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田氏在第二天便是開始了向絲州的遷徙之行,青山這個承載了很多回憶的地方,到了今日,算是真的完成了所有的任務,“你小子,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是因為我的突然到來,讓你吃驚了麼?照理說,不該如此,從你動身前往青山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是暗中跟著你了。就目前的結果來看,其實是相當不錯的,行了行了,那些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幫你,其實也是幫助了我自己,我二叔那人現在一定是不會罷休的,即便是我,都是不清楚,接下來,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你若是真的想要謝謝我的話,等你徹底的安頓下來,請我吃一頓好的,我就原諒你了,如今,你應該是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田氏族一脈上,你去見見他吧,你兄弟二人,縱然是多年不見,然,經過了剛才一戰之後,對彼此也是有了一個瞭解,至於我,你是不用理會的。”

梁夕終究是沒有讓田氏一族賠償自己的袍子,今日,對於田氏而言,那是有一個天大的日子,故而,他又是換了一件青色袍子,騎著大馬,慢悠悠的前行,之前來的匆忙,其實這一路上的風景,他都是未曾仔細地看過。

田氏弟子看著如此悠閒的梁夕,有好幾次都是想要上前搭話,奈何,梁夕此前以一人之力抵擋住了田子凌與田霈鈞的殺招,這一幕當真是震撼了所有的人,對於梁夕,此刻,田氏弟子心中都是充滿了敬畏,同時,他們的心中也是慶幸和羞愧,慶幸的是,田子凌似乎並未將從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羞愧則是因為,從前這些本家弟子從來都是瞧不起出身旁支的田子凌。

要說從未對田子凌有過變化的人,這田氏一族,除了前面的田霈鈞之外,再無第二人,梁夕如何能夠不知道,這些田氏弟子此刻心中的想法呢?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給任何的好臉色,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震懾,只有讓他們的心中感覺到怕了,田子凌才能在這田氏一族立足。

試想一下,若是梁夕或者田子凌沒有如此強悍的功力,這一群人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嘴臉呢?只怕依然是會和從前一般,處於高高在上的位置,五歲以前,梁夕在家的時候,也是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只是那個時候,梁夕不明白,這些功力強悍的高手,為何見到了爹爹媽媽竟然是會如此敬畏。

對此,母親君彩琳只是笑笑,並未解答年幼梁夕心中的疑惑,之後,梁夕拜師凌雲宮齊英,將這心中積壓許久的疑問和師父說了,師父當時的回答,直到今日,梁夕也是無法忘記,師父說,因為梁家很強,非常強,故而,那些無比懼怕。

需知,“狂人”君道刑雖然是天下三大絕頂高手之一,奈何,此人已經是失蹤多年,誰知道,這人是生還是死,常言道,人死如燈滅,君道刑的威名當真還能護住梁家生生世世麼?是以,今日,梁家的底蘊,都是靠著爹爹媽媽一手立下的。有了這樣的一個前提之後,再配合君道刑昔日的威名,才有瞭如今這樣氣勢的梁家。

因此,梁夕自然是不用理會這些田氏弟子,“這位小哥,不知道上下如何稱呼啊?看樣子,該是和阿凌相識許久了吧?”

終於,在短暫的冷場之後,一個膽子大的田氏弟子上前和梁夕搭話了,這人模樣不錯,一襲白衣,更是顯得俊朗不已,可梁夕很不喜歡這個小子的眼神,神態看似恭敬,實則一直都是在用眼角餘光上下大量自己,到了現在,田氏一族的弟子依然還是不死心麼?

梁夕以落星術回看此人,這位田氏弟子原本還指望著能和梁夕攀攀交情,此去絲州,禍福難料,若是能有這麼一個高手作為後盾的話,那多少也能安心一些,可梁夕此刻的這一雙眼睛似乎是將自己看穿了,在氣勢上,自己便是矮了梁夕一大截,梁夕並未言語,俊美的臉上,此刻是出現了淡淡的嘲諷冷笑,許久,梁夕才淡淡的開口,“你覺得,我和田子凌是什麼關係,那就是什麼關係。“

這位田氏弟子頓時臉色是青紅交加,他真的是看穿了自己,剛才自己的感受是真實地,並非是自己地錯覺.。這人竟然當真是可以看穿人心!

