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這番禺縣乃南海治所,既要動土,那麼通知我這位太守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士武沒好氣地說。

“士武大人說的是。那麼大人對我這個開墾荒地的計劃是怎麼看的啊?”

“王縣令,初初上任,對番禺縣的情況你可能還不太瞭解。就算你把荒地給開墾好了,此地百姓懶散慣了,也不會去種地的。”

“太守大人,未試過又怎麼會知道呢。我曾到田地間問過農戶,他們都對這荒地不能盡用,表示可惜。”

“哼,有何好試的,徒費心思罷了。”

王全看著士武這個強硬的態度,思索了一下,又接著說:

“莫非是太守大人對這荒地有別的用處?”

這一句話算是說中了士武的心裡所想,番禺縣自然資源豐富的優勢,使得當地人們即使少點田地也不至於餓死,更不至於作亂。這也就使得士武,敢於佔取一些荒地,用作自己修建產業,又或是拿來轉賣給有錢的富商。像縣裡的酒樓,一些商鋪所用的地便都是出自他手,這幫他賺得盆滿缽滿。

若是王全來把這些荒地給開墾為田地,那他得收少多少錢。因此,知道士武一向作風的劉平得知後,立馬趕來通知士武。

可是王全這樣當面問士武,士武也不可能把實情告訴他啊。不然王全得知後,把這事又說給士燮聽。士燮可是明令要求以民為本,保住百姓的產業的,若是知道了又得痛批自己了,之前才被扣了不少俸祿。

王全見士武許久未回覆,心裡面有了底便又說:“那我寄封書信給士燮大人看看,問他的意見如何?”

“此等小事,不需勞煩兄長,你要開荒就開荒。”士武聽王全說要寫信給士燮,著急地說道。

“那行,那我便下令讓人開荒去了,太守大人,我先告退。”王全微笑著,帶著邢道榮和鮑隆二人走了。

士武看著王全的背影消失,剛長舒了一口氣,想著就算讓人去開荒,這番禺縣也不是家家都有足夠的農具,看他開一片地得多久。

不料這時王全又回頭進來,笑嘻嘻地說:“剛剛忘了告訴太守大人,我已經吩咐縣裡工房的人打造新一批農具了,還有接下來我也會常派任務給工房。我可不打算在番禺養太多的閒人,想必士武大人也是贊成的,士燮大人也會同意的。”

王全還著重發聲在“士燮大人”上。

說完還不等士武回話,便一溜煙地跑了。

留下房內士武愣住了,這傢伙還給我來了個先斬後奏嗎!

士武轉眼看見了縮在角落的劉平,便把氣都灑在了他身上。

“你說你,他要查什麼資料,你就給他看什麼,你眼裡只有他這個縣令了是吧。這下好了吧,我看你這官也是不想當了。趕緊滾,給我盯著王全,有什麼事再來報告。”

劉平慌忙點頭,連跑帶爬地出去。

士武罵了一通後,心情好了點。他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就算打了一批新農具,那開荒得要人手啊,就番禺的百姓,能山上採的就不會去種,誰會幫他開荒啊!而且一批農具,能有多少呢,王全還是太自以為是咯。

這樣一想,士武臉上恢復了笑容。然而,沒多久,他就命人把守門的那個家僕給辭了,連工錢都沒發。

......

番禺縣工房裡的工匠們雖說平時偷懶,不過一旦做起事情來,效率倒挺快。一週時間內,趕出了一批農具。

王全看見這批嶄新的農具,也是感慨做工相當的好,吩咐工匠們繼續加大力度造。然後分了一半派人送去山越部落那邊。還剩一半,王全帶著去田地裡找魯瓜農。

“魯叔,我已跟太守說了,今日起就可以來開墾荒地了。魯叔,你看我把農具帶來了,安排誰去開墾。”

“小王啊,魯叔現在沒空,得種瓜呢,你再多多找人問問。”

王全在田地間問了個遍,發現已經在種田的人,顧及自己的田地已經要費盡心思了,別說要分時間去開荒了。而不在田地的人,那更加不知道往何處去找了。

王全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想耕田的人沒空開荒,不想耕田的人也不會來開荒。

媽呀,陷入死局咯。

他坐在田間,陷入了沉思。

莫非要強迫番禺那些百姓來耕作嗎?他當然有這個權力,只是他作為一個現代穿越回來的人,之前自己都教育過邢道榮和鮑隆,不能憑官職欺壓百姓。他又怎能單單隻為了自己完成任務來強迫百姓們。而且他怕這開了頭,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他都會選擇濫用自己的權力。

強制讓百姓去到耕地裡開墾耕作,以獲得糧食作物,這樣一種做法便是東漢末年曹老闆採用的屯田制。屯田制也是幫助曹老闆完成稱霸北方的一項重要制度,助其獲得了充足的糧食保障。

但另一方面,屯田制是在對農民的嚴重剝削下實行的,官民之間的糧食分成前期六四分,後期甚至變成了八二分。也因此,越到後期農民的積極性也越低。

想到這,王全突然靈光一現。對啊,不強迫百姓去開荒土地,那可以先讓士兵們去開荒啊,開完荒再想辦法讓百姓們來耕種啊。

王全立馬叫上邢道榮和鮑隆,前往番禺的兵營。

邢道榮和鮑隆帶回來計程車兵,並未有拆分,仍是屬於他們的部曲,歸他們調動。不過也跟原番禺計程車兵一起住在兵營裡面,番禺縣的兵營內大概有個一千人左右。自從王全從山裡歸來後,士兵們除了日常的訓練和負責巡邏縣城外,並無什麼大事,便又聚在一起賭錢喝酒玩樂。

王全來到軍營後看著這情況,臉都黑了。

邢道榮見了兵士正在賭錢,拉起自己的袖子,也想參與其中。被身旁的鮑隆連忙拉住了。

“邢大哥,你沒看見大哥他臉都黑了嗎?你還想去賭錢啊?”

聽鮑隆這麼一提,邢道榮發現王全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

“二弟,那咋辦?”

“你趕緊去把那群兵罵一頓啊。”

邢道榮連忙怒目圓睜地衝了過去,拎著一個負責開賭計程車兵,便丟到了地上。

“奶奶的,不給老子好好訓練,在這裡賭錢,是不是逼老子抽你們。”

聚著計程車兵們一看見邢道榮那張可怕的臉,被嚇得全都散了,只剩下那個被扔地上計程車兵了。

王全嘆氣地走到那個士兵面前,無奈地說:

“老譚,你給我說說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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