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梁夕沒有動靜啊!他的身軀越來越冷,紀安然的心中似乎是有了什麼東西要裂開一般,她的心情當真是十分的難過,自從母親離開之後,紀安然就已經是沒有了大喜大悲的時候,現在看著這個僅僅是和自己相識半日的小子,已經是氣若游絲,眼角終於是留下了淚水,少時,梁夕終於是有了一絲知覺,也不知道是這小子根基太好,還是紀安然的這一滴淚水起了作用,梁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輕聲說道:“辣椒美人,你快別哭了,本少爺是被辣醒的。”

紀安然聞言,心中自然是無比歡喜,俏臉破涕為笑,嗔怒道:“臭小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依然是喜歡胡說八道。”可心中卻認為,這梁夕的胡說八道,當真是比仙樂要更加的好聽一些,梁夕此刻周身的寒氣自然是少了很多,臉色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了,“能讓紀美人為我哭一次,這一次受傷當真是值得啊,哈哈哈,咳咳咳!”梁夕原本是想要大笑的,可是終究是一口氣沒有上來,劇烈咳嗽起來!

“氣息剛剛穩定,就不要胡說八道了,你這一張嘴啊,也不知道休息一下,你若是想要說話的花,那麼害怕日後沒有機會嗎?偏生要爭搶這一時半刻做什麼?”紀安然話一出口,心中頓時覺得極為不妙,自己怎麼對著這個男人什麼話都是說了出來!心中一陣的羞怒,但悄悄看梁夕似乎是並沒有留心自己之前說了什麼,這多少是讓他有些安心了。

剛才的那一番話,若是被這個男人聽見了,自己也是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師弟,你現在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放心,這是天紀山,江雪寒那個男人一向都是十分自負的,他自然都是不會想到,我們幾個人便是藏身在這裡,如今,你體內的寒氣雖然是暫時下去了,但這個事情,依然都是不可小看,為兄現在已經是不能再回寒江島了,我打算投身素衣樓。”

“臨走之前,為兄要傳授你一門剛猛無比的力量,這是我修煉凌雲圖錄天之卷十年剛剛領悟到的力量,此前在覽江臺的時候,我便是用這一招抵擋住了席天劍的烈日劍法,你應該都是還記得吧?”

不過,此刻,梁夕所有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師兄要去素衣樓這個事情上,“師兄,這都是我不好,原本你可以在寒江島好好的學習修煉的,如今倒是因為我的一時意氣,讓你變成了如此局面。”

“不,師弟,你不必這麼說,你為紀安然姑娘出頭,這才是我道中人,難道在覽江臺上,你會真的看著這個紀姑娘受到欺負嗎?為兄知你,平素看似極為張揚,但實則心中一片清正,而且,寒江島的心法招式原本就是和我不和,我強行修煉的話,對我可是沒有好處的。”

“好了,我們不是依然還在玄州嗎?不要這麼難過,我從天之卷的金身防禦中,領悟出了玄剛之力,此力量是至陽剛猛的,正好是可以用來壓制你體內的寒氣,師弟,你苦修地之卷十年,這一身的力量,若是就此不能使用了,當真可惜。”當下便是將玄剛之力注入到了梁夕體內,第二日梁夕醒來,發現師兄已經是飄然離開,他去了素衣樓.

梁夕心中多少是有些失落,算算日子,他和師兄在一起一共是有十一年,這十一年中,他二人從未離開過,可梁夕心中明白,他二人互為個體,總有一日是一定要分別的,但他又是想到,師兄在武道上極為的刻苦用功,不似自己這樣的喜歡胡鬧,去了素衣樓之後,自身修為定然是會有著進一步的提高。

