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將天穹上綴掛的群星比了下去。在群星下面,一座120層的大廈頂端,“天海集團”四個大字映照著周邊的天空。大廈頂層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此時室內燈火通明,一箇中年男人正靠在窗前向外望去,身後是嘁嘁喳喳的議論聲。

男人些許不耐煩的表情,從青筋凸起的太陽穴可以看出他正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面向圓形的會議桌,坐在周圍的十幾人立馬住了嘴。

“討論半天,有結論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說。

眾人低頭不語,一個身穿淺黃色西裝的男人開了口:“陳總,這兒事還得是你,我們沒那個實力啊!”

男人輕蔑的一笑,“一個初出茅廬的混小子,難住了你們這幫久經沙場的老闆們,可笑!”

“陳總,就是弄不清他的來歷啊,我可是做了調查的,真是不知道此人的背景,什麼都查不到。”另一人說。

其他幾人開始點頭附和。

男人坐進寬大的皮座椅裡,身後有人立馬遞上一支點好的雪茄,他舉止優雅的抽起來,吐出的煙霧瀰漫在頭頂。

“陳總,不如問下巫總,他跟此人有過交集,會不會知道一些東西。”有人提議說。

過了十幾秒鐘,男人伸出左手一揮,眾人心領神會的起身告別,一一離開。

“陳總——”

身後一人湊上前來,此人相貌堂堂,是陳天海極為賞識的秘書,年齡不足四十,一副文弱書生相。

陳天海頷首示意。

秘書開口說:“有關侯乘風的資料已經全部掌握,據他之前所在公司的老闆跟同事說,此人就是一個屌絲,分析資料得出的結果也是如此。”

陳天海伸出一根手指在腦邊,“他的鉅額財產來源何處,是查不清嘍?”

“是的。”秘書點頭道,“中甲的新規定,他並沒有反應,背後不會有人。”

“再等等,一會兒你去上邊接接巫朝天。”

秘書退下,陳天海頭靠椅背,閉眼休息。半個小時之後,巫朝天來到身前。

“巫總,好久不見啊。”

“陳總,您老事情多,小弟我哪敢叨擾。”

“誒,巫總言重了,說說侯乘風的情況。”

巫朝天將跟侯乘風的過節一五一十的說出,過程中免不得添油加醋,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的背景是個謎,誰都不知道,沒什麼吧!”巫朝天說,“不然,他能心甘情願跟我籤協議?!”

“好,我知道了。”陳天海說。

“陳總,說實話,您不找我,我這兩天也得找您。”

陳天海看著他。

“是的,陳總,那5億美元的債券要到期了,能不能再緩緩?”巫朝天可憐巴巴的說。

陳天海的眼神裡掠過一絲不耐煩,他“嘖嘖”兩下。

“陳總,實話實話吧,您再給我5億美元,緩個半年,回籠了資金我立馬還你,連本帶息!”

“巫總,您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們陳總一直壓著此事,要不然的話羅生集團再就出手收購豪盛了。”陳天海的秘書說。

“是是,我都知道,”巫朝天看看秘書,又看向陳天海,“陳總,您看......”

陳天海欠欠身子,問:“巫總,這前前後後,可是有近百億人民幣,我替你算算啊,每天的利息是——”

“500萬。”秘書說。

“你看看,”陳天海眯縫起眼睛。

“我手底下的地產專案有300多個,這些房子一賣,都是錢啊。”

“你在外面買買買,我給你付錢,什麼地方說理去。”

“陳總,房子蓋好了,錢就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都停工了?”

巫朝天覥著臉說:“怎麼會!只有小部分停工了……”

“就差我這一投了?”

巫朝天點點頭。

陳天海站起來,好像被巫朝天的話給傷到一般,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秘書向前煞有介事的安慰著。

巫朝天繞著陳天海左轉右轉,開不了口,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當他手足無措時,陳天海恢復了平靜,他坐下來,挨著巫朝天,摸著他的手說:

“朝天啊,我比你年長几歲,老巫總還在的時候——”他仰頭望望,“我們兩人是忘年交,你也從父親那裡聽說過對吧,老巫總對我有提攜之恩,我陳天海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所以在你開始掌管公司時,我毫無顧慮的借錢給你,這些,你都明白?”

巫朝天點點頭,被陳天海的一番話惹得將要落淚。

“你不明白!”陳天海甩開巫朝天的手,扭身一旁似要抹淚,激動的走來走去,哽咽著說:

“朝天,我希望你好,真的,打心底裡,但是——”陳天海站定身子,一臉淚痕的看向巫朝天,“凡事是不是得有限度,我替你背的——”他轉過臉去看向窗外,“算了,不提也罷。”

“巫總,我陳總對你可是一心一意,沒有半點虛假,且不說老巫總在世時陳總對貴公司的幫助,老巫總離世後,但凡你提出的要求,陳總一一照辦,不會拒絕。可是你知道嗎?”秘書說的言真意切,此時更是扶住旁邊的一把椅子,防止自己倒下,接著從嗓子眼裡擠出話來說:“陳總為你扛下了所有!”

陳天海低頭擺手,讓秘書不要再說,秘書還是說個不停,陳天海生氣的說:“我跟我兄弟說話,有你什麼事,沒大沒小的,看來是我平時太慣你了!”

巫朝天在一旁坐立不安,他雙手擺著說:“不不,陳總對我的情誼我都知道,你不要怪罪秘書,他也是為你好。”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陳總——天海哥——海哥,只要你能幫我,你說什麼我都不打別,當牛做馬!”

陳天海聽巫朝天這樣說,拉著他坐下來,拍拍他的肩頭,一臉悲慼的說:“兄弟既然這樣說,我也沒別的,你替我,也給你解個憂吧。”

“怎麼講?”

“侯乘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騎在你我頭上拉屎,我們得反擊,不然,你我還算男人!——唉,可惜我卻沒有能力辦他。”

巫朝天看著他,“您說辦他,是什麼意思?”

“唉,他有權有勢,我們動不了他的公司,不過——”

“不過什麼?”

“他有一個兒子......”

“您是說?”

陳天海扭過頭去,長嘆一聲,“兄弟的債券要到期了,我卻——唉......”

巫朝天猛的站起來,“我明白了陳總。”

看著巫朝天離去的背影,陳天海輕蔑的一笑,隨即拉下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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