“噗”

隨即,這位田家弟弟子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是受到了重傷,臉色也是蒼白如紙,梁夕現在很不喜歡田氏一族,因此,剛才以落星術先擾亂了對方的心神,接著便是重創了他,如此一來,這一路上,應該便是可以安靜很多。

“你終於是長大了,我再也見不到你昔日的模樣了,如今,你也是終於做到了,你曾經的承諾,你超越了我,日後,田家有你,做哥哥的很是放心,你放心的前行便是,我會在你的身後護著你,這些年來,也是真的苦了你,從前,做大哥的無法好好的保護你,從今以後,你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出了事情,有大哥擔著。”

田霈鈞轉頭,看著一旁的田子凌,多年不見,阿凌終於是沒有了從前的一臉稚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堅毅,這個小子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練功的苦,倒是不算什麼,身處天影宗,只怕是每日都要承受無數白眼,只因為出身旁支分家這一句話。

田霈鈞知道,自己不管是再怎麼說,也不能代替他去承受那些痛苦,既然如此,身為兄長的他就只能是在未來的每一天守護好自己的這個弟弟,絕不讓他再次承受這些痛苦。

田子凌看著大哥,笑道:“好了,大哥,你也不必自責,若非從前的這些事情,焉能有我今日?一切都是過去了,不過,這一次,你可一定是要說話算數啊,日後,我若是真的將天捅了一個窟窿,你可一定是要記得補天!”

“哈哈哈!大哥一定答應你!”兄弟二人擊掌為誓,從前的嫌隙終於是在此時此刻,徹底的煙消雲散了,田子凌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很,這偌大的田家,真正對他好的人,其實不過才兩三人而已,餘下之人,從前輕視自己,而今懼怕自己,自然是不必多說,既然選擇了懼怕自己,那麼便是一直懼怕下去吧。

“咱們到地方了,阿凌,去見見你的爹爹媽媽吧,他們若是知道,你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心中定然是會無比高興的。”不遠處的田泣空示意所有人停下,此地山清水秀的,當真是好風光,遠處連綿不絕的輪廓,便是青山了。

兄弟二人的對話,他這個做阿叔的都是聽見了,好啊,做兄弟的,本該如此,田子凌躍下馬來,一路小跑來到了一棵千年古樹之前,“你一定是認為,你爹爹媽媽已經是身故了是吧?其實並沒有,你的爹爹媽媽當年只是對田家的所有都是感到了一絲厭倦,故而,當時,便是想要一直脫身離開,恰在那個時候,田雨衡那人突然發難。”

“這對於你爹爹媽媽而言,自然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既然田雨衡那人希望你爹爹媽媽死,如此便是隨了他的心願,又有何不可?”

“二弟,你為了分家已經是堅持了這許多年,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好,如今,你便是先好好的休息一番,餘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便好,不管,阿凌是有著怎麼樣的疑問,我都是會一一告訴他的。”這棵千年古樹此刻是一陣波動,從內走出了一男一女,男子一身布衣,穿著極為的整齊,模樣儒雅,一雙眼睛始終都是有著淡淡的光芒流動。

女子身材窈窕,容貌雖非極美,可氣質婉約,讓人過目不忘,女子一雙妙目看向了田子凌之後,登時便是紅了眼睛,伸出手來,想要一把抓住田子凌,又擔心,眼前所見都是幻覺,想要開口說話,可喉頭當真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眼前這一男一女,自然便是田子凌的父母了。

田子凌一把抱住了爹爹媽媽,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著,是的,此刻,田子凌在低聲的啜泣,一直以來,田子凌都是無比堅強的,可至少在這一刻,他不想堅強,就想這麼放肆一回。

“都這樣大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哭鼻子呢?聽說,在青山的時候,你和霈鈞激戰了一場,著實震懾住了所有的人,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田泣陽輕輕地撫摸著田子凌的腦袋,眼神極為的溫和,其餘田家弟子在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自然是驚濤駭浪啊,這一幕當真是讓人吃驚,原本早就應該死去的兩人,今日竟然是活了,“犬子這些年來被諸君照顧,多謝了!”

