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白天,雨天和八位兄弟都老老實實地呆在了王府雨天的宅院裡。他們仔細研究了多制定的方案,設想了幾乎所有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認真地斟酌著方案還有哪些細節未考慮周全……他們對新式的工具反覆操練,讓自已在有限的時間裡能夠最大限度地掌握它們。這樣,就會確保在執行任務時減少失誤。誰都知道,這次營救,任務重,關係重大。

夜幕,在他們焦急的等待中緩緩地落下了帷幕。夜空的點點繁星也似乎明白了要發生什麼,爭先恐後地閃著熠熠星光,為他們照亮前行的路。

他們終於等到了午夜時分那清脆的更聲。九個人都換好了夜行服,黑色緊身外套,黑巾蒙面,和這靜謐的黑夜融為一體。只有那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這夜色中放射出萬道堅毅的寒光,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中尋找著活下去的光明。

他們一個個輕功了得,身輕如燕,蜻蜓點水般地騰躍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韓宅後院護牆外的洩水口邊。這邊正好有一棵百年老樹將拱橋的一部分嚴嚴地遮掩了起來,人們很難發現在這下面,竟然有人在幹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春風哥四個負責在外邊把風警戒,他們每人各配備了三顆催淚彈,以防萬一。而雨天和星辰他們五個利索地換上了潛水服,戴上了面鏡和水肺。

他們輕輕地跳進了小河,慢慢地摸到了洩水口處,雨天就像變戲法一樣,在別人不察覺時 ,從龍戒中取出來了切割機,在哥幾個還在驚愕之時,已經開始用消音切割機將長方形的鐵柵欄隔斷了。然後,隨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一股攜帶著亂七八糟垃圾的水流從長方形的缺口處衝了出來。等到水流稍微平緩了一些,雨天將消音切割機又收回到了龍戒中,然後第一個潛入到了洩水口之中。於是,大家一個跟著一個,魚貫而入。

水下混濁不堪,能見度很低。時不時還會有老鼠從身邊飛快地遊過。從面鏡中甚至可以看到碩鼠尖尖的獠牙。既讓人恐懼,又讓人噁心。水中還時不時地掠過殘缺不堪的衣袍碎片,甚至還有被水泡的腫大的殘肢斷臂……讓人不由地紮起了汗毛,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很快,遊在最前面的雨天觸碰到了冰冷的石壁,像是一塊塊兒巨大的條石。他將頭探出了水面,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個石階附近。於是他一蹬水,站了起來,蹚著齊腰的水一步步沿著滑膩的石階走了上來。

黃埔星辰,完顏慕楓,南宮玉樹,梅長青也跟隨著雨天的腳步走上石階。在波光粼粼的斑駁水影的微光下,向四周望去,這裡確實是水牢,隔著大概五六米遠就會有一個的所謂的牢房。每個牢房之間都用高高的鐵柵欄隔開。

他們所到之處,並未看到有其他的人,但只見到牆壁之上佈滿了滑膩膩,溼漉漉的苔蘚。從高空垂下的,粗壯的鐵索鏈子,在頭頂上一盞孤燈散發下的昏黃色的燈影中滲出了逼人的寒氣。時不時就會聽到老鼠發出的吱吱的聲音,牆壁上不間斷地閃過如同鬼魅般的老鼠遊走的影子,讓人不禁不寒而慄。

空氣中佈滿的血腥的味道,簡直讓人窒息。幾個人盡力隱藏的身形,努力地去用眼睛尋找著任天一的蹤跡。忽然,司馬雨天的心緊緊的抽動了一下,他目之所及的那個角落裡,似乎有個人。

他給其他兄弟打了一個手勢,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那個人的近前。這是怎樣的一副慘絕人寰的場景啊?這讓生活在和平年代,並沒有真正的徵殺於疆場之上的司馬雨天震驚了,頭皮發麻,全身一陣顫慄。

從空中垂下的一條巨蟒般粗壯的鐵鎖鏈上,緊緊的吊著一個人的兩個手腕,那對手腕上已經傷痕累累,血肉模糊。身上的衣袍已經千瘡百孔,佈滿了斑斑血跡。兩條裸露在外的森白的腿上,佈滿了深深的血痕和烙印。一隻腳上的靴子早已不見了蹤跡,腳趾上甚至還依稀可見被老鼠啃食的痕跡。

他的頭低垂在胸前,髮際凌亂,血水將蓬蓬亂髮凝結成一縷一縷的,肆無忌憚地遮住了他的前額。

在自已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中,每年國家都會宣傳防疫政策,尤其是在牧區邊塞,要防鼠防蚊蟲,怕傳染病肆虐。無論是誰,被老鼠咬後,十有八九會傳染鼠疫的,那麼鼠疫就有可能會在人群中散播。這可了不得。於是,雨天趕緊從龍戒中取出了藥丸,走上前去,管他是誰,先讓他吞下藥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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