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中閔緩緩推門而入,走進房屋內,屋內空無一人。
整個房間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已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嘆了口氣,老姐還是沒有回來,最近都不太平,別出什麼事。
他望著窗外,雙眸隱隱透出深深的擔憂。
此時他還顧不上這些,由於剛剛突破,體內的氣息變得異常紊亂。
各種氣息在他的體內不斷交織衝突,身體被這些氣息牽扯著。
由於剛剛突破境界的原因,體內的氣息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喻中閔需要時間來調整和掌控,盤坐在一旁靜靜調息。
在重力場的影響下,雖痛苦煎熬,實力卻是平常的兩倍之多還在飛速增長,怪不得他們都用它來磨礪新人。
但仔細想想,這或許不是重力場的原因,裡面或許深埋著什麼,裡面有太多的奧妙還不是他現在能去探究的。
喻中閔的身體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他的神色扭曲,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滑落在他的臉頰上,如同細雨般溼潤冰冷。
他的體內力量狂暴不止,猶如是滔天巨浪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狂暴的力量在他體內肆虐。
不斷衝擊著他的每一個角落,肌肉骨骼咔咔直響。
喻中閔感到自已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開來,那種痛苦幾乎讓他無法忍受,低聲呻吟著。
好幾股洶湧澎湃的力量激盪,除了玄鹿的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體內肆虐。
那股黑色的力量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他緊咬著牙關,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一種撕裂般的劇痛。
當喻中閔再次睜開眼睛時,天空已經被夜色籠罩。
他癱軟得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身體異常疲憊,每一寸肌肉都在輕輕地顫抖,好似被掏空。
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這幾股狂暴的力量終於調和完成了,他感覺身體中流淌著的力量比之前成長了不少。
雖然面板上的資料沒漲多少,但喻中閔充滿了滿足,不能貪心知足常樂。
“小閔,你怎麼躺在地上?”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傅琳琳站在門口疑惑的問。
喻中閔看著那道人影,“姐,今天回來這麼早,不加班?”
“哦,今天沒那麼多事情處理,就下班早些。”
“姐,我想吃你做的雞蛋麵。”
“好,我給你做。”
夜色已濃,繁星閃爍,燈火點點。
在遠處的山巒上,一個孤獨的身影靜靜地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趙毅靜靜地坐在那裡,獨自飲著酒,他的眼神深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又彷彿在凝視著遠方。
“怎麼在這?”
話音未落,陶遂悄然間出現在他身旁。
“想些事情。”他望向陶遂,把手中的酒壺拋向後者。
陶遂猛酌一口,淡淡開口,“看城市的燈火點點,多漂亮。”
山巒下,城市燈光璀璨,星星點點,像是一幅宏大的畫卷。
“當然,畢竟是我們守下的,單從這一點意義就不一樣。”
“是啊,這一晃都多少年了,初次見的時候都還只是一群什麼都不懂只會惹禍的新兵蛋子。”
“這還得謝謝你和孔教官啊,訓練方法何止恐怖,都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趙毅眼神輕瞟,陶遂提著酒壺望著遠方。
隨著畫面的拉近,那些曾經熟悉的畫面,面孔逐漸浮現在眼前。
這些年的一切都像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清晰。
“正因為這樣,我們這批新兵每一個都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你說是不是。”
“也對,還記得當時夜巡的時候迷了方向,不知怎麼的就跑到了寡村。”
“你還說,還不都是你連累的,檢討加緊閉。”
“先別說什麼處分不處分,就說其中有沒有意外之喜,抓沒抓到逃犯。”
“咋的還功過相抵啊。”
“那可不……”
……
夜晚,星輝如瀑,漫天的星星在黑暗中閃爍著。
在這寧靜的夜晚,兩個人靜靜地坐在山巒之上,談論著往日的趣事,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他們談話間,像兩個未長大的孩子一樣嬉戲打鬧。
夜色漸漸淡去,如墨水般被稀釋,漸漸地變為深藍色,留下一片淡淡的曙光。
新的一天,喻中閔早早在外鍛鍊,跑了良久也不覺得疲憊,這麼多天的折磨也不是白受的。
半山腰,他停下腳步抬頭仰望。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從地平線升起的朝陽,那刻,他感到一種無比的震撼。
天邊的地平線漸漸變亮,一輪紅日從地平線升起,把天空染成了金紅色,美輪美奐。
回到家匆匆洗漱完畢,簡單吃完早飯就趕往老巷口,這往回的路熟到不能在熟了。
“終於是來了,等到花都謝了。”
趙毅似往常那般悠哉靠在牆邊,只不過他嘴邊的菸頭遲遲沒有點燃。
“久等,今天去哪?”
“秘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喻中閔熟練的上車系安全帶,趙毅將銜在嘴角的煙送回煙盒,緩緩啟動著車子。
車子緩緩駛離繁華的市區,周圍的建築物和人群逐漸稀疏,直到一處偏僻的山區才停下,彷彿走進了一個被遺忘的世界。
喻中閔只覺得一陣恍惚,整個世界都在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他甩甩頭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說是山區只是一個片荒瘠的地塊,地上荒草雜生,枯黃的草葉在風中搖曳。
上面那是一處由一塊塊密密麻麻的碑石組成碑林,這些碑石排列整齊,形成了一片龐大的石陣,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肅穆。
“這裡是?”喻中閔望著眼前的景象。
“這些都是戰死在相南的烈士。”
趙毅細心地整理著自已的著裝,衣服變得筆挺,沒有一絲褶皺。
他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桶子,裡裡裝著半桶水,水面上搭著好幾塊抹布。
喻中閔跟著趙毅步入其中,這些黑色碑石的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好似很久沒人打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