田泣陽看向田家弟子的時候,語氣冷漠了很多,這人的功力從前便是超過家主田雨衡,如今這許多年過去,自身功力只是怕是要更加的渾厚了,從前此人的天魔七變已經是達到了第六境界崩月,如今此人的功力該是達到了第七境界破滅了。因此,田氏眾人的臉色自然都是極為的蒼白和驚懼,生怕此人一旦奮起,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是活不成了。

“今日,我一家團聚,往日種種,我早已不放在心上,畢竟,如今的我,早就是一個死人,還請諸君不要過來,我一家人,有很多的話要說。”

和突然凌厲的田泣陽不同,素媛則是一直都是在看著自己的兒子,梁夕見到素媛這副模樣,其實也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大人。於是,便也是躍下馬來,走到兩位前輩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小子梁夕,拜見兩位前輩。”

“娘,這是梁夕,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大哥那一場激戰,到了最後已經是徹底失控了,要不是梁夕兄弟及時趕到,兒子和大哥只怕都是要殞命當場了。

素媛不去理會自家兒子的廢話,看向梁夕的眼光,也是充滿了疼愛,“你長得可真像你娘啊,我和你娘也是有很多年不見了,怎麼樣?他好麼?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和你娘其實是相識多年的好友,怎麼?你來之前,她從未和你提及我麼?”

“也是,你娘自從和梁大哥相識之後,整個性子都是變了很多,其實不單單是她,我又何嘗沒有改變呢?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孩子,若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媛姨才是,不過,稱呼這類東西,我是不看重,你想叫什麼,便是叫什麼,多謝你在青山的出手相助,我這兒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性子,我這做孃的,最是清楚不過,日後,還請你多多照看一二。”

梁夕此刻已經是清楚,眼前的這個美貌婦人與母親大人乃是老相識,當下便是恭敬地說道:“媛姨放心,小子自當將田子凌看作成自家兄弟一般,只是,這小子功力無比強悍,作為天魔七變創功一來,唯一依靠修煉之法的精通者,只怕是不需要我照看地。”

聞言,田泣陽和素媛都是眼中劃過一絲震驚,上下大量了田子凌一番之後,田泣陽終於是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做的好,天魔七變,田氏一脈,以此功威震天下,如今,能學成所有者竟然是我的孩子,田雨衡,你這個老小子,終究是輸了,你和我相鬥了一輩子,如今,你可服了麼?”

“爹爹,那人已經是將所有功力都是傳給了田霈鈞大哥,之後便是身故了。如今,在這田氏一脈中,唯有我和大哥二人才是精通此功之人。“

田子凌忍不住的提醒自己的爹爹,如今看來,自己的爹爹似乎是真的從前被這天魔七變折磨的不輕,因此,現在的神態都是有些瘋狂。

“死了?哈哈哈,死了,這人的功力究竟是有著多麼的深厚,你們都是不知道,田雨衡從來都是不做無用之事,算了,這事情,如今看來,和你們也是真的沒有了任何關係,好了,如今,能再次見到你們這些後輩,我這個做前輩的,心中,也是真的歡喜的很,時間不早了,你們這便是動身吧,早一日,去絲州,總是好的。“

“爹爹,你和母親當真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絲州麼?想我天影宗飄零百年,如今,終於是有了立足之地,此後,我天影宗再也無人敢欺,今次,爹爹媽媽便是和我一起去絲州,這難道不好麼?“

