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炫美詩篇,顫魂詞句,讓江長生,一時間完全沉浸在極致的靈魂洗淘中,彷彿酷暑暢飲九天甘露,那種爽得全身毛孔都舒展開的享受,讓他完全忘卻了己身存在。

唐詩宋詞元曲明文……

太多了,太美妙了,腦海中暢漾的,都是可以流傳千古的至上美妙之尊貴華章啊。

“江小弟,小江兄弟,江小侄,江賢侄……”

見到江長生突然之間,整個人完全呆了,而且是那種見到最美妙美女,甚至是衣衫半解,妙不可言若隱若現那種至美撩撥心絃的痴呆相,書生顧居正一時間,摸不清頭腦,試著以各種方式喚醒對方。

“啊,顧叔,抱歉,小侄走神了。”

江長生勉力收攝心神,從難得的至美華夏文化傳承中走出來,報以歉意道。

真是至美的一次心靈洗禮旅程啊。

他心中隱約升起一個念頭。

這樣的至美享受,他不能一個人獨貪。

要想辦法在這個世界,甚至是他的現世世界進行復現。

那些流淌著的各種至美文章詩篇,不應該就埋沒在那個試煉失敗者的時空,應該響徹多元大千世界。

如果說,以前的江長生,只是為了他自己而活,只是想簡單的完成試煉,想辦法返回到他所在的現世世界,那麼在這一刻,他的思想靈魂,忽然就被這些傳承到腦海的無比優美的漢字文章,完全昇華了。

“沒什麼,剛才顧叔看你想得這麼深入,是否想起點什麼,有否記得這詩的全篇?”

顧居正面露期許神色。

“啊,全篇,有……”

江長生正要點頭應是,突然面色一霽!

不對,如果說出全篇,這麼有名的詩句,恐怕在這個大玄朝,這個異世界,也不應該是籍籍無名。

恐怕這顧居正會心底生疑。

但,就這麼藏著這麼至美的詩篇,他實在是於心不忍。

咦,為什麼不同的時空,會有兩句同樣的詩出現呢?

他突然想起,傳言現世世界的千年前的某唐姓詩人,是於睡中偶得,卻於醒來後,只記得這兩句詩,於是捶胸頓足之餘,連夜記錄下來。

現在他不是正在失憶中嘛,雖然記不得全篇,只記得幾句也是情有可願的,相信這顧叔叔也不會一直追問。

“有……又只勉強記起四句: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人頂,結髮受長生。……其餘的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人頂,結髮受長生。妙,妙啊,聞之如飲甘醇,可浮一大白!唉,你本是離魂失憶之症,想不起來也情有可原嘛。”顧居正安慰道:“以後慢慢想就行了。不過,好生奇怪,顧叔平生所好,唯有詩與書,卻從未曾聽過這樣酣暢淋漓,豪氣頓生的詩句,卻是好生奇怪。”

沒聽過才正常!

這可是異世界詩仙李白所著。

這話江長生沒法直接接下來。

他現在對這個世界還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文化傳播方式程度如何,最主要的是,這詩根本就是異世界的,一不小心答錯,可能露餡的。

現在他已經想清楚了,他自問對洞天中的兩女,應對方面也算還是中規中矩的,卻可能還是不知道那裡出錯,直接引起差點讓他送命的誤會。

雖然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出了洞天后見機遁走,卻不該是那樣的危險的方式,令得那紀依依不惜採取偷襲的方法,直接把他打落到傳送通道之內。

受了這樣的教訓,他必須得更加小心。

“我也不知道在那裡所看到的,或者是什麼孤本上所記吧。顧叔,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嗎?我這樣的離魂症,仙人能不能治好?”江長生直接叉開了話題問道。

“仙人?哼,這世上真有仙人嗎?”顧居正猛的一臉氣憤:“或者是有的,但我輩凡人,於仙人眼中不過螻蟻,卻又那裡顧得了我們死活。”

這不是仙俠世界嗎?

有仙人該是很正常的事吧?

怎麼這顧叔這麼大的火氣。

江長生一愣間,猛的醒悟,看來,這顧書生,也是有故事的人。

“顧叔,你說得對。我輩凡人,確實離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太遠了。”

江長生回過神來,連忙帶點違心的附和道。

“唉,其實,顧叔這裡,突然想到一點事,心裡難受罷了。”顧居正嘆氣道:“旅途寂寞無聊,索性我就給你簡單的聊聊吧。”

這一聊,顧居正就關不住話閘,聊了很多。

“馭!”

突然驢車一搖一擺間,速度慢了下來。

那老把式李叔掀開車簾朝裡探頭道:“顧公子,江小兄弟,馬上要進東奉府城了。”

“好的。江小侄,你先躺下,有什麼動靜,我來應付就行。”顧居正馬上扶他躺好,蓋實厚被道:“放心吧,我大小也是秀才功名在身,這入城的盤查可保你無事。”

“盤查?”

江長生一頭霧水!

顧居正從容道:“入城後,我會想辦法為你辦下戶籍路引,就按之前所說,暫時委屈你做我侄兒,並代理書童。放心吧,你就安心在我身邊養傷,一切都由顧叔我來應對。”

“多謝顧叔!”

江長生不在多語,依言躺好。

雖然。

這不知何物所制厚被,連帶車廂,充斥著酸臭味,令得現實世界慣了的江長生,並不是很適應。要知道,他在洞天秘境世界,也是天天暢泡溫泉的,除了修煉之外,溫泉泡著,天材地寶吃著,除了實在寂寞無人之外,小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

現在這顧居正,真正為他著想的溫和笑容,讓他一時間,對這些外在條件,並不怎麼看重了。

不管怎麼說,從明理上來看,對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江長生歷來便是知恩圖報的人,還是那種欲湧泉相報之人,此時心情轉變之下,完全沒有琢磨立時要走的念頭了。

他已經完全看出來了,不管這個世界普通人是何種生活條件,這個顧居正,都不太象是生活寬裕從容之人,有能力的話,怎麼都要幫對方改善一下,才能告別得心安理得。

外面人聲嘈雜起來,男男女女,各種地域口音,混雜著在一起,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味道。

接著,馬車一震,在一處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充滿桀驁兇悍氣息的聲音,惡狠兇厲道:“哦,又是你,李老久,車上拉的是誰?”

“回爺的話,是顧公子!”

“哈哈哈,是不是還是那個屢試不中,死了老婆,又被逐出顧家的顧居正顧公子啊?”

“怎麼著,這次又來參加秋闈鄉試,我勸他,死了這條心,好好找個寡婦過日子吧!”

“你們幾個,放肆!真是大膽,要是人家這次高中了呢?你們幾個,小心狗命不保!”突然一道冷喝聲道:“要嘲,等他出城之時,再嘲不遲嘛!好了,既然是來應試的顧秀才,按條律,秋闈應試者,免收入城費。你們車上當不會知法犯法,窩藏逃犯吧?”

李老久忙道:“不敢不敢,那敢窩藏逃犯!”

“走吧,別擋著後面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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