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沒想到這一遭等著她的不止有顧老，還有眼前的陳於。
“顧叔，你跟爺爺說我一會過去。”顧川支開旁人。
“戲做夠了，就放我下來。”溫暖壓著聲音跟他說。”
而這個行為在陳於看來卻像是耳鬢廝磨。
隔著那麼遠，顧川都能看到陳於額角和手背上的青筋，他故意把溫暖抱的更緊一點。
“顧小少爺，我不介意在這多待一會，為你檢查身體以及你的手。”
“客人自然該多留一會，你說是吧，溫暖。”顧川有意激怒他，之前摔他的事他還沒忘。
溫暖掙扎著從他懷裡跳出，打斷他們幼稚至極的鬥嘴。
“爺爺還等著。”溫暖拉顧川的衣角，示意他離開這。
面前這人強裝著堅強，即使隔著面具，他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憂傷，顧川拉著她，從陳於旁邊繞過。而那人卻拉住了溫暖的另一隻手。
三人久久沒有動作，溫暖閉上眼睛似乎在做什麼決定，“陳於，你是有多自信啊”她甩開陳於的手。
“自信到認為八年了我還非你不可？”
“你該不會是把前幾天我的行為錯認為是我還喜歡你吧。”溫暖轉過身，擠出一絲笑意，直視著他。“我是裝的，你之前拋棄過我一次，我戲耍你一次，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以後……”“不用再聯絡。”
有淚從溫暖眼角流出，她不敢繼續再待下去。
“溫暖。”陳於盯著那個背影，緩緩開口。“我生氣。”
那年曾有一個女孩告訴他，如果你生氣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現在他說了，她卻不願意再去追趕他。
“何必呢。”走遠後，顧川把口袋的方巾抽出來給她。
“林妤的狠，沒有人比我清楚。”她對自己有血肉親情的女兒都能做出下藥逼迫的事情，更何況是擋她財路的陳於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
“不用多說，我懂。”顧川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把眼淚擦乾，爺爺可沒這麼好騙。”
“少爺，先生讓您一個人進去。”
以老爺子的做事風格，現在他應該已經把溫暖的家底都摸乾淨了，沒道理不喜歡溫暖啊，難道我弄錯了。顧川用眼神詢問顧總管，沒有得到回答。
“爺爺。”他進去後乖乖的叫一聲。
“跟那姑娘趁早分手。”
“為什麼。”同樣的職業，相似的氣質，包括她今天的衣服，都是照著他奶奶來的。就算不喜歡，也沒有嚴重到直接強制他分手這種地步吧。
“你看看你哪一點配的上人家，顧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人。”顧老氣的用柺杖打地板。
所以是覺得我高攀了，難不成我是被撿來的。顧川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身世。
“爺爺，我是您親孫子吧。”
“我寧願不是，平時你玩玩就算了，結婚這種事不喜歡就別糟蹋人家姑娘。”
“您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你是覺得爺爺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連家裡的阿姨都議論這姑娘的氣質乍一看有老夫人的感覺，他怎麼可能看不出。
“爺爺，雖然剛開始我是不安好心，但是後來我發現她跟奶奶完全不一樣，我並不是單純因為奶奶才把她帶來的。”
顧老審視的目光看向他的孫子。
“這樣吧，您不放心的話，就讓我們先相處著，不著急說別的事，只是您別再介紹什麼劉叔叔，尹阿姨的女兒給我了。”每天浪費時間去演戲對顧川來說真是一種折磨。
“臭小子。”“快讓她進來吧。”
“您好。”溫暖生疏的開口。
“來爺爺這。”
之前顧川一直不相信玄學，可當他見到溫暖時，才發現原來世間真的有那種長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一看到就會想起另一個人的事情存在。
“哥哥。”
陳於往左看，那人卻從右邊出來，他並沒有太大興致。“嗯。”
“剛才看了新聞，想著哥哥可能心情會不好，就買來了蛋糕。”楚知之把藏在背後的東西拿出來。
“先進來再說。”陳於開啟門。
“今天下午溫暖姐被那個男的接走，原來是去參加聚會，早知道我就攔著了。”
陳於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下。“你好好工作，溫暖的事情不用管。”
“可是我想幫哥哥啊，你放心，我不會讓溫暖姐發現的。”說著，楚知之已經把蛋糕開啟。“來吃蛋糕吧。”
陳於側頭看那個蛋糕，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裝飾，他不得不說楚知之的眼光跟溫暖真的很像，他走過去，用叉子叉了一點放在嘴裡，很甜，對於一個太長時間沒吃糖的人來說，這個味道算膩的了。
“好吃吧。”
“嗯。”他嘴裡附和著，把手上的叉子放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楚知之嘴角的笑容收了一點，眼中慢慢有淚花。“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那些人了，哥哥，你收留我一晚，他們找不到我，明天肯定會走的。”
“謝謝哥哥。”
陳於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是夜。
陳於睡眠一向很淺，他感覺到異樣，睜開眼，心漏跳一拍“溫暖？”是在做夢吧。
他的手覆在她的臉上，攔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頭埋到她的脖頸處
“溫暖，我愛你。”他說。
“我也愛你。”懷裡的人聲音很小，卻進去陳於耳裡，他觸電一般的下床開燈。
“對不起，是我不熟悉，進錯了房間。”楚知之坐起來整理自己的頭髮，像是在提醒他剛才做了什麼。“我這就出去。”
“你在這。”陳於隨手拿了個外套出去。
楚知之坐在鏡子面前，摸著自己的臉，本來是想笑，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陳於，我也愛你。”
後半夜楚知之基本沒有睡著，天微微亮時，她聽見外邊有開門的聲音，跑下床開門，與陳於四目相對。
“我拿點東西，去醫院。”
“好。”楚知之側身讓開。
“哥哥，你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她隔著門，衝裡邊喊。
“嗯，自己找點吃的。”
陳於出門時，看了一眼正在揮手的楚知之，欲言又止的樣子。
“哥哥？”
“楚，我去了你們小區，安保很好。”
所以，是在下逐客令嗎。楚知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