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快過來,這是你的父王,還不趕緊過來磕頭認親?”耳邊似乎傳來了師父的聲音,腦子裡依然是一片空白。說是不在意了所有的過往,那誰還能真信呢?人是有七情六慾的,是懂感情的動物。當日夜的思念夢想終於真的成真了,有誰還能再假裝的那麼淡定呢?

他的手顫抖著,提起前襟,一下子跪倒在了這個本應是威武霸氣,然而此時卻悲痛萬分的男人面前,不假思索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甚至連頭上因為受力太重而頓時鮮血溢位的疼痛都絲毫感受不到了。

司馬雨天不再隱忍自已隱藏了多年的思念,“爸爸”這個全世界的人都會發音基本相同的詞,無數次出現在自已的夢中,雖然才知道自已本應該屬於這裡,屬於這個比起現代社會落後了近一千多年的古代封建社會里,他依然放下所有的心裡負擔,任憑自已早已泣不成聲地呼喚道:“父王在上,不孝兒司馬雨天見過父王。”

還是那個手持銀色長槍,殺敵無數也從不手軟的大將軍嗎?此時此刻,司馬昭雄卻雙手顫抖,心臟疼痛萬分。他狠狠的咬住嘴唇,讓自已能感受到這是真的發生在自已面前的事情,由於用力過猛,鮮血慢慢從唇角溢位,血腥味頓時瀰漫在舌尖。是的,這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大男人撲倒在地,雙手扶起了只見過三天的兒子。四目相對,淚水朦朧中,就像是在照著鏡子看著彼此。長相如此相似,都是那麼俊朗,只不過一個已然滄桑,而另外一個還年輕稚嫩,這絕對是親生的父子倆無疑了。

“雨天,你是雨天,我的兒麼?”司馬昭雄聲音嘶啞,一句如此的問話,讓周圍的人心情無比的酸楚,有性情中人也不由地悄悄地抹著眼淚。誰都知道,這小王爺剛剛出生三天就生了怪病,被一個仙人抱走了,從此司馬家就被濃濃的思念之愁所籠罩。如今雲開霧散,小王爺回家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是的,父王,孩兒就是雨天。16年了,孩兒終於可以回家了”。他就像是一個被丟了多年,終於找到了家的孩子,不管不顧在封建社會里的眾多禮數,一下子撲到了父親寬闊的胸懷中,放聲大哭。

這哭聲,似乎是對上天與已帶來的離家之痛的哀怨;是對骨肉分別太久的思念傾訴;是對終於回家了的釋然……

這哭聲,讓正在遠方逍遙島議事的陳逍遙鼻子突然一酸,莫名的滴下了幾滴清淚,他閉目掐指,笑容慢慢爬上了他那張溫和的臉龐。議事的護法們也都會意的笑了。

這哭聲傳進了宅中,同樣心急如焚的荷靈王妃突然間驚的心臟猛的抽緊,疼,刀割般的疼痛。一定是有事發生了。她不管不顧地衝出宅院,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滿臉驚愕,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跪著的兩個男人的身邊。

兩個男人同時伸手扶住了幾欲倒下去的王妃。司馬昭雄大聲呼喚:“荷靈,荷靈,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千盼萬盼的兒子回來了,是兒子回來了啊!”荷靈王妃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但是眼角卻分明不斷的湧出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司馬雨天迅速地為王妃撫了一下脈,然後偷偷的從龍戒中取出了幾粒速效救心丸,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藥丸放到了王妃口中,幫她緩緩嚥下。旁邊的李雲天也是暗自感慨,這小子的本事可比自已想象中的大的多。唉,有什麼事情能比得過父母與兒女的親情那麼刻骨銘心呢?雨天的到來,必定會讓這個世界改頭換面,希望今後的一切皆是晴天。

須臾,在大家的殷殷期盼下,王妃長長的呼了口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首先就印入了一張絕美的俊朗的臉龐,那麼清秀,陽光,那麼充滿了生機,雖然只朝夕相處了三天,但是他的眉宇之間分明流轉著丈夫那萬般豪氣,不是她的兒子雨天,還能是誰呢?

