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士武二人借去看飯菜為由,走到了一間偏室。士徽看了,確認四周無人後關上了房門。

“侄兒有何要事,謹慎至此啊?”

“三叔,你看見父親剛才帶來的那個人嗎?他就是個鄉野村夫,父親求賢若渴,信了民間的傳言,去找這種人為官。一開始他還故作清高拒絕父親,知道父親真走了後,他又急忙跑來,盡顯阿諛奉承之嘴臉,這樣的人,父親竟然還要任他為官!我看父親也是老了。”士徽想起親眼所見之事,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

“侄兒,莫要亂說,再怎麼說這都是你父親做的決定,我為弟,你為子,都應該聽從他的決定,不應忤逆。”

“三叔,你看看這幾年父親收留了多少來避難的腐儒,那些人仗著有些名聲,父親對他們敬重優待,能在我們交州享福。而他們呢,卻只顧著在那日日研究經學,有誰是真心實意為我士家所用的?現在還招來這種小人做官,我看以後這交州也不是士家的了。”

士武聽了這番話後,也是默然。這十幾年來,除交州外的天下各州戰火不斷,那些北方的才學之士都紛紛逃來交州,孫策打江東的時候跑來一批人,曹操袁紹官渡之戰時又跑來一批,赤壁之戰後又來了一批,沒完沒了了。而且近年來,士燮愈發注重經學,給了這批經學家極高的待遇,有些職位本該留給士家子弟的,都被士燮當做人情送給了那些人,就此士武還和士燮委婉地提交過幾次。但士燮醉心於儒學的研究,只是簡單寬慰了士武幾句就作罷了。

最讓士武擔心的是,這些中原名士的名望。在交州,論名望除了士燮外,其他士家的人根本比不上這些名士,士燮今年已經七十有三,誰都無法保證他還能活多久,若士燮一死,朝廷任別的人來交州,他們士家其他人還能否控制得住交州,是個大問題。

士徽見士武久久不語,便繼續添油加醋道:“父親招此人,主要是因為怕孫劉軍隊犯我交州,想尋一將出謀劃策罷了,倘若能證明這人乃無才之人,不就行了。”

士武聽了,問道:“侄兒有何辦法?”

“前些時日,有山越犯交州東北境,三叔你是知道的。”

士武點了點頭,“是有這一回事,兄長還讓我多加防備。”

“我們以此為由讓那村夫去討伐,那種鼠輩估計聽見山越就嚇跑了。到時我們便能借機跟父親說,很多所謂賢能之人,不過是百姓間受到了蠱惑,出現的謠傳罷了。父親心中有了這種懷疑,我們再順帶說說那群名士,定能讓父親以後不再以那群名士為重。當然,這事就得勞煩三叔您出面說了。”

“你這小子,心眼這麼多,讓你三叔當出頭鳥。”

“非也,侄兒畢竟小輩,父親沒那麼容易聽我的話。再說了,我記得堂弟也快要舉孝廉了吧,我願幫堂弟美言一番。”

士武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皆是為了我們士家。等下飯桌上就由我來提,侄兒你見機行事。”

“聽三叔您的。”

兩人走出房門,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大堂。

大堂裡王全正在想著今晚能吃啥,士燮見王全似乎若有所思,正想再跟王全說點啥,便見士徽,士武兩人一同走入大堂,好奇問道:

“你倆剛剛去哪了,這飯菜還沒上,徽兒去廚房催一下吧。”

士徽,士武聽到士燮叫住他們,本來嚇了一跳,等聽士燮說完才鬆了一口氣。士徽允了一聲轉身走向廚房。

“且慢!”王全叫住了他。

“....怎麼了?”士徽看著王全,心跳加速了起來。

“士徽大人,麻煩您問問,廚房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這我剛打的山雞,可肥了。”王全說罷手裡提著一隻偷偷從物品欄裡拿出來的山雞。

“沒事,小事而已。”士徽叫下人接過山雞,轉身出門後,心裡立馬開罵:真是個鄉村野夫,害我擔驚受怕了。

而大堂內,士燮十分詫異,這山雞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當晚,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把王全看得眼都直了。穿越第五年了,總算能吃上點穿越前常吃的海鮮,還有各種穿越前吃了會坐牢飯的野味。他帶來的山雞,自己平時只會直接烤來吃,而這裡的廚子直接弄出了個一雞三吃,甚至連米飯都是精加工過的,比外面的糙米好吃多了。上桌以來王全筷子就沒停過,似乎勾起了他穿越前的回憶,吃著吃著眼裡還泛起了淚光。

士燮看著王全也是感慨到:王先生真是性情中人,有名士之風啊。一旁計程車徽看著士燮那讚許的眼神,頓感不妙,連忙給士武使起眼色,士武馬上心領神會。

“兄長,北境目前仍有山越在犯,我有一個提議,望兄長聽一下。”

“但說無妨。”士燮心想這山越雖不至引出大禍,不過老是騷擾也是極為困擾。

“我提議讓王全先生帶隊討伐山越!王先生之前在鄉里便曾經抓過流寇,打過盜匪,勇武過人,若由他帶隊前往,山越們必定不戰而退,到時可保我交州安寧。”

“三叔說得沒錯,山越老是擾我境安寧,弄得百姓人心惶惶,有王全先生出馬,必定能一戰功成。”士徽說完還對著王全行禮,裝得十分恭敬的樣子。

士燮也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這兩人剛剛消失原來是去想著給王全下套來了,之前士武曾因他厚待中原名士暗表不滿之意,看來這次亦是如此了。

“怎可,王全先生乃我座上賓,不能初來便以身犯險。”士燮揮手拒絕。

“兄長,王全先生不同那些名士,他雖有才華,但本為布衣,若您貿然給他職位,定會引起別的兵士的不滿,此次攻伐山賊,正是為了給王先生以功績,好讓眾人心服口服。”

士武這一說,倒是說到了士燮的心裡,讓他一時半會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而王全一邊吃著雞腿一邊看著這場大戲,以他如今的智力值看穿士徽、士武兩個人的心思,簡單過吃生菜。他不急不忙吃乾淨雞腿,拿布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小小山越,不成氣候,我王全保證為士大人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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