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槍法,名曰【退蠻】,主要是以槍陣退敵,單人使用威力一般,但足夠你打基礎的了!”
邱山說著,槍隨身動,不多時,一十二式槍法便施展完畢。這一套槍法,卻是沒有入品,主要是用來練習戰陣配合用的。
入品的武技,可遇不可求,每一套都有著獨特的威力。
“來徒兒,跟著為師舞上一遍!”
邱山想到小蕭赤學武一學就會,眼中不覺間便帶上了喜色。
收個天才徒弟就是省心,不費什麼勁兒,徒兒還成長的飛快,將來若是有一天功成名就,誰不得提一嘴他的師傅。怪不得都願意收天才做徒弟呢!
“生死對戰,氣勢不能弱,誰弱,誰便先死!”
“而此退蠻槍,講究的便是一個悍不畏死,一往直前!”
“出槍,如龍,氣勢,如虹!”
“喝!”
邱山怒吼,狠狠一槍對著前方刺出,空氣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喝!”
身後,小蕭赤同樣一聲稚嫩的怒吼,破空聲不遑多讓。
“哎呦臥槽!”
只見邱山好似被巨力擊中,一個踉蹌,不受控制的向前方‘蹬、蹬、蹬’連踏幾步,‘噗通’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師傅!”
小蕭赤見師傅摔倒,神色驚慌,拿著木棍就想上前攙扶。
“別過來!”
“你先別過來!”
邱山回頭見小蕭赤要上前,猶如見到洪水猛獸。
“別動!別動!”
“再動不給你飯吃了!”
邱山齜牙咧嘴的慌亂擺手,還好,還好有吃飯這個弱點,勉強算是將小蕭赤控制在了原地。
邱山這才慢慢弓起身,伸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還行,沒見紅,不過,整條左腿都沒了知覺。
邱山暗道僥倖,還好之前將長槍的槍尖卸了,不然,這一下就將自已扎透了。不過,就這也不好受,也慶幸是捅在了屁股上,肉厚,這要是再偏右一點,正中靶心...
邱山打了個寒顫,畫面有些不敢想象。
...
過了好一會兒,邱山終於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挪到了椅子旁,坐了半個屁股。
“你過來!”
邱山虎著臉,嚇的小蕭赤喏喏的不敢上前,又不敢不上前,怕不給飯吃。
正捏著手糾結,邱山劈頭蓋臉的訓斥聲就傳了出來:“你說說你,咱倆離的那麼遠,而且也沒站在一條線上,你是怎麼捅著我的?”
“你是專門瞄著我捅的麼?”
邱山怒不可遏。剛剛教小蕭赤練槍的時候,就怕被誤傷,特意與小蕭赤錯開了兩個身位,也幸虧錯開了兩個身位,不然這左腿怕是要廢了。
“你看好了,我剛剛出的不是直槍麼!”
“直槍,向前刺的!”
“嗖!嗖!...”
邱山邊說話,邊坐在椅子上拿槍對著前方不斷虛刺,似乎是在發洩心中的怒火。要不是收徒日短,怕影響將來師徒的感情,邱山早就下手揍小蕭赤了。
“來,你給我展示展示,剛剛你是怎麼刺的!”
邱山餘怒未消,繼續對著小蕭赤呵斥。
似乎也知道自已犯了錯,小蕭赤心虛的低著頭,聽聞師傅讓自已展示,只好小心翼翼的端平木棍,對著正前方。
小蕭赤剛端起木棍,邱山就感覺不太好,特麼的,這不是又瞄上他了麼?
“別!”
“喝!”
一聲稚嫩的怒吼,槍出如電。邱山嚇的一激靈,瞬間向著左方倒去。
“呼~”
槍風擦著邱山的頭皮呼嘯而過,驚的邱山後背直冒冷汗。其實剛剛他不躲,小蕭赤還真就刺不著他,因為...這槍也是歪的...
“特孃的,你這是真瞄著我捅是吧!”
邱山趔趔趄趄的扶著椅子站起,抬手將小蕭赤手中的長棍奪走 。
“愚不可及!”
“愚不可及!”
“好好的直刺,你特孃的刺哪去了?”
邱山扶著屁股,心中罵罵咧咧:第一次練槍,可以拿不穩,可以抖,但沒有特孃的這樣指東刺西的。
小蕭赤低著頭,一問一個不吱聲。
“算了,算了...先不練兵器了,等大一些再說吧!”
“好好練拳!”
“中午不許吃飯了,給我練到晚上!”
邱山繃著臉說完,踉踉蹌蹌的進屋養傷去了。
...
再說小蕭赤,站在院中央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已雙手。
明明之前練撼地拳的時候如有神助,腦海中不僅記住了招式,更是瞬間明悟了要領,就彷彿以前練過似的。
可不知為什麼,一練槍,就差這麼多。
“主要是那木棍實在是太輕,用力一刺,就飄了...”
小蕭赤給自已找了個藉口,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可隨後想想中午不能吃飯,臉色又垮了下來,委屈吧啦的擺起了撼地拳的架勢。
“喝!”
拳勢一起,小蕭赤瞬間認真了起來,腦海中不斷閃過撼地拳的一招一式,這些招式已經紮根在小蕭赤的腦海中,彷彿與生俱來一般。
小蕭赤越打越熟練,不多時,只聽院中拳風呼嘯,一套撼地拳已經舞出了殘影。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其意不顯,再讀百遍~”
...
練著練著,不知為何,小蕭赤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這句話。
晃了晃頭,想要甩出腦中的紛亂,可不但沒甩出去,腦海中反而更加紛亂了...
“書讀百變,其義自見!”
“武練百遍,其意不顯,那便練千遍,萬遍...”
...
腦海中聲音不斷迴響,小蕭赤捂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武練百遍,其意不顯,那便練千遍,萬遍...”
“千遍,萬遍...”
...
“啊!”
小蕭赤慘叫一聲,‘咚!咚!’以頭搶地,沒幾下,便昏死了過去。
...
“徒兒~”
“我的乖徒兒!”
聽見外面的動響,邱山一瘸一拐的顛了出來。
“徒兒,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沒讓你吃中午飯麼?”
“這孩子的氣性咋就這麼大呢!”
“師傅錯了,師父再也不餓著你了!”
看著小蕭赤沾滿泥土與鮮血的額頭,邱山眼中露出心痛之色,強忍屁股上的疼痛,彎腰把小蕭赤抱了起來。
...
睡夢中,小蕭赤感覺眼前的一切好似有點熟悉,好似又回到了小時候發燒的時候,只不過這次不是在爭奪身體的主導權。
只見兩道似曾相識,卻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盤膝對坐。
一曰:“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另一曰:“善!若武練百遍,其意不顯,何如?”
“當練千遍,萬遍...”
“當練千遍,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