“雨天啊,我的兒,為娘終於把你盼回來了”。當人到了情深之處,哪還管他什麼三從四德,封建禮數的條條框框呢?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孩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心頭肉。16年後,終於再見到了失而復得的兒子,還管什麼禮儀合不合適。她一把將兒子擁入懷中,撫著他的臉龐,輕輕的說道:“雨天啊,孃的好兒子,你,還好嗎?”司馬雨天的心再次破防了。這麼多年來,心中無數次呼喚著媽媽,媽媽,但從來沒有機會叫出聲,現在,就在此時此刻,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喊出聲了:“娘,娘啊!”撕心裂肺的呼喚聲驚天動地,讓山河悲傷,讓眾生哭泣。而司馬雨天已然泣不成聲。

“昭雄我兒,你們在外邊驚天動地,為什麼不速速通報為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不孝兒啊!快快快,快點,老身不用你們扶。”隨著絮絮叨叨一連串焦急的責備聲,幾個丫鬟婆子扶著一位雖然白髮蒼蒼,但卻依然巾幗不讓鬚眉的老太太走出大宅門。

“雨天,是我的雨天嗎?是我想的心都碎了的孫兒雨天嗎?我的雨天啊!”她的聲音雖然有些蒼老沙啞,充滿了悲傷淒涼,但是仍然不失當年的豪氣,異常堅定,清晰。司馬昭雄和荷靈王妃趕緊起身,一邊一個,扶住有些顫抖的老太太。異口同聲地說道:“娘,是雨天回家了,是您的孫兒雨天回家了啊!”說罷,眼淚又不聽話地簌簌直落。那淚水,是喜極而泣,終於重逢的幸福。

老太太伸手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司馬雨天,眼神慈祥溫暖,滿滿的愛意。

“奶奶?”當司馬雨天淚水婆娑,還沉浸在夢一般的恍惚中時,突然間看到了眼前白髮蒼蒼,一身貴氣錦袍的老太太時,身體不由地猛地一怔,“是奶奶司馬竹嗎?奶奶也穿越到了這裡來陪我嗎?”

他再次跪倒在地,抱住奶奶的腿放聲大哭。委屈,思念,管他是不是自已曾經的司馬竹奶奶,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腦子裡不知道什麼情況,一個此時此刻應該使用的詞清清楚楚地印在腦中。“奶奶,奶奶,是孫兒雨天啊!您老人家去哪裡了?孫兒太想念您了,以後,不許再離開雨天。”

正在心痛不已的司馬竹有些驚愕,當年孫兒才出生三天,他怎麼能記住自已?也許是一個人離開家人時間太久,思念太深了,神情恍惚了。“雨天,我的心肝兒啊!奶奶每天都在潛心念佛燒香,盼你盼的心都碎了。原以為老身此生再也見不到我的孫兒了,老天保佑,把我的心肝兒送還給我了,感謝佛祖的垂愛啊!”

老太太轉臉看向李雲天,“仙長言而有信,老身司馬竹在這裡多謝了!感謝李仙長把我孫兒雨天培養的如此俊朗瀟灑。老身會為仙長塑一金身,請於祠堂,每日虔誠跪拜。”

李雲天面露微笑,雙手作揖,朗生答道:“老太太,您老人家這樣說,就會折煞我李雲天啊!我並沒有什麼功勞,是這小子自已修來的一身福氣。他聰明伶俐,本事了得,是司馬家的一把利劍,是一顆寶玉啊!”

大家都會心地笑了,終於笑了。

“大將軍,你看這府門外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了,要不然,咱們進府去一敘?”李雲天一聲提醒之下,司馬昭雄才發現,自已府門口已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了。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於是,司馬昭雄朗聲說道:“各位鄉里鄉親,今日我兒雨天回家,是我家門一件天大幸事,故就忘了禮數,讓道路堵塞了,是本王之錯。這裡,給各位作揖了。”一個龍吟尊長,鎮國第一大將軍,給百姓深深一揖。

“大將軍,這是大將軍家的天大幸事,也是我飛狐關百姓天大的幸事啊!大將軍守護一方百姓,守護南楚大地平安,我等無以回報,大夥兒,咱們回家自願在家門口張燈結綵,為大將軍家祈福賀喜怎樣?”人群中不知誰豪氣沖天,說的百姓個個舉手贊同。

“謝謝各位,本王不能給各位添麻煩,在此就勞煩各位,散了吧。本王多謝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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