況且,現在自己藏身在這天紀山中,不可妄動,師兄留下的玄剛之力自然是極為的霸道,如今,便是趁著這個功夫好好的修煉一番,不過師兄當真是厲害,竟然是可以從天之卷的金身防禦中,領悟出如此強悍的力量真氣,“你師兄當真是厲害啊,我剛剛下山便是聽聞,莊雲振以日月同輝掌中的一招焚天,和江雪寒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江雪寒在玄州可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望江掌法和御水之法,當真是縱橫天下,不曾想,一世英明都是毀在了你師兄的手中,這事情,可惜我當時並不在場,不然的話,我定然是要大肆宣揚一番,這江雪寒最是看重自己的聲望,只怕這個時候,這老小子已經是氣急敗壞了吧,哈哈哈。”花憐經過一日的休養之後,功力已經恢復,這人一說話,當真是不管不顧了,等嘴巴痛快了,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徒兒紀安然還在此間。

這江雪寒縱然不是東西,可對紀安然是有著一份養育之恩的,自己身為她的師父,當著她面詆譭江雪寒已經是十分不妥了,可紀安然當真是不會放在心上,“師父,你說的很對,那人一向都是看重自己的聲望,他從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他自己,至於別人的生死,他是根本就不在意的!”

“我是多麼希望,我和那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我心中知道,這是斷然不可能的,母親是因他而死,從他對我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是和他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了,因此,師父,你心中怎麼想,自然就應該是怎麼說,不用顧及我,我若是在場的話,只怕是會做的比你更加的張揚!”

“我便是要讓這玄州的人都是知道,這江雪寒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過,徒兒心中現在是十分歡喜的,這個臭小子。”說著,紀安然指向了一旁的梁夕,“這臭小子現在又是有了精神了,我從未想過,我竟然是會和一個滿口胡說八道的小子身處一地,這世間的事情,當真是奇妙的很。”

花憐心知,這個小徒兒看似偏激,實則極為重情!,好在,梁夕這個小子不是萬儒玉那樣的無情之人,是以,對於他二人最後究竟是會如何,還真的是十分的放心了,“梁夕小哥,現在我們雖然藏身在這天紀山上,可依然都是不能大意,江雪寒者人可沒有表面看的這麼簡單,此人之前若是想要在思雲堂殺你的花,那麼你是決計抵擋不住的。”

“小哥認為,江雪寒這人現在究竟是知不知道我們身處在這裡呢?”梁夕心思何等通透,頓時是臉色大變,“花前輩是說,江雪寒那人早就知道,我們藏身在此,可是按照此人的性子,既然早就已經是知道了,那麼他為什麼就是沒有追來呢?”

花憐聞言,臉色倒是變得有些奇怪,“我說出來,可能,當真是沒有相信的,據說,江雪寒這人每一年的上元節便是會來到天紀山一天世間,但是,此人在這山上究竟是做了什麼,自然都是無人知曉,只是,這人每次下山回到寒江島的時候,心情都是極為的低落,安然,你說,這究竟是什麼緣故呢?”

紀安然此刻的臉色當真是變得極為的陰沉,少時,才淡淡的說道:“上元節是那人和孃親的相識之日,至於這天紀山便是他二人的定情所在,荒謬,簡直是荒謬至極,那人既然如此作為,當年為什麼要害死母親,有的時候,即便是我,也是不能看出那人的想法,總之,師父,你說的一切,我都是不會相信的!”

但,說不相信,紀安然自己相信嗎?“你爹爹這人性子多變,我想,他若是真的想要為難你的話,怎麼能讓你安然在幻靈境中學習三年時間呢?“此番,他沒有出手,我猜測,應該是受到了一絲內傷,或者是有著什麼別的打算,算了,這些事情,還是先不要去想了,如今,只有一個抵擋才能保證你我三人的安全!”

