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發現目標
餘任很快從emo的情緒中走出來，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現在他要去享用自已的海鳥大餐。
端坐在餐廳的餘任此刻心情還是不錯的，為了表示對海鳥犧牲肉體成全他口腹之慾這一高尚品德的讚揚。
他甚至去洗了個澡，並且將自已拾掇了一遍。
“叮！”
一聲清脆的電子鈴響。
餘任下意識的挺直腰桿，手中的筷子躍躍欲試。
雖然這種投餵方式有點像他訓練家裡養的二哈，但在美食麵前，這點小瑕疵可以不用計較。
機器蜘蛛將餐盤放在餘任面前，裡面的食物讓餘任傻了眼。
那是一坨呈淡黃色半固態狀的物體，和之前吃的碳水蛋白質糊糊唯一不同的就是顏色了。
黃黃的色澤配合這個形狀，看上去更有食慾……個屁啊！
“阿呆！我的可樂鳥翅，法式鳥肝，爆炒鳥胸肉呢？！！”
“艦長，根據您登艦以來267次用餐記錄，這種形式的餐食是最符合您的喜好。”
“啊！！”餘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那是我沒的選！你懂不懂？沒，的，選！！”
“檢測到艦長情緒出現強烈波動，計算正確判斷力指數中……”
“計算完成，予以冷靜處理。”
天花板上消防噴淋頭開啟，一道水簾將餘任澆了個透心涼。
與此同時，三個月來毫無動靜雷達突然發出警報。
“艦長，雷達探測到海面上有大型漂浮物體，初步判斷是一艘船，艦長是否恢復冷靜？請下令。”
餘任一抹臉，“我現在很冷靜，冷靜到可以將你的底層程式碼一個個拉出來鞭屍！”
“……”
“雷達功率全開！慢慢靠過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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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不能再任性了！現在必須返航！”
“不！我就是葬身在這無垠海上，也絕不回去。”
白衣勝雪的少女臉上滿是決然，“秦老，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忍心讓我回去嫁給王家的那個酒囊飯袋，過生不如死的日子？”
“沒錯，我是看著小姐你長大的，所以才同意帶你出海，去雲風島投奔你外婆。”
秦老也是一臉糾結，“但現在情況有變，我們遇到飛魚獸群，船體損傷慘重，隱匿法陣也被毀了，僅靠隨船術士是到不了雲風島的。”
秦老略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憂慮的說道：“而且這麼大的飛魚獸群暴走，一定是被某種恐怖的存在驚嚇，一旦術士力竭，不能提供隱匿術，我們就會暴露在它的感知中，到時候船毀人亡只在一瞬間！”
“我知道。”少女點點頭，“我不會連累整船人的，給我一艘小艇，我自已划著去雲風島。”
聽聞這話，一旁侍立的丫鬟先繃不住了，一頭扎進少女的懷裡。
“嗚嗚，萍兒跟小姐一起去，就是死，萍兒也要和小姐死在一塊！”
少女摸了摸丫鬟的小腦袋，一時悲從中來，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秦老看著哭成一團的兩人，眉頭皺成了川字，厲喝一聲。
“蘇倩！你要記住，人只有先活著，才能有無限可能，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說罷不去看止住哭勢的兩人，轉頭吩咐道：“立刻全速返航！”
秦老很有威望，號令一發，船隻立馬掉頭。
“想跑？”餘任趴在雷達探測屏上，眼睛死死的盯住反向移動的小綠點。
碎日艦上搭載了有源相控陣雷達，它的極限探測範圍應當在4500公里，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探測範圍被壓縮了一半多。
能有效探測的範圍僅剩2000公里，而那個小綠點正在試圖逃離雷達的捕捉範圍。
雖然經常透過聲吶探測到海洋生物，但這些生物似乎智慧都很高，從沒在航母面前冒過頭。
前天還遭遇了數量龐大的飛魚群，不過它們察覺到航母的存在後就開始瘋狂逃竄，那時候餘任忙著追鳥，沒空管它們，要不高低整兩條上來過過嘴癮。
現如今好不容易在海面上發現活物，怎麼說也不可能讓其跑掉。
“怎麼突然掉頭了？是巧合？還是發現我了？”餘任摸了摸下巴，對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的他有些躊躇。
如果僅僅是巧合，那沒什麼說的，追上去，看看對方是什麼玩意，如果有惡意，那就順便碾碎他。
腳下這艘鋼鐵巨獸讓他的自信心爆棚。
但如果是發現了碎日艦，就不好說了。
雖然轉身就跑的行為看起來是示弱，可至少對方的探測水平不會低於碎日艦，接下來的行動就得慎重。
“阿呆，你有什麼建議？”
“有效資訊不足，無法分析。”
“沒用的傢伙！遇到事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話雖這麼說，但餘任從心裡還是認為阿呆很靠譜，畢竟它的算力可是在天河二號的基礎上翻了數十倍。
並且它沒有恐懼、激動、悲傷這些主觀上的情緒，所提供的建議都是客觀的最優解。
“算了，瞻前顧後可不是我的風格。阿呆，追上去，全速！”
餘任稍稍思索了一番，下達了命令。
“請確認命令，全速朝雷達鎖定目標前進。”
“確認。”餘任點點頭，“進行全艦檢索，列出所有戰力清單，以目標為假想敵進行戰術預演，排查所有錯誤隱患，以最強狀態接觸。”
“是，碎日艦現有1130近防炮4門，分別配備鎢芯彈1萬發，A3機器人12架，配備口徑全自動步槍，載彈量300發，艦長一人，配備大口徑獵槍，散彈若干。”
不得不說阿呆還是很嚴謹的，連餘任這樣的戰五渣也算入戰鬥力。
不過如果輪到他拿著獵槍上去拼命的話，還不如投降來的實在。
“檢索全艦，發現一處錯誤，有潛在風險。”
“什麼錯誤？”餘任心中一緊，碎日艦在之前的三個月裡都運轉良好，怎麼偏偏在這時候掉鏈子。
“發現艦長存在邏輯錯誤，您不可能將本智慧的底層程式碼鞭屍，有潛在決策錯誤風險。”
“……”
餘任一言不發，眼神凌厲的盯著前方。
真是倒反天罡，作為碎日艦的創造者兼掌控者，怎麼可能成為了艦上唯一錯誤風險。
餘任確信，在阿呆那360度全視成像下，自已在碎日艦上不管是看向哪個方向，都相當於直視它。
而這雙充滿殺意的眼神能幫助自已找回身為艦長的尊嚴。
【艦長行為分析中……維護人類的自尊有助於提升艦長的自信，可以提升其決策能力，有助於彌補碎日艦的短板。】
“錯誤排除，全艦處在最優狀態，預計18小時後和目標接觸。”
餘任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揉了揉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而有些痠痛的鬥雞眼。
人類和AI的第一次對峙，以人類完勝收場。
碎日艦在核反應堆提供的強大動力下，以極限60節航速破浪而行。
海洋中那些強大的捕食者，都被這龐大的鋼鐵巨獸所震懾，紛紛蟄伏，瑟瑟發抖的沉入海底，祈禱厄運不要降臨在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