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停下腳步,駐足望向喻中閔所望的方向,湖邊的一旁,一道長長的木橋橫跨在湖面上,連線著湖心的小島。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又在一瞬間迴歸平靜。
喻中閔興奮的跑了上去,趙毅只是默默的跟著並沒有開口。
那座木橋並不長,走在這座橋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湖水的波動。
穿過木橋,很快就來到了島上。小島被湖水環繞綠意盎然,宛如一顆翡翠,靜靜地漂浮在湖面上。
島上並無他物,只有一棵非常茂盛的巨樹,矗立在島的中央,樹冠如同一把巨大的傘,遮蓋住了整個島嶼。
那顆巨樹的樹幹非常粗壯,四五十人手拉手都環抱不下,它的枝條伸展開來,像一隻巨大的手臂,向天空揮舞著,每片葉子都綠得發亮,在陽光下閃爍著盎然的光芒。
在每根枝條上都掛著紅色系帶,鮮豔的顏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下面掛著一個個只有巴掌大的小牌子。
它們隨著微風的吹拂,輕輕搖曳著。
這些小牌子的形狀各異,有的呈長方形,有的呈圓形,還有的呈正方形。
喻中閔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勉強夠上了那根枝條。
他的手緊緊抓住枝條,目光順著枝條向上,看到了那掛著的紅色系帶。
牌子上面刻著不同的圖案和文字,字是用深沉的黑色雕刻而成,有些是一些簡短的話語有的只有一個名字。
靳合。
何桂極。
好想班長能再給我們做頓魚。
好想爸媽,能回家一次就好了。
希望回家過個年。
今天我生日,但要上戰場……不說了,祝自已生日快樂。
平安萬歲!
方冠,孫冉冉,我們結婚啦!
好想能看到那個未來。
希望後代能過上簡單而平靜的生活。
平凡!安穩!可貴……
活著回來!!
……
喻中閔站在那裡,目光穿過樹林,落在那滿樹的紅絲帶上,那些絲帶在風中輕輕搖曳,如同一群舞動的精靈。
他看著那些絲帶,心中充滿了五味雜陳。
這一個個多麼簡單而渺小的願望卻是他們遙不可及的。
那些多我們來說極其簡單而平凡的事情,家人的團聚、朋友的陪伴、和平安定的生活,可對於他們來說,卻像是天空中閃爍的星星,看似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控。
“這是我們南部特有的風景,祈願樹。”趙毅走上前,手輕輕的放在上面,接著說:“以前每次出任務都會有人逝去,那時都會疊千紙鶴。
現在大家除了遺書之外,都會在這顆樹前留下一些自已的小願望或者悄悄話,久而久之這些傳統就留了下來。
任何想說的不想說的,不管大的小的願望都可以留在上面。
可笑麼,一年或者好幾年回不去一次家的人大有人在……明明守住了一個世界卻守不住一個家…”
“不,他們很偉大。”喻中閔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然,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湧出。
他的臉上寫滿了嚴肅,那是一種深深的由自於心底的敬仰。
趙毅點點頭轉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你下午還有訓練。”
“你剛才所說的南部獨有的是什麼意思,這難道還有不同?”
“那當然,中夏一共有五個戰區,每個戰區裡的總部和分部分格都是大相徑庭,各不相同,但職責都是一樣的。”
“那待會訓練些啥?透露透露。”喻中閔最後望祈願樹一眼,跟上。
趙毅一絲壞笑,顧做沉思,“en……至少比背石頭跑步要輕鬆。”
他一路帶著喻中閔來到宏偉的總部大樓,走進大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敞明亮的大堂。
大堂兩側是寬闊的走廊,走廊兩旁是一間間辦公室,門大多是敞開著的,可以看到裡面忙碌的工作人員。
喻中閔在外面等候,時不時受著門前走過的工作人員好奇的眼神,感覺極其不自在。
趙毅在裡面和他們攀談一陣後,領著喻中閔走向旁邊一個倉庫。
這個倉庫雖然很大,但是卻被劃分成了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都顯然負責不同的功能。
環顧上面的門牌,都是以圖案所示,喻中閔大致猜得出來,像武器庫、靶場、重力倉、儲存室……之類的。
“進來吧,這就是今天下午的訓練內容。”趙毅走進其中一間,喻中閔跟上。
他開啟了燈,原本暗淡的空間瞬間被照亮。
然而,當他仔細看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只是地面和牆面甚至天花板都被掏空,形成了一個四方格的形狀。
這個四方格大小一致,彷彿被精細的尺子測量過,每個格子的邊長大約有半米左右,深度不知米左右。
整個地面和牆面都被這個四方格所佔據,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是?”
“重力躲避訓練……”
咔。
趙毅後退幾步在房間之外,手按下一個按鈕,房門被緊鎖,喻中閔四周的格子全部被彈開,發出一聲輕響。
根據他之前的表現,喻中閔心中頓時浮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頓時感到一股力量從上方格子中湧出,猶如一股無形的洪流,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抓住,從頭到腳沉重無比。
喻中閔試圖掙扎,但身體卻像被一座大山壓在身上,無法動彈。
嗖。
突然間,一個球狀的黑色物體從前方格子疾射而來。
這個球狀物體的速度極快,讓人無法看清它到底是什麼,它完全不受房間裡的重力影響,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疾馳射向喻中閔。
他試圖躲避,但身體卻無法移動半分,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喻中閔感覺自已的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恐懼和不安像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道球影在他眼裡不斷放大,頃刻間球狀物體擊中了他的身體,一股極強的力道讓他感到一陣劇烈的劇痛。
他的身體被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在牆上。
雖然牆上鋪著肉墊,但他還是痛得無法呼吸,全身的骨骼彷彿都要碎裂開來。
就知道完全不能相信他,這算是什麼鬼訓練?
捱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