“不錯,正是我的幻靈境,進入道了幻靈境之後,徒兒,你便是真的安全了,至於梁夕小哥,你也是可以好好的修養一番,今次,你受傷最是嚴重,好在你有著凌雲圖錄給你打下的根基,若是沒有這些根基的話,你小子只怕是早就完蛋了。”

“師父,可是,您之前不是說,幻靈境只能容女子進入,男子一律不得入內嗎?”紀安然心中自然是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一起前往幻靈境,如今,在這玄州的地界上,除了幻靈境和素衣樓之外,再無第三處敵方可以保證他的安全。但,莊雲振已經是決定投身素衣樓,如此,就只有幻靈境才能護住梁夕了。

花憐似笑非笑的賞了安然一記暴慄,“你個小丫頭,心中想什麼,為師自然是很清楚的,你心中巴不得這個梁夕進入到幻靈境中,若是這小子真的是在玄州被萬儒玉那廝害死,你那個時候,還能坐的住嗎?你平時一向都是視規矩如無物,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進入倒是和為師說起規矩了,這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若是能讓這小子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那麼這對於我幻靈境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他二人都是因為你師姐玲瓏的事情才來到了玄州,此刻,我若是真的撒手不管的花,說的過去嗎?還有,你這個小姑娘懷中究竟是藏了什麼?趕緊的給我交出來!”

“那寒江島的水牢可以困住天下任何人,唯獨是不能困住你,你趁著梁夕小哥昏睡的時候,去了萬儒玉的房間,我說的不錯吧,現在,那東西也是到手了,你也應該是要交給我了。”紀安然嘻嘻一笑,“果然任何事情都是瞞不過師父的眼睛,不錯,弟子便是趁著那個時候,將鏡花心法給偷了出來,這原本就是師父您的東西,我之前說錯了,這不叫偷,而叫做物歸原主!”

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本藍色冊子,“師父,徒兒知道,這些年來,您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心中自然是十分想念玲瓏師姐的,您和師姐因為這鏡花鬧到如此地步,弟子看了,心中極為難過,徒兒雖然入門時間最晚,可是也是知道,在諸多師姐中,您最喜歡的便是玲瓏師姐,因此,當年她反出師門,你是既憤怒也難過,此後,當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晰了之後,你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後悔的,可是,您礙於面子,一直都是不願見師姐。”

花憐看著手中的鏡花,怔怔不語,又是看了看,自己的這個最小的弟子,原來,這孩子竟然是心思如此的通透,跟我三年,竟然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是看了一個明明白白,嘆氣道:“不錯,當年,你玲瓏師姐在幻術一道上可是有著驚人的天資,甚至那一份天資都是超過了我這個做師父的,我自然是極為高興的,想著,日後一定是要將境主之位傳給她,可惜的是,你師姐遇上了萬儒玉那廝,這些年來,我始終都是不能忘記,你師姐反出師門前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種絕望!

“你師姐是我的第一個弟子,我將她從小撫養長大,我一直都是說,是萬儒玉傷她最深,這話錯了,其實傷她最深的人,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我一手養大的弟子,我最後竟然是輕信傳言,不信任她,這些年來,我不是不見玲瓏,而是沒有臉皮去見她!“說著,花憐竟然是眼圈一紅,肩膀微微顫動,顯然是觸動了這一生最為傷心的事情,說不下去了。

這幻靈境的女子都是至情至性的,可是她們也是性子太過自我,“好了,好端端的,和你這丫頭說這些做什麼?讓小哥看了你師父的笑話,你這丫頭就高興了是吧?心腸壞透了你。走吧,趁著這個空擋,我們便是一路回到幻靈境,中間不要有著一絲的耽擱了,一旦萬儒玉那廝發現鏡花不在了,傻子都是知道,能做到這個事情的人,就只有你了。“

寒江島,思雲堂。

江雪寒此刻臉色難看,顯然是受到了重傷,那莊雲振竟然是能以一招焚天便是和自己打了一個旗鼓相當,來來回回的就是那麼一掌,威力極大,自己竟然險些都是招架不住,,“萬師弟,你追蹤了他們一路了,現在也應該都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了吧?“

“島主,屬下無能,那莊雲振此刻已經是身在素衣樓了,屬下追蹤他一路,期間更是和著小子交手一次,著小子實力驚人,日月同輝掌當真是厲害,他和您交手的時候,使用的是焚天,但和屬下則是以雷動交手,屬下自然是可以以望江掌法和他對敵,原本都是可以將他抓住,偏偏是在這最後時刻,一道火焰呼嘯而來,將這小子救走。“

“那是映雪山的不滅白炎,屬下見此,自然是不敢貿然上前了,看那不滅白炎的力量,應該是有著五重天的功力了。“

“哼,廢物,你可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小心保管的鏡花如今已經是重新回到了花憐的手中,莊雲振現在身處素衣樓,可以暫且不用理會,但是你將那鏡花視作性命!”

