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這座山的山神
“上神饒命啊！”
在金甲天神的神威毆打下，矮小老頭哭天抹淚的哭訴道，“小神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還望恕罪啊！”
“小神。。。。。”細辛剛擼起袖子，準備加入大打一場，以解心頭之恨的時候，突然聽見矮小老頭如此自稱，偌大的粉拳為之一頓。
“呔，大膽妖魔，”她大喝一聲，“還敢冒充神靈，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她勢大力沉的一拳便毅然決然的與矮小老頭的左側面頰來了個親密接觸。
“砰”
一拳落下，地動山崩，一股金色的液體直接從矮小老頭的口中飛射而出。
“饒命啊！”
矮小老頭欲哭無淚，十分委屈的哭訴著，“我也是受人之託啊！”
“大膽，冒犯公主殿下，理應上誅仙台的。”金甲天神神威大放，怒發須張，“如今只是打你一頓，是殿下宅心仁厚，你不感恩戴德，還敢求饒，著實該誅。”
煊赫的神威好似巍峨的泰山，直壓的矮小老頭四肢具顫，五內俱崩。
他渾身顫抖的恭敬匍匐在地，任由拳打腳踢，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哎喲，你還挺不服啊，一句話都不說。”
細辛滿臉憤慨，揉了揉打的發酸了的手腕，又提起玉足狠狠的踹了上去。
“給我打，冒煙兒了打。”細辛咬牙切齒的吩咐著金甲天神。
“諾”
“不是，上神，……”矮小老頭哭訴的話語還沒說完，金甲天神剛猛的力量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公主殿下能夠親自動手打你，那是你的福氣，還敢多話，真可當誅。”
說完又是一道剛猛的神力落在了他雙腿之間。
“…………”
矮小老頭此時心裡苦啊！說話捱打，不說話挨的更兇。
早知道就不幫那群人類幹這破事了。
嗚嗚嗚嗚。
殯儀館內看著監控畫面的幾人見到這一幕，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齊刷刷的不經意間撇了自已兩腿之間一眼。
“那什麼，隊長，再這樣下去，山神就該被她打死了。”附子湊到杜衡面前，試探著問道，“要不，咱們去幫幫忙。”
杜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去還是我去。”
“當然是……”
附子話還沒說完，杜衡便打斷他說道，“那可是一尊真正的神靈，你打的贏？？？還是我打的贏？？？還是你覺得我們幾個加起來打的贏。？？”
附子頓時語塞。
就他們幾個的能力在山神手裡雖然能夠堪堪取勝，可面對這神威煊赫的金甲天神，加起來也只有乖乖捱打的份。
竹伯幽幽一嘆，“可是那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山神真被她打出點事來，又該如何。”
問荊也點頭附和，“畢竟是我們拜託山神做的這件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實在是說不過去。”
“那你們說怎麼辦，打又打不過，勸的話，誰去勸。”
杜衡此時也是滿臉凝重，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神力澎湃的神靈，誰也不知道冒然靠近一尊神威煊赫的神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此時竹伯，附子，以及一向沉默寡言的問荊都已經默契的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了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杜衡，“……”
杜衡不敢置信的看著三人，“你們不敢去，我就敢去了。”
“就這還兄弟呢？關鍵時刻，沒一個頂用的。”
“不對，隊長，你看。”杜衡搖頭晃腦，暗自嘆息的時候，附子三人本來低垂的眼眸，突然間睜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盯著杜衡身後的監控畫面。
“又怎麼了。”杜衡沒好氣的回應，“大不了就是山神被打死了嘛，大驚小怪。”
然而當他轉過去看到角落裡那一小塊監控錄影的時候，也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已的眼睛。
“臥槽”
杜衡脫口而出，“他這是奔著斬盡殺絕去的啊！”
火紅色的監控畫面，讓他本就凝重的臉色更加的凝重了，深吸一口氣後，他急切的吼道，“快聯絡消防。”
他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這兩人，沒一個省心的。”
