凝低頭輕聲說道,言語中透露出的清醒,卻是令見慣了天才的錦衣男子都忍不住心中讚歎。

如此心境,別說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就算是修行百年的修士,恐怕也沒幾個能看透機遇與危機的關聯。

常人若是遇到高人收徒,不說欣喜若狂、納頭便拜,那也是情難自已,斷不可能拒絕;

殊不知天降的機遇背後,往往也暗藏著與機遇相等的危機!

有道是:什麼樣的修為,駕馭什麼樣的靈器!

成為高人弟子,那就得承受高人弟子的因果。

宗門弟子疲於競爭,想要獲得更多資源,就難免觸及到其他弟子的利益;

而宗門弟子間的明爭暗鬥,其中利害絕不比降妖除魔來得輕鬆!

散修弟子困於恩怨,修行從來便是一條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的大道;

修行界中,上一輩的恩情大多難以延續到下一輩,上一輩的仇恨,卻必然波及到下一輩!

因此,常人若是沒有與機遇相襯的能力,天降機遇也是天降禍端。

“很不錯的想法,就是太過天真。”

聽完官雪凝的話,錦衣男子開口道:

“你想偏安一隅沒有錯,但是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能夠避免的。”

“正如此時此刻,我若是想對你做些什麼,你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強者避世叫隱居,弱者避世?那叫逃難!”

“……”

錦衣男子的話猶如重錘般,一字一句直擊官雪凝靈魂深處,讓她大受震撼。

“是我……想錯了嗎?”

官雪凝呢喃著,眼中隱隱透露出些許迷茫。

“不!錯的並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

錦衣男子仰頭望天,滿是悲憫地說道。

官雪凝:“?”

“為什麼我感覺前輩你在拿我尋開心?”

被對方這麼一打岔,官雪凝反倒是從迷茫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轉而一臉狐疑地看著神態略顯誇張的錦衣男子。

“咳,你的錯覺!”

錦衣男子也收斂了表情,摸了摸鼻子,又道:

“那你是想明白了?”

“算是吧,前輩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我要再猶豫,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官雪凝點點頭,不管錦衣男子的話有沒有道理,現在她是“弱者”,當然也沒有講道理的權力。

“哈哈!”

聞言,錦衣男子大笑一聲,道:

“你這丫頭性子還挺倔!放心,我一開始不就說了,我只是受某個傢伙所託,來幫你一把而已,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更不用拜我為師……”

“不過日後你會承擔什麼,那就要看你自已的選擇了!”

“那……我該怎麼做?”

官雪凝聽完也愣了,完全想不出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總不能真是他所謂的有人看重自已,才來幫上一把的吧?

“正常修煉就是,我會跟在你身邊教導你,直到……呵,反正肯定會幫你走出這座小城的,你就安心修煉吧!”

一邊說著,錦衣男子翻手憑空取出一塊玉簡,拋向官雪凝——

“這是一份基礎鍛體法,你先練到第三層,到時候我自會來找你……”

話音落下,男子身影已然不見。

接下玉簡的官雪凝望著空無一人的青磚路,纖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觸感溫潤的玉簡,表情複雜地自語道:

“就這麼走了?連個名號都不留下,要我怎麼稱呼啊……”

“咳咳……”

官雪凝才剛說完,就聽見一聲咳嗽,那錦衣男子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道

“差點忘了,我名王正,正道的正,你可以叫我……老師!”

說完,名為王正的男子再次消失,留下官雪凝一人,沉默在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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