如今就是應該要想辦法,將這鏡花給我搶奪回來,你現在也是一路追擊,一定是身心俱疲了,現在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我那逆女現在應該是回到了幻靈境中了!“

“進入到了幻靈境的話,那麼我當真就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這個事情,我便是交給你去做了,我的目的只有兩個,第一,將鏡花搶奪回來,第二,不可傷害我那逆女的性命,即便那逆女要四,那麼也是隻能死在我的手中,除了我之外,這天下沒有任何人有著傷害她的資格,下去!今日,我已經是不想再見到你,都是得到了我的望江掌法了,居然還是讓莊雲振這小子逃走了,你如何還能有臉回來呢?“

萬儒玉臉上的陰鬱一閃而過,恭敬地說道:“屬下明日會前往幻靈境,這玄州人人都是對幻靈境談虎色變,而屬下卻是不信。當年我可以從幻靈境中獲取鏡花,這一次,也是一樣的。”言罷,萬儒玉就此下去,其餘分島島主倒是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意,萬儒玉一向都是自詡島主之下第一人,既然是這樣的花,那麼這些事情,便是都讓他去做好了,姚千水三人倒也樂得清閒,只是,他三人的心中也是清楚很,看來,這寒江島也是真的不能待下去了。

日後尋個機會,就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了,當年的寒江師兄早就已經是死了,此人現在的功力那是越來越離開,可是這內心也是越來越琢磨不定了。

莊雲振此刻好似是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火爐中一般,他看到了萬儒玉那個男人,這人一直都是在瘋狂的追趕自己,他的望江掌法竟然是比江雪寒的還要厲害,自己此前就已經是受到了內傷,但如此情況,依然都是要對敵的,但,這人實力太強,自己不是對手!可是後來,有一道白衣人影忽忽而來,萬儒玉見了這人之後,臉色頓時大變,“是你,你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麼還能活著?”

白衣人並未說話,只是以一道極為純淨的火焰包裹了自己,這之後的事情,自己再也沒有印象,直到此刻,才悠悠醒來,這敵方當真是無比的蘇淨,看似是毫無生氣,四周角落卻又都是名貴的花草,“你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經是昏睡了三日了嗎?”

一個身穿水綠色衣服的女子此刻說道,莊雲振心中明白了,原來,自己在夢中的那個聲音便是這個女子的,之前自己恍惚之間,並未將這女子的容貌看的清楚,如今可算是一睹芳容了,這女子生了一張瓜子臉,一雙妙目似笑非笑的,左眼處有著一顆淚痣,“這位小哥,你還不打算放手嗎?你都抓住人家三天了,嘴裡一直說著胡話。”

聞言,莊雲振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是一直握著這個姑娘的手,不曾方開,連忙鬆手,口中不斷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這女子見到莊雲振一臉的窘樣,心中覺得好笑,但依然是冷然說道:“只一句對不起就足夠了嗎?”莊雲振頓時臉色蒼白,心想,定然是自己昏迷的時候,拉著這個姑娘說了一些瘋話,“姑娘說如何,便是如何,小子絕無二話。”

綠衣女子覺得有趣,笑道:“當真是我說如何,你便如何嗎?如此,倒也簡單,你將這一隻手和這張胡說八道的嘴毀掉,本姑娘,自然是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番見識了。”

莊雲振雖不如師弟飛揚胡鬧,但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看著女子眼角有著淡淡笑意,“好啊,原來姑娘是說笑來著,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姑娘喜歡笑,看來是笑笑姑娘了。”莊雲振剛想要再說笑一陣,頓時,他一陣咳嗽,綠衣女子見莊雲振如此模樣,心中無比自責,他明明是受傷之身,自己怎麼能引他心緒大起大落呢?

