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摸出手錶,此時凌晨四點。

“現在就出發?”他問。

陳小豐點點頭,“侯總一夜沒有閤眼,你快收拾下吧,我們樓下等你.對了,別忘了吉爾米。”

說完他匆匆的離開。

酒店大廳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下,幾人走出了大門。

街燈昏暗,一輛汽車引擎已經發動,兩束燈光照亮了前方的街道。

剛一上車還未坐穩,江浪就扭頭看向後排的老闆,“一夜沒睡,你休息會兒吧,地點小豐知道了吧?——到了叫你。”

“辛苦你們了。”侯乘風看看身邊的吉爾米、看看江浪說。

吉爾米聳聳肩,江浪開口說:“哪有,應該的,倒是辛苦小豐了。”

陳小豐搖搖頭笑了,接著開動了汽車。

侯乘風帶著希望沉沉的睡下,他不覺得這有多辛苦,特別是跟他之前的生活相比,好的不能再好了。連夢也沒有做,一覺睡到天大亮,在被陳小豐喚醒後,他睜開了眼睛。

車門大開,一股涼氣侵入肌膚,侯乘風不覺打了一個冷顫,小豐剛要關門,他欠起身子走下了車。

侯乘風舒展筋骨,感受著清爽的涼風拂面而過,天極藍,藍的有些不真實,就像油彩畫裡的一般,晴空萬里,幾片雲朵悠閒的躺在天邊,陽光溫和的撫摸著大地上的一切。左邊是層層疊疊的群山,慵懶的山峰高聳至天際,各種植物漫山遍野,絕大多數的樹葉已經泛黃,一片深秋的孤涼之感。

此時此刻,一種渺小的感覺侵入思想,侯乘風回身看向遠處的城市,這時的街道上已經熙熙攘攘都是人群了吧,個個行色匆匆,為生存奔忙著。

“這裡如此荒涼,哪裡找球員去?”江浪湊過來說。

侯乘風指指群山,“在那後面,大山深處。”

幾人上車重新出發。

盤山公路上的汽車不少,一輛輛大車的車廂包裹的嚴嚴實實,許是將大山裡的特產運往城市,以供城裡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們品嚐上大山甘甜的水果和特產。

約莫兩個小時,道路變得寬闊起來、也由柏油路變成坑坑窪窪的土路。接著出現一些農舍,沿著山坡而建,這些農舍也有了現代建築的氣息,不過普遍不高。能看到一些老農,戴著草帽翻山勞作;還有成群的牛羊,在手持長鞭和木棍的孩子照看下,悠閒的在半山腰上進食。

道路變得好一些,眼前開闊之地逐漸熱鬧起來,一所中學映入眼簾,此時正是大課間,操場上的學生很多:有相互追逐的、有坐在一起看書的,足球場上一群人正在踢足球,他們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個個神情緊張的奔跑著。

陳小豐停好車,一行人來到學校門口。

表明了來意,保安通報後,在教導處主任的引領下,他們走進學校,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簡陋的辦公室裡,一個頭發花白、戴著厚實鏡片眼鏡的、約六十歲年齡的老人接待了他們,侯乘風從握手中感受到校長有力的大手,這雙佈滿老繭的雙手讓人一眼便知此人經常勞作。

校長顯得很客氣,帶著大山裡的人們特有的淳樸,在辦公室裡尋摸出幾個茶缸,他說:

“見諒啊,這些茶缸都是乾淨的,可以用。”

侯乘風笑著說沒事。

“你要尋找球員,我們這裡的孩子連業餘的都算不上,況且他們的學習任務很重,畢竟高中嘛,學習是最主要的。”

“是,是,學習很重要。我們校隊裡的孩子,可以看看嗎?”

“校隊?”校長顯得很吃驚,“校隊裡已經沒人了。”

“不對啊,”陳小豐拿出手機給校長看,“前兩年你們學校還在全國的足球比賽中獲得第一名,怎麼會......沒人了?”

校長笑呵呵的請他們喝水,讓了一圈重新坐下後,雙手抵在膝蓋上,開口說:“那是兩年前。自從我們獲得冠軍後,來調研的人那叫一個多,這不是,”校長透過窗戶指指外面,“這個操場,——標準化的塑膠跑道,足球場——就是我們的獎勵。”

“當然了,”校長拍了一下腿,生怕丟些什麼似的說,“教室裡的桌椅,也是有所改善的。”

“不是,校長,我們問的是球員。”江浪急迫的說。

侯乘風看了他一眼,江浪縮到身後。

“哦,那些球員啊,”校長喝了口水,繼續說,“孩子們都學習去嘍,有這個獎牌,可以加分來著。”

校長說到此,心裡無比的自豪。

陳小豐跟江浪看向老闆。

侯乘風知曉,校長的自豪是發自內心的,無意冒犯他們。他清清嗓子說道:“校長,這些孩子......”

還沒等他說完,校長面露難色,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這些孩子現在正面臨高考,見不得,見不得。”

校長以過來人的自覺說出的這番話,讓侯乘風無言以對。再說些什麼也沒有用處,不過他還想試上一試,他笑著說:

“校長,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孩子們,見不見,是不是得問問他們呢?”

校長矜持的笑著,雙手雙腳不自覺的找補著,——或交叉,或一起動作——反正是單個不作罷了。

侯乘風眼看出一種嘲笑,他並沒有生氣,只是感到悲哀。同時,他理解這種心情,對大山裡的人來說,再沒有比走出大山更好的事情了,比起走出大山搞體育,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山裡學習更來得道路廣闊。

他理解校長,站起身朝外走時,他站住了。

他轉身看著校長,接著朝他走過去,用力的握了握校長的手,看著校長花白的頭髮,他說:

“辛苦你了。”

接著走出門去。

還不等校長出門,陳小豐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支票,遞到校長手中,“我們侯總的心意。”

說完走開了。

校長展開支票,上面1000萬元的金額,讓他差點暈倒過去。待他再出門去追時,只能看到汽車蕩起的灰塵,——這些灰塵一團團的漾在空中,許久不曾散去。

校長只在心裡說道:

“為了孩子,我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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