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站在原地,望著男人不置一詞。

“你敢踢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當朝吏部侍郎!你敢動我,你完了!!”男人怒氣衝衝的衝過來,招呼手下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幾人一同衝向許疏,許疏閃身躲避,然後抬腿踢了幾腳,那幾個家丁就都趴倒在地,哀嚎不已。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男人,望著手下驚慌不已,看向許疏的眼神也開始有點慌張。

“大人。”紫七從珍饈閣出來,手拿著糕點,靜靜的立在許疏身後。

“原來是吏部侍郎王大人的公子,在下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許疏看著慌張的男人,開口道:“王公子買下人,我也不想插手,可這姑娘我也看中了,你說可怎麼辦啊?”

人牙子看著一臉詢問的許疏,忐忑不安,這人連吏部侍郎的兒子都敢打,兩個人他可都不敢得罪:“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紫清閣許疏。”許疏含笑的看著他,看的人牙子手腳發涼。

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許疏!王公子嚇得跪倒在地上,連聲求饒:“許…許大人,是小人眼拙,饒命…”

“那這姑娘?”許疏一臉真誠的發問。

“您的,原本就是打算獻給您的。”

“那許某就謝過王公子了,”許疏從袖口中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了王公子手中:“不過這錢還是許某自己來好了。”許疏轉身扶起女人,看著她紅腫的臉不禁有些生氣:這男人下手還真是狠啊!

扶著女人走到跪在地上的王公子面前,許疏揮手給了他一巴掌,王公子敢怒不敢言,捂著被打的左臉低頭不語。

“既然這姑娘是我的人了,那就有我護著,我許疏的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許疏面色冷清,摟著女人轉身回府。

許府內,許疏叫丫鬟帶她下去收拾一下,隨後吩咐紫七把糕點送入宮內,玉柔那小丫頭估計等急了。

收拾妥當後,許疏見到了煥然一新的女人,柳葉彎眉,雙目有神,面板白皙,身姿婀娜,果真是個美人。

“你叫什麼名字?”許疏坐在一邊,邊喝茶邊問。

“我沒有名字”女人沉默許久,開口回答。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許疏沉吟片刻:“曾希,以後你就在這住下,有什麼需要找秦兒。”

吩咐完許疏起身離開,曾希轉身跪在地上:“大人為何救我。”

“你的眼睛很好看。”許疏沒有回頭,說完便走了。曾希一人依舊跪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麼。

審問還是要進行的。

三日後,許疏坐在椅子上,昔日身份尊貴的魯王被綁在十字架上,滿身血痂。

“魯王殿下現在願意告知許某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許疏看著被打得血肉模糊依舊不改口供的魯王,貼心的說:“世子殿下可是很擔心您呢,您難道不想早日和他團聚嘛?”

“我…我對他…從來都沒有…不臣之心…我…”魯王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他的母妃是最為得寵的明貴妃,先太子被誅殺前,先帝原本是想把魯王立為儲君的,但因為呂洵護駕有功,而後魯王又意外摔斷了腿,一代帝王怎麼可能是個瘸子?

魯王在呂洵繼位後一直恪守本份,在封地種樹養花,從不參與黨爭,這種安逸的態度使呂洵慢慢對他放下戒備。而在一些人眼中,魯王不站在自己陣營就隨時可能進入對方的陣營,魯王的中立成為了不少人的眼中釘。

此次的“謀逆”大機率也是遭人陷害。許疏很清楚魯王的無辜,皇上也清楚,但好不容易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的藉口將魯王問罪,他不想錯過。

“許疏…本王問心無愧!”魯王咳出鮮血:“我…我…從沒做那些事!”

“那世子為何要娶尤將軍的獨女?”

“他們…自小一同長大,情誼深厚,我…除了這魯王的名號,一無所有,我不想孩子連喜歡的人都錯過!”魯王年近四十,重刑之下也不改口供,他知道一旦謀逆成真,魯王府無人能活。

許疏揮手屏退了其他人,刑房內只剩他們二人。

“魯王您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子,尤金將軍又手握兵權,您可知你們的聯姻對朝堂有多大影響?”許疏慢慢走近,繼續說:“姑且算您沒有謀逆之心,世子承襲了您的王位後,有尤將軍這個強勁的岳父,若是想造反…”

“煊兒不會的!!咳…咳”魯王急切的說。

“功高震主,最為皇家忌憚,您應該很瞭解,那龍椅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容忍威脅。”

“他就這麼想讓我死嗎?”魯王的眼神漸漸灰暗。

“是您,給自己找了一條尋死的路。”許疏坐回椅子上,神情依舊淡漠:“倘若世子與尤姑娘沒成婚,他們也不會尋到由頭來害您。追根究底,是你自己。”

“…”魯王低頭不語,許疏的話也點醒了自己。雖生在帝王家,但他自小受盡寵愛,養成了隨性灑脫的性子,朝堂爭鬥裡的彎彎繞繞他看不懂。

“如今木已成舟,魯王殿下還是趁早鬆口,也免得受盡折磨。”

“能留下我煊兒的命嗎?”魯王混濁的眼睛祈求的看向許疏,他可以死,只要兒子還在。

“斬草除根的道理,您比我清楚。”許疏看著毫無生氣的魯王,明明幾天之前他還是尊貴的魯王殿下,如今卻成了階下囚。

“您再想想,我先走了。”許疏起身大步走出刑房,招呼手下進去看好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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