“這裡便是素衣樓了,至於我,我叫做墨青,是樓主將你救回來的,樓主若是再晚到一步的花,你只怕是真的要死在那萬儒玉的手中了,真是奇怪啊,我看你一身至陽至剛的氣息,那萬儒玉雖然是將望江掌法修煉到了第二境界無畏,但想要傷你卻是不容易的,望江掌法雖然厲害,可是遇上了類似這至陽至剛的力量,那麼最後也一定都是佔不到一絲的便宜。

原來自己竟然是到了素衣樓了嗎?莊雲振原本就是想要投身素衣樓的,卻不曾想,因為萬儒玉的追殺,自己終於是來到了此地,他對這綠衣女子有了一絲親近之感,當下便是將在寒江島的遭遇都是說了,綠衣女子倒是沒有想到,這莊雲振竟然是能有著這樣的經歷,“原來是這樣,令師弟一聽就知道,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身處在幻靈境中,去了幻靈境,寒江島的人自然是無可奈何了,倒是你,一連幾番激戰,縱然是有著金身防禦,那最後也一定都是吃不消的,現在你便是先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吧。“

莊雲振想要和樓主相見,但既然對方並沒有如此打算,他自然也是不好多問,悠悠醒來,和這墨青這一番說笑之後,竟然是再次沉沉睡去,墨青探查莊雲振氣息,這小子氣息綿長,根基牢固,一連幾次激戰之後,只是有些疲倦而已,是以,緩步離開。

莊雲振這一睡又是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黃昏,便在此刻,他聞見了一陣飯香,青衣嫋嫋,墨青端著一個托盤,飯香便是從這托盤中散發出來的,墨青見莊雲振醒來,笑道:“睡了這麼久,你一定是餓了吧?你剛剛恢復一些,吃些清粥小菜最好不過。

聽墨青這麼說,莊雲振笑道:“原本並不是那麼餓的,可是聞到了這飯香之後,我的五臟廟當真是鬧起來了。”墨青不禁莞爾,“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就吃吧。”這托盤中的清粥潔白無暇,米粒分明,倒是沒有看不出什麼,清粥旁更是放著一碟小菜,一紅二綠的配色,頓時是讓人食慾大開,一紅是妙音果,這果子酸中帶甜,滋味變化融合,宛如妙音繞樑一般,一綠是青塵絲和玉青糕,這些都是雲、玄兩州最為常見的東西,但莊雲振雖然聽說過,可從未吃過。

當下自然也是不客氣,一頓風捲殘雲,美味下肚,自然是神清氣爽了,“這東西真是好吃,若是師弟在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可以說出個一二三,可惜,我卻不行。”

墨青倒是有了興致,笑道:“這麼說,你師弟應該是一個無比風雅的人了?”風雅?“哈哈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麼詞形容我師弟,他可不風雅,他是我見過的最愛胡鬧的人,我這性子如今是七分穩健,三分嬉鬧,但師弟則是六分胡鬧,餘下四分看似穩穩當當,說不定還能來個妙語生花。”

“哈哈哈,這倒是有趣的很,你和你師弟應該是從小長大的,不然的話,自然是不會做出如此有趣的評斷,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還真的是想要認識一下了。”

“好啊,墨青姑娘,等日後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這一番對談,莊雲振對這墨青的親近感更重,這究竟是什麼緣故,他自己也是不知道。

“好,如此,你便是好好休息,明日我便是來看你,主要是樓主想要見你,樓主知道你心中所有的想法,不然的話,他也是不會花費一些心思來救你了。”

樓主要見自己嗎?素衣樓主厲飛煙,人送外號,醉飛煙,醉是說他好酒,更愛好酒,飛煙則指的是他所學的是神功不滅白炎。此人一向深居簡出,有傳言說,此人在多年以前,便是死於寒江島之手,但素衣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沒有證據,這兩大宗門是玄州的頂尖勢力,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如同水火一般,如今,這素衣樓主竟然是要見自己,莊雲振的心中自然是有些緊張的。