田子凌如今剛剛和家人相聚,如何還能再放手呢?“孩子,你心中所想,我們都是知道,可是,我們早已是兩個死人,田氏我們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從前,在那裡遭受的傷太多,如今,這田家所見之人,大部分都是和我們兩人有著宿怨之人,暗箭難防,與其花心思處處提防,倒不如就此逍遙自在。“

“這也是我和你爹爹一直以來的心願,只是,為孃的這麼做,日後就要苦了你了,原本以為,你會一直孤苦下去,身處孤立無援之地,若是那樣,縱然是心中再不喜歡田氏,屆時,我和你爹爹也一定是會暗中相助你的。“

“可,如今看來,這一份擔心,當真是多餘了,有你阿叔和你大哥在,我和爹爹自然是放心,不僅如此,今次,更是有著梁夕小哥壓陣,足見我兒福澤深厚,不管是田氏也好,還是天影宗,日後一定是可以走的更遠,這一群田氏弟子,你若是想用,那便用著,若是不願,那也隨你。“

素媛早年間將天魔七變練到了第五境界,此後再無寸進,不過,此人對於練功一事,本就不怎麼看重,一身功力足以自保便好,如今,又是見到了愛子,心中已經是再無任何遺憾,“陽哥,咱們這便走吧,若是再這麼停留下去,哼,田家的這些人只怕是真的要不答應了。“

田泣陽看了一眼田泣空,“二弟,做哥哥的真是對不住你,我這一生應該要肩負的責任,最後都是推託到了你手中,可你從前也是一個十分天真的小子,而今,你變成如此模樣,這都是我的錯。“

田泣陽從前對田氏有多上心,如今便是有多失望,田氏已經不是從前的田氏,“大哥,你我兄弟,如今自然是不用說這些,旁人不理解你,可是我瞭解你,放心便是,你心中雖然厭惡田氏一族,可兄弟卻是知道,你這心中對此,依然是放心不下,日後有我,有阿凌,還有更多的好朋友,你從前一直想要讓田氏恢復成從前的模樣,兄弟今日便是可以答應你,這個事情,我來做,我若是做不到了,便是會讓田子凌來做!

“算了,人有力盡之時,不能說,我逍遙自在了,卻將你等置身於進退維谷之間,凡事只要盡力便好,但願,你我兄弟日後還能有著相聚之時候,素媛,時間到了,咱們這便離開吧。”

田泣陽並非是那自私之人,只是現在能力有限,他只想護住身邊之人,至於別的究竟會如何,早就和他是沒有了任何關係,阿凌,你比爹爹強,不管是哪一個方面都比我強,田家有你,我安心。“

田泣陽拉著素媛瞬間遠走,時間真的是太短了,素媛明明是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說出口呢,“孩子,你保重了,日後總能再見的。“

一場相見,當真是如同一場夢境一般,此刻看來,竟然是那麼的不真實,可這空氣中的氣息卻是真實存在的,田子凌回頭看了一眼梁夕和田霈鈞,他二人的眼光都是溫和的,轉身之後,田子凌的目光則是變得無比的堅定,前路兇險萬分,如今,唯一可行之法,便是依靠自己的至強功力才能讓天影宗真正的告別過去。

“走吧,路上耽誤的時間已經是很多了,回到絲州之後,還有很多我需要做的事情呢。“田子凌躍馬向前,朗聲說道,一騎絕塵,看來,這個小子心中唯一的迷茫也是就此消失,而這也是田泣空希望見到的,田氏敗落,便是因為人心散了,而今,大侄子以絕對實力震懾諸人,這些人自然是不敢亂來的。

半日之後,田氏一眾人等便是抵達絲州,似青山那等苦水之地,如何能和絲州這等繁華富庶之地相比?是以,眾多田氏族人見到了真正的絲州之後,早就將從前的青山忘卻,沒錯,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真正的符合他們田氏一脈。

“臭小子,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居然敢跟我來這麼一出不告而別,說,你小子是不是再青山玩兒瘋了,要不是還有正事要辦,你小子應該都是不會回來了,對麼?哼,你小子從來都是這樣的!“