無論是毆打山神，還是縱火燒山，屠殺遊魂，隨便一件事被上面知道了，他都沒法交代。
此時的白及渾身深藍色的電弧縈繞，天空之中轟隆不停的雷聲比戰場上的鼓點還要密集。
滿屏的藍色閃電如雨點般不停墜落，四方遊魂的哭喊聲震天動地。
白晝天空裡的萬般色彩，皆被烏雲掩蓋。
刺鼻的硫磺燃燒的味道，燻的人和鬼都從靈魂深處感到顫抖。
“轟隆。”
一聲雷響，無數深藍色的閃電應聲而落。
“噼啪”
無數的遊魂灰飛煙滅。
殘餘的閃電落在地上，夏日太陽炙烤的無比干燥的枯枝爛葉順勢燃起熊熊大火。
“咔噠”
在這狂暴的力量的侵襲下，一聲脆響突然自白及耳邊響起。
緊接著眼前場景迅速變幻，熊熊烈火中，他依稀看見了一個穿著睡衣拖鞋的女孩和一個渾身閃著金光的大漢，在一起圍毆一個矮小老頭。
“？？？？”對此，他感到一臉茫然，“什麼情況。”
但他來不及細想，因為本來聚在一起的遊魂現在竟然開始四處奔逃了。
見此，他大喝一聲，“呔，哪裡跑，看我代表正義，消滅你們。”
話落，他提起天罰之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隨後攜帶著漫天雷霆便衝來出去。
一劍一個，一劍一個不吱聲。
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漫天的雷霆依舊轟隆不停，深藍色的閃電發了瘋一般的瘋狂爆炸。
整個三江市原本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瞬間被風雨欲來的陰沉烏雲取代。
遠在京城的幾位大人物凝望三江市方向的目光尚未收回，又再度被狠狠的吸引了過去。
“那個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穿著道袍，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道士伸著手指掐算了半天，對此，也是一頭霧水。
山林裡，白及殺的興起，細辛打的開心，兩人絲毫沒注意到自已弄出來了多大的動靜。
“還想跑。”
白及舉劍刺去，“死鬼，看劍。”
打矮小老頭打的正不亦樂乎的細辛，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循著聲音側目望去。
發現正是她揍而不得，心心念唸的白及。
頓時笑臉如花。
“真是想啥來啥，”
她邪魅一笑，“金甲天神是吧，”，隨即目光看向白及，努了努嘴“把他給我抓過來。”
“諾。”
金甲天神看了眼白及，隨即起身而去，浩蕩的神力隨之洶湧而出。
好不容易逃出生路，靠近他們的一些遊魂，在這恐怖的神力衝擊下，直接煙消雲散，一點掙扎都沒有。
白及心中一跳，這種龐大的力量讓他脊背發涼。
“不是吧！衝著我來的。”看著攜帶漫天神輝衝擊而來的金甲天神，白及無奈苦笑。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尊真正的神靈，但這巨大而澎拜的力量，已經足夠他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但這可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他的字典裡可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漫天的雷霆迅速集結，洶湧的閃電立刻凝聚在了一起。
白及隨即持劍指天，一股無形的，巨大的，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以天罰之劍為中心，迅速四散而去。
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勢，足夠毀天滅地的力量瘋狂自劍身之上湧出。
一股那睥睨天下的壓迫感隨之而來，勢要讓萬物臣服。
凡是這威壓掠過的地方，飄零的落葉，散為飛灰，無聲的蟲鳥，具為焦炭，吹過的風兒也在好似瑟瑟發抖，嗚咽不停。
那分散在山林各處的殘存遊魂也在這不可一世的威壓之下心驚膽戰的緩緩跪了下去。
“喝，啊～”
隨著一聲大吼，白及劍鋒前指，無數雷霆應之而來，十米之內，萬物俱碎。
恐怖的力量好似連時間和空間都為之一顫。
恍惚間，好似落入了殺伐正酣的古戰場，殺聲震天，血腥遍地。
那種血與肉的激情碰撞，讓人原始的慾望顯露無疑。
忽然，煙霧四起，硝煙遍地，刺鼻的硫磺味道洶湧澎湃的直入人的鼻腔。
待到煙霧散盡，屍橫遍野，遠處的禿鷲目光如炬，虎視眈眈。
似血一般的殘陽緩緩落下。
靜，十分的靜，只聽見了老人孩童，以及婦女，無聲的啜泣。
不對，太陽不是在落下，太陽是正在升起，越來越大，越來越熱。
越來越讓人感到恐懼。