“別那麼緊張,樓主人可是很好很好的,明日,他問你什麼,你回答就是,好了如今你也是恢復了一些功力,便是好好的休養吧,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尋你。”墨青這個姑娘有些神秘,自己有著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但不知道如何開口,算了,如今,自己已經是身處在這素衣樓中,若是心中真的是有著什麼問題的話,那麼日後總是會有機會的。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夜之後,那墨青果然是來了,莊雲振每次見到墨青,心中就真的是無比高興的,“嗯,你的臉色現在真的是變好了很多,如此我就真的放心了,走吧,樓主等著呢,樓主的性子雖然極好,可是他不喜歡等人。”

墨青帶著莊雲振走出了這一間屋子,能再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氣,莊雲振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興的,可是朝下一看,則是讓莊雲振驚出一身冷汗,這屋子竟然是建造在懸崖絕壁上,下方便是滾滾雲江,他二人現在走在一條狹長的魚腸小道上,“小心跟著我走,這裡是映雪山最為險要的所在,名為凌空一線,若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拉著我的手,我帶你過去,這一條路,我每天都是要走很多遍的,早就已經是無比清楚了,過了這凌空一線之後,接著向上,便是到了映雪山的主峰,朱雀峰。“

墨青終究是習慣了,現在難得是有時間可以和莊雲振說起映雪山的事情,因此,這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不多時,耳邊水流奔騰之聲小了很多,他二人終於是透過了凌空一線,莊雲振回頭看了看凌空一線,依然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這一路上,莊雲振都是輕輕的握著墨的手,只覺得,墨青的手心中竟然也是出現了一層薄汗,難道她的心中,竟然也是會擔心的嗎?

“這裡是仙人洞了,據說,從前這仙人洞中是有一泓泉眼,名為不老泉,喝了可以長生。”墨青的話打亂了莊雲振思緒,他果然是看見在這仙人洞有著一口已經乾涸的泉眼,出了仙人洞之後,眼前之景豁然開朗,朱雀峰三字映入雙眼,,有大約三百級石階和仙人洞相連,“走吧,這就是最好的一段路了,我原本以為,你也應該是不能堅持這麼久的,卻沒有想到啊,你竟然是真的可以堅持到現在。”

“還好,幸好這映雪山的風景不錯,若是沒有這些好風景的話,那麼我定然是不能堅持到現在的。”素衣樓以修煉火功為主,是以,走了這一段路之後,莊雲振的氣息倒是比之從前要更加的強悍一些了。走完這最後一個石階,眼前的便是一個平臺,平臺盡頭便是一處名為飛煙的所在,“好了,你自己進去吧,這裡是素衣樓的核心了,樓主不許我們這些弟子進入。”

莊雲振此刻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具體的是什麼地方奇怪,他反而是說不上來了,不過,對於這些事情,他自己也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當下便是恭敬地說道:“弟子莊雲振拜謝樓主的救命之恩。”

“莊小哥,不用多禮,還請入內相見,墨青,你也一起來。”莊雲振還沒有反應過來,頓時就被一股渾厚之力吸了進來,樓主厲飛煙一身白衣,“莊小哥,現在能恢復的這麼好,我也真的是放心了,你的事情,墨青都是和我說了,你安心在此休養便是。”

“小哥能和江雪寒那人鬥個旗鼓相當,當真是威風的很,我素衣樓一向都是看不上江雪寒的模樣,你今日這麼做,當真是大快人心啊。”

莊雲振許久不說話,指著素衣樓主,“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外界傳言,你當年是死在了寒江島中,可是,現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錯,死的那個是家兄,厲飛煙,我是厲飛塵,而墨青便是大哥的女兒,我素衣樓的少主,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若是按照我的本心,其實,莊小哥,你也是沒有資格知道這個事情的,但,墨青說,你對她一個陌生人,竟然是能直言相告,那麼她就想著不能欺騙於你。”莊雲振其實早就應該是想到的,朱雀峰作為映雪山的核心,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侍從。

