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醒了就來吃點東西,瞧把你給餓的,都要瘦成小魚乾了。”

熱情的老婦人端著一碗瘦肉粥朝宋慈走了過來。

“謝謝奶奶。”宋慈笑著接下了粥,很給奶奶面子,直接把粥幹完了。

宋慈看著家裡冷清的畫面問道:“奶奶,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本來他們都在村裡的,可惜海水被汙染之後,那魚都吃不得了,沒辦法再以打漁為生。”奶奶嘆了口氣,那眼角都溼了些許:“他們都出去做苦工了。”

“可惜我年紀大了,幫不了他們。”奶奶神情落寞,言語中滿是自責。

“奶奶,海水汙染可不是什麼小事,究竟是誰幹的?天理難容啊!”宋慈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這小丫頭,小點聲,要是被賊人聽到了,老婆子我可保不住你啊。”奶奶連忙捂著她的嘴,神色忌憚。

宋慈心中一驚,有了不好的猜測:“難道他們就在附近?”

她壓低了聲音試探道。

“老婆子我也不清楚。”奶奶嘴上說著不清楚,卻對宋慈指了指地下。

難道是地下工廠?

之前委託百曉樓調查結果沒調查出來,後面讓許中舟和風神樂調查也沒調查出來。

現在卻被這麼輕易地告知了,這奶奶要是有問題,宋慈夜探工廠怕是要被甕中捉鱉。

她當然是猶豫的,可這是唯一的線索,總是要試一試才行,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老婆子我在這村裡好多年了,這一草一木的變化都逃不出我的眼睛,小姑娘,願你能得償所願。”老奶奶端著空碗步履蹣跚地出了房門。

依這奶奶所言,賊人建地下工廠怕是瞞不過她,她對這村子太熟悉了,哪裡有了變化她一清二楚。

她祝宋慈得償所願,想必也是猜中了宋慈的目的。

宋慈聞言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這地下工廠非探不可。

夜深了她才幻化了身形,變成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小蟲子。

她靜悄悄地破開土壤往下鑽,鑽了老久碰到了一個陣法屏障。

雖然可以強行破開,但是會打草驚蛇,她安靜地等待著,直到有人進入將陣法開啟了一個口子,她附在這人的褲管上被帶了進去。

一路上放眼望去全是遍體鱗傷的工人在辛苦勞作,凶神惡煞的修士狠狠地抽打著他們的身軀。

機械化裝置數不勝數,還有眾多的排汙管,汙水橫流,漏出來了也沒人管。

遠處竟還有個屍山!

這個工廠實在是視人命為草芥!

天理難容!

那些屍體就那麼赤裸裸地擺著,工廠裡的工人都不願意靠近,能好好活著的人,誰願意憋屈著死去?

宋慈憋著一口氣,她附著的男子這時也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爹,金家怎麼還不送美人過來?”

對面的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少昌,你玩女人不要緊,可不要因為女人耽擱了我們的大業啊。”

伍少昌渾不在意:“爹,我們伍家和金家的合作隱蔽得很,沒人察覺,再說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馬上就要打仗了,還不是得由著我們發國難財。”

“你說的也是,大業將成,我伍家必能載入史冊!”伍少賢不由得暢想以後的榮華富貴,這麼一想,這張老臉都笑開了花。

“爹,你之前收的哪些美人呢?還活著不,給孩兒解解饞唄。”伍少昌賠著一張笑臉向他老爹討人。

伍少賢轉過身去,也不理人,伍少昌自討沒趣,自知沒戲轉身走了。

而宋慈卻悄咪咪地留了下來,她打算搜伍少賢的魂。

這伍少賢乃是分神之境,要想一擊得手還得多做謀劃。

她隱匿氣息暗做準備,這伍少賢卻耐不住寂寞悄然開啟暗室,裡面赫然躺著好幾個美人,赤裸裸的,全是死屍。

雖然一看氣息早就死了很久了,但是肉體卻儲存的很好,看來這老傢伙在肉體保養上下了不少苦功夫。

就是太變態了,這傢伙比他兒子還噁心,居然喜歡屍體。

宋慈著實不太想看辣眼睛的畫面,直接叫上分身一起佈陣。

陣成之後直接定住了伍少賢,宋慈怕他神魂內有禁制,又花了些時間刻符進行壓制。

準備就緒之後她才大膽動手提取記憶:“果然有禁制,小說誠不欺我。”

宋慈縱橫小說界多年,看過的小說數都數不清,這種套路她真的太熟悉了。

查完記憶她狠狠皺了皺眉,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偷天時,她反而覺得有些蹊蹺。

第一,偷天行事向來囂張大膽,這麼偷偷摸摸反正不像偷天的作風。

第二,雖然伍少賢每次都是與自稱是偷天教的人接頭,但是那人卻從不露臉。

究竟是誰在搞鬼?

宋慈一把將伍少賢收進了空間,目前這人還不能殺。

她搖身一變又幻化成了伍少賢的模樣,明日便是接頭之日,她雖知曉伍少賢的生平,但是表演她確實不夠專業。

為免打草驚蛇,她決定就待在暗室裡明日接頭之時再出去。

當然,暗室裡藏著的寶貝她也會笑納,尤其是裡面的金靈芝和育嬰草,對她目前的狀況來說正正好。

這金靈芝和育嬰草本來是準備送給金家小輩的生辰禮,結果被她捷足先登了。

金靈芝可以助她突破,成就無上金丹,而育嬰草可以打碎金丹,孕育元嬰。

若能奪得鷹派的厚土之心,再尋得一個木屬性至寶,那宋慈的戰力將攀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當即回了隨身空間進入時間陣法中,她也是個莽的,直接兩者一起吞服煉化。

金屬性至寶的能量比火屬性至寶溫和一些,沒那麼爆裂,吸收起來快多了,金丹初成還沒綻放出應有的色彩就被育嬰草的能量抽碎了。

若想成就元嬰還得吞噬更多的能量,宋慈不禁打起了歪主意,看來還是得去打劫一下。

沒事,反正她不是啥好人,對於打劫別人沒有負罪感,反而樂在其中。

宋慈神清氣爽地出了隨身空間,她看著石床上躺著的屍體心情有些複雜:“先收進儲物戒裡,等出去了再送她們入土為安吧。”

她將屍體安置好才盤腿坐下覆盤,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伍少賢的通訊符發出異動。

那背後之人竟要提前聯絡。

宋慈整理了一下狀態,從容赴約。

她一路上儘量避開了人群,減少自己掉馬的可能性。

道路曲折蜿蜒,周遭靜謐無聲,越走越陰森。

還真是會選地方,接個頭,搞得這麼詭異幹嘛?

宋慈早早的就到了約定的接頭點,她眼見著接頭人還沒到,只能先按兵不動,端著架子,維持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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