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尼一愣,但那點心痛與惋惜早已被戰爭的洪流沖刷殆盡。“也對,她這般女子,想必是上帝,也是想搶去的.”波蘭尼一聲苦笑,心裡暗想。

“那麼,達芙尼呢?聽說他們當初是一同消失的。”

“也死了。達芙尼和阿爾茜的屍體被發現在維多尼洛懸崖下,四分五裂,不成人形,只能靠體型與髮色辨認出來,外面風聲說是殉情。”薇蘭輕倚在廊柱上,聲音略有顫抖,“阿爾茜啊阿爾茜,如此瘋傻之事你竟也做得出來,這可不像你啊。”

月牙玉佩隱隱透出幽幽的綠光。突然,像是受到某種召喚似的,那兩片本來分隔甚遠的玉佩掙脫了掛繩的束縛,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於空中合體。那玉佩裡含著的綠光在空氣中蔓延,從兩端各分射出一條綠光,筆直而平行前行,各自拐過一個彎,在最後交匯。

那是一根箭的形狀。

“那是丘位元的箭。”波蘭尼驚訝地說道。”

“愛神!掌管人們情慾的愛神丘位元!”眾人聞之紛紛跪下朝拜。據說,愛神丘位元有兩支神箭,其中一支射中人體可使其產生不可遏止的情慾,另一支則使人水泥封心,忘卻愛情。

沒想到作為傳家寶的玉佩,竟是丘位元神箭的碎片。

眾人無不對眼前之景目瞪口呆。

突然,那神箭晃動了下它的尾巴,隨即向人群中的一個人飛去。

那箭速度不快,卻勢不可當。

驀地一聲清脆聲響,一個小物件從薇蘭低垂著的手上掉下,隱約有銀色的光芒在閃耀。

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薇蘭驚訝地想要撿起,卻發現它在一點點上升,光芒越發耀眼,同時在小小地振動,發出細微的聲波。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那勢如破竹的箭矢竟慢慢停了下來,微懸在空中,準心直指波蘭尼。而那戒指在發出威脅似的振顫後,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撞上了箭矢。一陣微弱的白光後,那箭竟啪地掉落在地,仿若一隻尋常的箭矢,只是尾羽多出幾縷銀白的光輝,而那令人畏懼的綠光也隨之消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波蘭尼皺著眉撿起了箭,薇蘭也跑上前去。說來好笑,三大家族的傳家寶竟就這樣合了體,令人摸不著頭腦。薇蘭家族的傳家寶,甚至從未露面,便消溶在了這箭中。那銀戒指,雖其貌不揚,但卻是三大家族最先出現的寶貝,那是她家族一代代的精神寄託。而今卻只成了這一箭,她有些疑惑,有些迷茫。

甚至如今也無法擔當這“三大家族”之稱了。薇蘭是他們家族唯一的血脈,且又家道中落。阿爾茜家族甚至就斷在了那個年輕的生命上,無人哺育,無人愛憐。唯有波蘭尼一家倒還有個空殼,可惜他心繫阿爾茜,怕也是後繼無人。

薇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恐懼中 。

可惜時間並不容許她理清當前離奇的狀態。

只聽一聲驚叫,似是從波蘭尼那傳來的,隨後是一陣猛烈的白光。從短暫失明中緩過神,只看見波蘭尼倒在地上,箭已消失,只留下了一卷牛皮紙。她先扶起暈倒的波蘭尼,然後開啟了卷軸。卷軸上只有一行字: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血色的字不等她迷茫完便消失了,餘下是一幅長長的地圖,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她看不懂。

波蘭尼在一旁猛地睜開雙眼,略顯煥散。他喃喃:“我要復活……為了這……”他一抖,恢復了清醒。薇蘭在一旁端詳著地圖,隨著波蘭尼的清醒,她瞪大了雙眼:她突然看懂這些字了,縱觀整個地圖,這似乎是……

“一個盛大的祭壇。”

“或許,她就是神明吧。”薇蘭掠掠耳邊由風揚亂的髮絲,抬頭望向天際。眼前有一條道,應是遍佈荊棘,然而她相信,雛菊在背後綻放。“哇…呀…”懷裡的嬰兒呀呀叫著,薇蘭低頭,驚異地發現嬰兒脖子上多了一個長箭形的吊墜,對上薇蘭的目光,嬰兒泛出一個稚嫩的笑。

“走,我們去找你的母親,…”

薇蘭意識到女嬰還沒有名字。

梅茜,這便是你的名字吧。”她回頭看向波蘭尼,拿起地圖捲成軸,抱緊這個如今對她最重要的嬰兒,知道漫長的旅途還等著他們。長夜漫漫。地圖的神秘,吊墜的含義,使薇蘭不得入眠。今夜波蘭尼已在打點行李,他們三人將輕裝上路。至於為何是他們三人,這是上天註定。畢竟,她薇蘭打小便暗暗喜歡著阿爾茜,這可誰都不知道呢。阿爾茜,這個純潔與美好的女孩,終究有什麼樣的魔力,令她如此強硬之人跨越性別界限,越愛越深。當得知阿爾茜的死訊時,薇蘭的心病不比波蘭尼遜色半分。眼下局勢,只有二人聯手,方能挽回他們逝去之愛。“若是她真回來了,波蘭尼,我可不會讓著你。”薇蘭一聲蔑笑。

城裡的人都入了夢,城外的露珠在月下淺吟。夜色談了,晨光薰微,遠方傳來一聲渺遠的風笛。

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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