梁夕現在則是被一個絕色大美人揪著耳朵,不單單如此,這絕色美人竟然是絲毫不給梁夕面子,當真是說打便打。梁夕竟然是絲毫不敢反抗,這當真是讓田氏一族的弟子有些無法接受,之前在青山的時候,此人以極強實力化解了田子凌和田霈鈞的絕世殺招,如今,在面對此等絕世美人的時候,竟然是毫無作為,看來,這少年倒也是一個多情之人。

“安然姐,快別打了,元暉哥哥這一路也是很辛苦的,而且有這麼多人看著,即便是有著諸多不滿,不如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和這個小子算算總賬。“

谷真真的前半句話,當真是讓梁夕有一種尋到了救星的感覺,可是這後面半句只怕才是重點啊,果然啊,美人一旦變成了盟友之後,那是任何外力都不可破壞的。

似乎是真的將谷真真的這番話聽進去了,紀安然果然是鬆手了,她上下大量了一番梁夕,“嗯,還不錯,沒有受傷,我就說啊,一個區區的青山田氏,怎麼能讓你受傷呢?你可是不知道,真真這幾日一直都是在我的耳邊鬧騰,“現在你應該是相信了吧,你的元暉哥哥,當真是厲害的很,這些廢物,根本就傷不了他。”

和谷真真外放的關心不同,紀安然對梁夕的擔心,其實一直都是表現在心中,她如何能夠不知,青山田氏其實是十分的危險的,這原本是田子凌的事情,可梁夕礙於朋友之義,終究是放心不下,因此選擇暗中跟隨,好在,這一路之上,當真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然的話,她是不會放過這些田氏弟子的。

“哼,田子凌,你好大的威風啊,若是自己沒有絕對的實力的話,那麼你可以不用去做這什麼天影宗宗主,既然決定要做宗主了,那麼不管是出了任何事情,你難道可以依靠的人,不就是你自己麼?如今,梁夕礙於朋友的情面,幫助了你,那麼下一次,你該如何?是不是還打算繼續讓梁夕幫助你呢?不如這樣好了,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想要讓他幫助你多久,你才能滿意?”

紀安然現在已經是不管這許多了,她不是不能接受梁夕身處險境,可若是一直為了他人而讓自己身處險境,紀安然卻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樣的事情,就是她所不允許的,因此,這語氣也是變成了質問。

“你算是個什麼。”

此番,已經是有田氏弟子看不下去了,他們田氏自然是見過囂張狂妄的人,可是生的如此美麗並且囂張的人,今日倒是第一次見到,此地是絲州,是他們田氏的地盤,只要他們願意的話,隨時都是可以讓這些外人滾蛋!

“砰”

這位田氏弟子原本想要說的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奈何,這東西二字尚未出口,他自己反而是被一股強大之力直接摁翻在地,紀安然一出手便是用上了萬水源宗的功夫,水之力看似無形,實則極為強悍,這一招直接是讓諸多田氏弟子驚駭!

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們自認為天魔七變神功便是這天下最為絕頂的功夫,可是今日看來,田氏當真是成為了井中之蛙,目光短淺的很,他們如何能夠知道,萬水源宗是“水尊”練萍楓一生所學的精華,以威力來說,天魔七變萬萬不如前者。

“以後,都給我記住了,和我說話要敬重一些,不然下次,你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哼,你等心中的想法,我明白,見到了這無比繁華富庶的絲州,便是認為,你們是此地主人了,是吧?便是由膽子在我的面前放肆了,是吧?”

“區區田氏,本姑娘若是一個不高興,給你們來個一鍋端,也不能做不到的,好了,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果然是一群廢物,阿哥,我們走。”

前有梁夕獨自一人化解兩大殺招,如今,更是有著紀安然再次以霸道神功震懾諸人,他們來之前的雄心已經是蕩然無存了,紀安然此舉,雖是無心,可也是直接告訴了這些人,田子凌這個小子,是我和梁夕護佑的人,你們若是不怕,儘管來找他麻煩,只是這麼做,需後果自負!

