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願意嫁給韓賊為妾。”

說著,她緊咬銀牙,眼睛裡射出了萬道殺人的兇光。

“啊?不,不不,絕對不行。”牡丹的父母及小姑一家三口人異口同聲道。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已的女兒,侄女兒主動投身狼窩,白白地送給殺了自已八口親人的仇人去糟蹋, 蹂躪呢?

“你們聽我說,韓賊一夥勢力強大,咱們小老百姓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生逢如此亂世,百姓的日子悽苦,民不聊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羅牡丹強顏歡笑,“不是自古笑貧不笑娼嗎?何況我也不會是娼,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妾室。所以大家別傷心,我嫁入相府後,定會找機會要了那老賊的狗命。雖然牡丹從沒有見過被韓賊一眾害死的親人,但是如果他們地下有知,請他們原諒牡丹用這種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下作方式為他們報仇吧!”羅父母以及羅素娘聽了牡丹的一番哭訴,心中就像有千萬把尖刀在挖心挖肺般的疼痛。

但是悲痛之餘再思量,這確實不失是一個好計策。在之後的幾日裡,羅家人沉浸在了無聲的悲痛中煎熬度日。

當提親之人再次上門之時,羅家人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衣著乾淨整齊的右丞相韓遠行。如果韓遠行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那麼他本應該成為一個儀表堂堂,有勇有謀,胸懷大志,溫柔似水的好男人。也一定會有和他真心地相親相愛,相守一生的女人陪伴在他的身邊的。而如今他那儀表堂堂的臉上被一縷奸笑覆蓋,兇狠的惡毒之氣在周身蔓延,寒氣逼人,讓人不敢也不想接近於他。

韓遠行,南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丞相,從內心深處喜歡上了羅牡丹,於是迫不及待的自已親自上門來勸說羅家能夠同意這門親事,成為羅家可以依靠的乘龍快婿。他並不想動用暴力去搶去奪,他真心希望這個女子也鍾情於他,甘願和他共度餘生。

再次看到美麗的年輕女孩,貴為右丞相的韓遠行,不覺得有些自慚形穢。他的內心深處不禁哀嘆,歲月真是無情啊!如果他自已能夠再年輕三十歲就好了,那樣自已和牡丹就是郎才女貌,他就能配得上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了。如今自已來厚著臉皮提親,還不是因為自已位高權重,人家不敢得罪自已麼。唉,希望在以後的歲月中,她能感受到自已的真愛,也希望她能愛上自已吧!

當他忐忑不安之時,得知羅家竟然同意了這門婚事,只有一個要求:婚事不能從簡,一定要風風光光,明媒正娶。只要美人同意嫁給他,就是讓他上天摘星他也不會有片刻遲疑的。韓遠行不假思索,全然應允。羅牡丹要求,她的家人都要隨她進入府宅去照顧她,她說自已只有這三個親人了,不想和家人分離。

這個要求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被幸福充斥著大腦的韓遠行立刻就應允了。在一番精心準備之下,心懷家仇國恨的羅牡丹被韓遠行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最高規格的婚禮方式迎娶進了京城相府。

第二天,羅牡丹就鬧騰著想搬出相府,她說不想和這些個胭脂俗粉的人們同吃同住。韓遠行整個人都沉浸在新婚之夜的溫柔香中無法自拔,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婚的羞澀與快樂,即使自已已經對男歡女愛之事輕車熟路,但是面對著自已深愛著的小女人,彷彿自已也回到了年輕時代。平常和女人們草草就了事了,相當無趣 。而新婚之夜,他卻一路高歌猛進,把個小女子折騰得連連嗔怪與他。他也確實是憐香惜玉,愛憐地不再索取,執意擁著小女人一覺睡到了天明。

很痛苦地答應了小女子的要求後,就算是再不捨,韓遠行經過深思熟慮後,親自帶著親兵衛隊護送著羅牡丹一眾前往了邊城小鎮飛狐關那裡的右丞相府。

那裡地處大漠邊際,但看長河落日,大漠孤煙,美景與京城截然不同。那裡的百姓安居樂業,在司馬昭雄的治理下秩序井然,更何況他還需要有自已最信任的一個人去做他的眼線,來監督寧遠王的一舉一動。

在飛狐關,韓遠行和新婚的小妾每日情深意切,纏纏綿綿,置身於朝野之外,倒也是輕鬆快樂。幾天後,國事太多需要韓遠行回去處理,韓遠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羅牡丹回朝。

羅牡丹覺得自已就像是在做夢。如果不去想自已委身陪伴的是仇人的話,恍惚間真覺得這個八抬大轎娶自已進門,對自已柔情似水,珍愛有加的男人就是自已想嫁的人。在夜裡,當自已閉緊雙眼任他愛撫時,總會迷離間很享受,很喜歡他的溫柔,他的唇很容易讓她迷醉。如果他不是自家的仇人,就是有三十年的年齡差又能怎樣。

羅牡丹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

之後聚少離多的日子裡,羅牡丹雖然報仇心切,但是又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動手,於是就先苟延殘喘,糊塗度日吧。可是一年當中,父母染病相繼去世,只剩下了小姑羅素娘作為她的貼身侍從,與她相依為命,互相鼓勵著,堅強著活下去。

時光在不知不覺間流走了兩年有餘。韓遠行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就像候鳥遷徙一樣。相處的這近兩年的時光中,羅牡丹越來越感受到了這個雖然五十有餘,但卻仍然身體強壯的右丞相對她的真心真意,百依百順。至於那些苟且之事,自已覺得不恥,但說來本應該也是正常的夫妻之事,只不過自已身揹著報仇雪恨的重任,而這個對自已疼愛有加的丈夫就是自家仇人卻又肝腸寸斷,所以這個美麗的女孩內心受著怎樣的煎熬,可想而知。

好在還有小姑陪伴在她身邊,好在韓賊來此的日子並不多,畢竟離著京城山高路遠,來一次實屬不易,否則她羅牡丹怎能苟活到今日。

小姑的內心更加痛苦,眼看著自已最愛的侄女忍受著如此的煎熬,而她卻無能為力,自責之情越來越強烈。在這遠離京城的大漠邊境,她們姑侄所看到的,聽到的,關於寧遠王的事情太多了,本來這鎮國第一大將軍就威名遠揚,再加上親眼所見,親眼所,親耳所聞,對這位寧遠王更加尊敬有加,而韓遠行交代牡丹做眼線的事兒,她們怎能照辦呢?

於是只要韓遠行問起來,她們就編造一通有的沒的來糊弄老賊,而相府內的管事及小廝在平日裡得到過來自這位年輕美麗,心地善良的小夫人的關照,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賣主求榮,胡說八道,攪屎棍子了。於是司馬昭雄在很大程度上還能暫時的風平浪靜,也有著這個羅牡丹的功勞,只不過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在敵人的府內還有這樣一位暗中幫她的好姑娘,而濟生——葉孤峰,更不知道在這個仇深似海的敵人的狼窩中,還有他葉家的家人活著,甚至還會有可能出現一段為他葉家增添骨血的奇緣,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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