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戰士不上去抗怪,你躲牧師後面準備幹嘛?你一個牧師你不在奶隊友,在這裡站樁輸出DPS打第二準備幹嘛?你一個盜賊不鑽Boss後面用邪惡短刀捅屁股,跑Boss正面胯下又準備幹嘛?”
正當於羿瘋狂吐槽著隊友,boss一個滿屏傷害技能直接釋放了出來,當場團滅,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不是,你們在玩啥啊,就沒一個當人的是吧?已經第10把了哥哥們,說好這個副本打完睡覺的,現在都早上7點了,雞都起來啄米了。”
看著灰色螢幕的電腦,看著嘴上功夫不輸王者,操作水平不如青銅的神仙隊友們,看著幾乎血量幾乎進斬殺線的Boss,於羿兩眼一黑差點暈厥,就差這麼一丟丟!
“羿哥,羿哥…滋滋,你別急…滋滋,我知道你沒急,但你先別急…滋…滋”王胖子的魔性電流麥,如魔音貫耳,本就接近抓狂狀態的於羿徹底瘋狂,血壓更高了。
“沒說你是吧,胖子,你猜我剛才為什麼沒點你名?他們仨起碼還能摸一下Boss,你呢?你整個被卡牆外,怎麼,大明星是吧?不屑與我們這些個平民同框出鏡唄?”
“羿哥…滋滋,這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鍵盤有點失靈…滋滋,已經按了趕路鍵了,關鍵我角色他不往前動,我也沒辦法呀;而且你喊我來打副本前還很真誠的說我是你最重要的兄弟呢…怎麼現在這麼陰陽怪氣的…”
“重要,當然重要啊,我的好兄弟,沒你這副本都開不了!”於羿嘆了口氣,停頓了一下,說道:“算了算了,休息10分鐘,最後一把!不管能不能打過,就最後一把!”
“啊?!還打啊!…滋”四個隊友發出不情願的哀嚎,他們是真打不動了,這不純坐牢嗎。
“打啊,打之前你們的豪言壯語呢?今天誰跑誰是狗兒子,以後別想蹭我零食吃!”
……
正當於羿瘋狂輸出吐槽完他的幾個青銅隊友,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門後漏出半個身子,入眼的是半條大紅色圍裙,以及一個死亡凝視,在身子背後還藏著民間四大神器之一的雞毛撣子,讓人看著都汗毛直立——獵殺時刻到了!
於媽媽躡手躡腳的來到於羿耳邊,突如其來的一聲“臭小子!”如同驚雷那天塌地陷紫金錘一般炸開,於羿只覺得自已耳膜生疼,他抬手剛揉了揉差點失聰耳朵;頭上又挨一下雞毛撣子的重擊。
捱打過後的於羿彷彿看到了星星在頭上盤旋。
“媽!你幹嘛啊~誒喲!你怎麼像個盜賊一樣會潛行啊!”
於媽媽一把擰起於羿的耳朵,苦口婆心的教訓到:“臭小子,膽肥了啊,玩通宵?!健康不要了?你看你這個顯示器,我記得上週你求你爸買的是彩色的,這麼快黑白電視了?
滿腦子就知道打遊戲…你看隔壁鄰居家的小王,年年三好學生,次次年級前列,你在看看你,不上不下的,你兩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就不能像他學習學習,不得衝刺一下重點大學?後半生可指望你給我養老了。”
由於五人開黑小隊只是休息,並沒有關閉群聊語音通話,於媽教訓於羿說那些話被電話那頭的隊友們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不出意外的話,等到週一上學的時候,班裡甚至整個年級都會知道於羿的光榮事蹟了。
聽到於媽讓於羿向自已學習的王胖子,使勁捂著嘴避免笑出了聲,憋的臉色通紅,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他的麥克風,滋滋聲斷斷續續,從於羿電腦桌上放著的耳機中不斷傳出。
於媽四處張望了一下,騰出空著的手在空中劃了幾下作出驅趕狀,頭朝著耳機貼近,疑惑道:“什麼聲音,滋滋滋的,大冬天哪來蚊子?讓你少吃點垃圾食品,房間裡都是你養的蟲!”
聽到於媽的逐漸靠近而提高的聲音,王胖子趕緊結束通話群聊電話並光速退出群聊,他嚇得冷汗直流,大口喘氣。這個親爹耳機差點害自已半條命。
要是被於媽發現自已也加入了通宵大隊,百分百會給王爸告密,到時候等待他的是比海燕迎接的還要強上幾百倍的狂風暴雨,王爸會用拳頭告訴王胖子什麼是父愛的溫暖。
……
見於羿沉默不搭話,於媽戳了一下於羿腦袋,下了最後通牒:“立刻馬上趕緊給我去睡覺,這是你第一次被我抓到,我放你一馬,不告訴你爸;如果被我抓到第二次,那對不起,在你的學生時代就準備跟你的電腦說拜拜吧!”
於羿用力起身,將電腦電源直接拔出,顯示器隨手按滅後,繞過於媽朝著他的大床一個飛撲,將頭埋在了枕頭上。徒留被他震的搖頭晃腦的顯示器;怨氣和社死感充斥著他的腦袋。
於媽了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
……
“如果王胖子最後一把進boss圖了,跟著我那天衣無縫的指揮思路一起操作,肯定能隨便過啊!”
“要是我有分身能同時操作五個角色就好了,或者能進遊戲世界自已直面硬剛,說不定半夜12點那會就收工睡覺了。”
於羿想著想著,進入了“睡眠”。
……
“可以哦,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一個AI合成的女聲在於羿腦海中響起。
“你誰啊?我怎麼睜不開眼睛,鬼壓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於羿一跳,他仔細的辨別了聲音,很確定那不是自已幻想出來的。
“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AI女聲再度響起。
“你到底是誰?”於羿顫抖著在腦海中問道,這下他徹底慌了,這甚至不是鬼壓床,這是純靈異事件啊!
“我是誰不重要,我能幫你實現願望。”
“不是,你要幹嘛,喂!喂!”
霎時間,於羿的腦海中,被白光籠罩,他眉頭緊鎖,四肢胡亂的抽搐甩動,看著十分痛苦的樣子,約莫過了兩三分鐘,漸漸的,他失去了意識,身體平靜了下來。
他臥室內床頭櫃上的數顯時鐘,也永遠定格在了“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