田子凌此刻也是真的有些無奈,早就聽聞紀安然脾氣不好,今日見了,當真如此,“這姑娘是誰?怎麼如此的厲害!以我所見,此女的功力應該是在梁夕之上。”

田泣空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女子,縱然是當年的素媛在氣勢上也是不如此女,素媛做事情一向都是給人留下幾分面子,而剛才的這個女子,容貌絕世,手段狠辣,出手便是殺招。

“二叔,你的感覺是對的,此女便是紀安然,是水尊的傳人,她的準則只有一條,凡是和梁夕過不去的,都是她的敵人,您應該慶幸,這女子是我們的朋友,而非敵人,若是我們的敵人各個都是如她這般的強悍無雙,只怕是有著十條命也都丟完了。不過,剛才,紀安然此番做法,當真是讓這些田氏弟子不敢放肆了,如今,你來看,這一群人連看我的勇氣都是沒有了,至於說之前在青山的囂張,那更是沒有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我們就要將這些人好好的收拾一番,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棄。”

“從前我就是對這些人忍讓太多,以至於,我從前遭受了很多苦楚和磨難,我今日變成這樣,他們這一群人當真是功不可沒啊。

“你們這些人都給我聽著,絲州和青山相比,究竟如何,你們的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案了,今日,你們若是真的願意離開,那也隨你們,可若是真的願意留下了,我需要的便是爾等的忠誠,哼,田氏一族已經是被人恥笑了百年時光,你們這一群人,每日可曾想過,究竟是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化解麼?你們不曾想過,你們所想的,從來都是隻有自己!“

經過樑夕和紀安然的連番震懾,田氏等人再無氣勢,如今,更是被田子凌的這一番質問,弄得羞愧難當,似乎,這些年來,他們這些人當真就是沒有為家族做過任何事情,是得,一件都沒有,宗主,您得這一番話,我們都是聽進去了,我們如今已經是再無處可去,只能是將自身所有力量都是留在此間,往日種種,不如就請宗主盡數忘記,日後究竟如何,還請看我等表現如何?“

田氏弟子終於是認清楚了現在的局面,離開了青山,田氏就等於是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這未必就是真的不好!

“哼”

田子凌一聲冷哼之後,不再言語,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心中鬆了一口氣,雖說田子凌臉色依然不好,可他總算是認可了自己等人,他們自己對於如今身份的轉變有些有些恍惚,昔日,在青山的時候,自己等人那是何等的威風,而如今,這樣威風的日子也終於是一去不返了,這個從前出身旁支的少年,終於是長大了,也是強大到可以直接斷人生死了。

“哎,阿哥,你看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還不錯,反正,我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可是十分滿意的。”

紀安然此刻再次恢復到了只有梁夕等親近之人才能見到的嬌憨模樣,和剛才的玉臉羅剎,當真是判若兩人。

“你的表現真的是很好啊,可惜,我的耳朵現在都還疼著呢,哼,你也不和我說聲對不起,我生氣了,十分的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是的,梁夕在紀安然和谷真真的面前撒嬌了,在谷真真的眼中,元暉哥哥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他強大、幽默,一身貴氣。總之天下只要是讚美男子的言語,放在元暉哥哥的身上,都是不過分的,可如今這樣撒嬌的梁夕當真是極為罕見的。

美人撒嬌,男子無法抵擋,若是俊朗少年撒嬌,絕世美人可以抵擋麼?答案自然也是十分清楚,同樣不能抵擋,此法,適當使用,自可以增進情感,若是反覆使用,則會有著不適之感,梁夕明白這一點,他撒嬌也是和爹爹學的,記得,從前,只要爹爹朝著母親撒嬌,母親縱然有著天大的怒火,也能頃刻化為烏有。

以君彩琳的聰慧,何嘗不知道,撒嬌是假,安撫才是真,可沒法子,君彩琳還就吃這一套,百試百靈,絕無例外,有此等淵源家學,紀安然紀大美人,如何能夠抵擋?