她對這裡又是這麼的熟悉,這所有的事情聯絡起來的話,答案早就呼之欲出,莊雲振笑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除了素衣樓少主之外,還能有誰可以隨意進入朱雀峰呢?“不過,當時擊退萬儒玉的也是墨青,墨青那一日外出有事,路過寒江島的時候,便是看到了小哥你正在被萬儒玉追殺,她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以不滅白炎五重天的功力擊退了萬儒玉。”

這一訊息,當真是讓莊雲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今,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楚了,自己是墨青救回來的,因此,她自然是要比其他的人更加上心一些,“真是對不住,沒有早一點和你說,莊小哥,心中可怪我嗎?若是責怪的話,那麼原也應該。”墨青雖然語氣依然是平靜的很,可是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莊雲振笑道:“墨姑娘說笑了,我這一條命都是你救下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是姑娘日後有需要的地方,只管說話就是。”

莊雲振的稱呼依然不曾改變,還是以墨姑娘相稱,墨青終於是可以放心了,墨青其實沒有什麼朋友,從小到大都是獨自一個人,因此,這一次,遇見了年齡相仿的莊雲振,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幾日相處下來,早就已經是將莊雲振看成了好友,若是剛才,莊雲振對自己生疏了,甚至是轉身離去,那麼墨青還當真是不知道要如何了。

“阿叔,您不是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嗎?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此刻的飛煙那是靜悄悄的,厲飛塵笑道:“你阿叔我剛才在想阿,萬一,這小子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此離去,你豈不是要十分難過嗎?不過,看來我的擔心,當真是多餘的了。”

聞言,墨青的臉上竟然是羞紅一片,頓足道:“阿叔!”

“好好好,阿叔錯了,莊小哥,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加入我素衣樓嗎?寒江島你也已經是不能回去了,如今,江雪寒那人一定都是在發瘋一般的找你兩兄弟,在這素衣樓中,你不用拜師,如此相處起來,自然會更加的隨性一些,我看小哥一身的剛猛之力,可是卻不會使用,雖然你從凌雲圖錄天之卷中領悟到了無上的剛猛之力,但這一份力量,你若是無法正確使用的話,日後必然是會脫力的。”

“素衣樓以火為主,可若是想要學習不滅白炎,外人就一定先要掌握不動金身,當然了,若是江不動金身練到了頂尖,不滅白炎也就傷不了你了。”

莊雲振心中感激,“樓主大人嚴重了,小子若是能學到這不動金身這一門神功,我自然是十分滿意的,不滅白炎為素衣樓世代相傳神功,外人不可研習,這規矩我清楚,素衣樓先祖後感嘆於這一份規矩過於的無情,因此,這才創出了不動金身,希望以此來彌補以往的過失。”

既然是想要投身素衣樓,那麼對於素衣樓的過往,就一定是要了解一二的,“嗯,小哥當真是明白人,況且,你的日月同輝掌法中的焚天原本就是天下至陽的掌法,學習不動金身,自然是最為合適了,這不動金身一共是有十二境界,若是小哥好好的修煉的話,自然是可以彌補玄剛之力的不足!雖然如此,小哥自創的玄剛之力倒是可以堪比不動金身的前六大境界,因此,雲振小哥,你若是學習的話,那麼只要是從第七境界開始修煉就好。”

“藉此,小哥更是可以將玄剛之力和不動金身相互印證,如此,你的玄剛之力便是可以變得更強了,若是可以二者合一,那是最好不過了,看小哥如今的氣勢,這玄剛之力應該是有著四層境界的,對嗎?”

“樓主大人果然清楚,可惜,小子愚鈍,只能是創出這四層境界了,若是想要再提升自己,這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並非是我清楚,而是我少年時期曾一心想要將不動金身修煉到第十二境界,可惜,我當時天資有限,且心中看不上金身不動,因此,最後我是失敗了,但,我失敗了,小哥你是可以完成的,你從小便是修煉外門招式,早就已經是擁有了最強的力量,因此,這防禦類的神功,你學起來自然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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