白及狠狠的咬了自已舌頭一口，隨即一口鮮血噴出，他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
“媽的，差點出不來了。”他心有餘悸的低聲呢喃，“沒想到這一招這麼兇險。”
忽然，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光一凝，迅速提劍而起，直視前方。
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看見。
他不解的撓了撓頭，“難道打贏了？？？”
這念頭只是出現了一瞬，立刻就被他否定了，就對方那洶湧澎拜的力量，即便打贏了，頂多也只是重傷了對方。
所以，對方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就憑空消失了。
“什麼情況。”
此時，細辛也很茫然的看著金甲天神消失的地方，“一個神靈，這麼不禁打？？？”
她也很疑惑，她看見金甲天神憑空消失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時，白及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她，急忙來到她的身邊，熱切的關懷道，“你沒事吧！”
細辛當即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託您的福，還沒死呢。”
她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讓白及一時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已到底哪兒得罪她了。
“這老者是誰，”白及扶起了被打的半死的山神，不解的詢問細辛，“你打他幹嘛，還有那個閃著金光的壯漢哪兒去了。”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瞬間恍然大悟，“不會攻擊我的那個傢伙，就是那個壯漢吧！”
細辛此時有點心虛，斷斷續續的結巴說道，“怎。。怎麼。。怎麼會。不，不可能的。”，但隨即她便話鋒一轉，“你這是在懷疑我，你不信任我”
“我太傷心了，作為夥伴，你竟然不相信我。”
“嗚嗚嗚嗚嗚”
“我一個女孩子容易嘛我。”
“嗚嗚嗚嗚”
“我只是個女孩子啊！你就不能多點信任嘛。”
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傷心欲絕，白及只感到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信你，信你，我沒說不信你啊！”白及急忙止住她哀嚎的勢頭，“我什麼時候說你和那金光壯漢有什麼關係了。”
“呃。。。”
細辛瞬間說不出話來了，咬牙跺腳，心中暗自不平，“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那什麼，不如我們先問問這矮小老頭是何人，為什麼會在這。”細辛迅速轉移話題，“說不定我們還能從他嘴裡得知這片禁地的秘密呢。”
白及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細辛的想法，可他也不想多加深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願意被他人知道的秘密。
人家不主動說，別人最好別主動問。
這個真理他堅持了二十六年了，從未有錯。
他這麼的寬懷大度，可細辛卻是睚眥必報。
那鼓鼓囊囊的眼神，顯然對他餘怒未消。
“說，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細辛笑嘻嘻的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山神看著她這笑嘻嘻的模樣，蒼白的面色瞬間變得灰暗，好似下一刻就要魂歸九幽了。
…………
白及一陣無語，監控面前的四人也是一陣無語。
一個山神混到這個地步，也是獨一份了。
“說，再不說，讓你好好嚐嚐我的厲害。”見他閉口不言，細辛再度舉起了偌大的粉拳，挽起了袖子，不停在他面前秀著肌肉。
不得不說，細辛雖然是女孩子，可她的一身肌肉是真的發達，就連監控前的四人都自慚形穢。
山神看見她的拳頭在自已面前舞來舞去，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灰暗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
一個鯉魚打挺就坐立了起來。
不過他的第一句話，就讓白及和細辛雙雙一驚。
“我是這座山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