“好好好,我錯了,小女子在這裡給公子您賠個不是,梁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小小女子一番見識了,好吧,你若是覺得還不行,你便是揪回來好了。”

紀安然深知,梁夕縱然是自己受了委屈,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兒委屈,揪耳朵,他可捨不得,於是,這究竟是誰對誰撒嬌,還真的是難說的很。

“如今看來,我們的事情也是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此行,最為重要的落霞明玉已經到手,並且如今這寶物已經是徹底和真真的血脈相融,日後練功,當可一日千里,不如,我們休整一段時間,便是離開吧。”

“元暉哥哥,安然姐姐,你二人對我前後有著莫大的恩情,這一次,說什麼,我也是要讓你二人來我夜叉門居住個一年半載的,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此前,我已經是和爹爹說過了,爹爹自然是一口答應,還說,這事情原本就應該如此。”

谷真真是真的希望,他二人能去夜叉門居住,其實,她這麼做,也是存了一份私心的,她是真的不想再忍受這樣的相思之苦了,這相思太過磨人。

“好吧,既然你都是這麼說了,若是不答應的話,只怕你這個小姑娘也會如紀大美人一般,哭鼻子,也要真的是如此的話,我可真的就是承受不住了。”

和一片快樂氣氛的梁夕不同,莊雲振此刻便是再趕往雲州的路上,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在素衣樓中每日修煉的同時,和厲墨青的感情也是越發的深厚,如此安寧,倒是從前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可就在數日之前,一封沒有署名的來信,

“若想要見到你師父齊英,速來雲州,遲了,一切休提!”短短几個字,可是這其中的意思當真是不言而喻,這是什麼意思?師父已經是身故多年,這寫信之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此事既然是讓自己知道了,那麼自然久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這一封信既然是隻讓自己見到了,那麼自己便是動身雲州去看看,又如何?

如今,師弟身處絲州,自然是不能抽身離去,墨青成為了樓主之後,也是諸多事物繁忙無比,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自己來做便好,他是悄然離開素衣樓的,此事若是真的讓墨青知道,依照她的性子,她自然是要跟隨的,若是此行沒有危險倒也罷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危險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素衣樓的罪人了麼?

心中縱然是有著千般不捨,可他還是悄然離開了素衣樓,好在雲、玄兩州並不遠,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兩日便是可以完成所有,屆時,自然是不會又任何人知道的。

“雲振,你總是這樣,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獨自揹負一切呢?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推辭,我當然知道,你如此做,其實都是為了我,不讓我在你和素衣樓之間為難,可若是可以的話,我當真是不願意做這個樓主,我自幼生活在這裡,對於素衣樓,我是有責任的,這點,我不能騙你,可認識了你之後,我才真的知道,出了責任之外,其實我還可以有著別的快樂!”

“那一日,在忘川仙女峰上,我再一次見到了紀安然,說真的,我是十分羨慕她的,在認識紀安然之前,我從來都是不知道,原來女子竟然還可以那樣的肆意妄為,這一點,當真是顛覆了我的認知,我的心緒難平,我每一日都是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

“我並非是真的和紀安然過不去,而是她過上了我從來不曾擁有的日子,我自然是十分的不甘心而已,可是,即便是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我短時間之內是不能離開素衣樓的,責任,責任,其實這一份責任,對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枷鎖呢?我期待著你可以為我開啟枷鎖的那一日,你若是不能,那麼我便是暉依靠我自己的力量解除了這一道枷鎖,那個時候,當我放下揹負的一切之後,你可願意跟我看遍天下麼?是的,這其實是我,從小以來最大的心願,知道這個事情的人,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

厲墨青看著莊雲振遠去的背影,其實,此刻,當真是什麼都看不到了,背影云云,不過是她的想象而已,她什麼都知道,可,什麼都是不能改變,這才是厲墨青最為無奈的地方,一份積壓的責任,讓她變了性子,只能目送愛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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