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眼神有些慌張，低頭結巴道：“對不起，顧小姐，我……我不能說。”
顧聽莞抱臂緊盯著她，半天蹦出幾個字，“說實話，得罪盛錦寒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我是盛夫人派過來的。”
偌大的盛家，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相互算計。
對於顧聽莞來說，她絲毫不詫異王媽會說出這句話。
她不過是白珠的掌中之物。
至於剛剛的照片，也不是巧合。
王媽見她反應很快，補充道：“餘念柔小姐是二少爺的初戀，您應該是得罪了餘小姐，所以二少爺才強迫您嫁給大少爺。”
顧聽莞揉了揉眉心，她怎麼不記得自已得罪了姓餘的人？
等等！
她四年前好像涉及到兩件案子，其中一個被害者就是姓餘的女生。
那段記憶是她最不想回憶的事情，導致她後面抑鬱了一段時間，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她已經全然記不住了。
可是，這和得罪餘念柔有什麼關係？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
顧聽莞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裡亂的如漿糊一樣，感覺頭很疼。
那些事情她都不想回憶。
再睜眼時，顧聽莞發現自已躺在了醫院病床上，打著點滴。
盛錦寒緊繃著臉盯著她。
“我怎麼來醫院了？”她沙啞著嗓子問道。
“發燒。”
“哦。”
顧聽莞側過頭不想看他，畢竟她最近身體差的原因，也是拜他所賜。
盛錦寒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走到她跟前，將她的臉掰過來，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和失去了往日光澤的起皮嘴唇，冷嗤了一聲，“怎麼？欲擒故縱？”
這句話瞬間讓她起毛。
簡直是侮辱她。
“盛錦寒！”
“王媽說你昏迷前，嚷嚷著要見我。”盛錦寒倒是對她這副死樣子見怪不怪了。
顧聽莞愣了一下，舔著發乾的唇瓣，冷靜道：“我確實要見你，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該放過我了。”
盛錦寒的身體頓了一下，一雙眸子瞬間變得狠厲嚇人，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一字一頓道：“顧聽莞，你該死！”
“我該死？餘念柔是我害死嗎？我要是有罪，你讓警察來懲罰我，而不是你！”
她不甘示弱。
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被這麼汙衊過。
盛錦寒忽然將手移到她的脖頸處，冰冷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你要是想死，我現在成全你。”
顧聽莞不相信他會在醫院殺了她，可下意識地還是抓住了他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不敢賭他不會發瘋，“盛錦寒，我從來沒有害過人，要是我真的害了人，也好歹讓我知道自已的罪行。”
可是他根本聽不進去，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此時她的臉漲的通紅，手背的針管也在慌亂中碰掉了。
鮮紅的血珠順著纖細的手指流到了雪白的床單上，異常的鮮豔。
“顧聽莞！”
顧聽莞感覺自已如同溺水一樣，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漸漸的放棄了。
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過往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般的浮在她的眼前。
她知道自已不會有以後了。
那段美好的記憶，她不會再擁有了。
再見，唐硯。
再見，家人。
再也不見，盛錦寒。
……
“盛大少爺，我求你別再虐她了，她已經很慘了。”杜堯羨歎氣道。
作為盛錦寒十多年的朋友，他有責任再提醒一次，儘管之前提醒無數次了。
“念柔的事，她還沒有還清楚賬。”盛錦寒皺著眉頭，渾身散發著冷氣。
杜堯羨歎氣，“我勸你，主要是讓你放下，放過她，也是放過你自已。當初念柔的事情，顧聽莞也不是主要責任。”
而且這件事情，他也一直存疑。
除非顧聽莞有一個雙胞胎，否則這件事情解釋不通。
盛錦寒緊抿著唇，雙手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
“其實，你也不是恨透了顧聽莞了吧？是不是有別的心思？”
杜堯羨突然一臉八卦打量著他。
“你要是沒事就走吧。”盛錦寒起身就要離開。
沒生氣？
杜堯羨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思考的狀態。
“你在偷聽什麼？”
盛錦寒一步步靠近，把角落裡的顧聽莞逼了出來。
要不是看她可憐，他也不會撤去她房間門口的保鏢。
顧聽莞穿著寬鬆潔白的睡衣，腿下一軟，直接磕倒在樓梯旁，露出白皙的大腿。
“我，餓了，餓了吃東西還不行嗎？看你們說話，我不好打擾。再說了，我才剛來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麼。”她揉了揉鼻頭，假裝若無其事道。
很顯然她在這站好一會了。
盛錦寒看著她的裙子已經到了大腿根，頭髮微微凌亂，有些破碎感，惹人憐惜，可他皺眉兇道：“還不起來！”
這個樣子，是想勾引他嗎？
顧聽莞面無表情地扶著牆站了起來，繞過他，“我去吃些東西。”
其實她確實偷聽到了。
不過是一些很無關緊要的話。
說到底，她現在就是盛錦寒的玩物，哪天他要是玩膩了，她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
杜堯羨看著這兩人的操作，屬實不大明白。
見顧聽莞走後，問道：“盛錦寒，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天天把仇人放在別墅裡，是嫌不夠逼瘋自已嗎？
還是天天口是心非，捨不得讓人家離開？
“杜堯羨，管好你個人的私事。 陳管家，送客。”
“唉唉唉，你這人……”
杜堯羨被管家請了出去，他真是後悔了。
半夜為什麼要接通盛錦寒的電話？
就為了給盛錦寒的仇人上藥嗎？
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明明在醫院裡，他杜堯羨可是很難掛上的專家號，沒想到給盛錦寒輕鬆當了免費勞動力。
不過，今晚這個瓜，他是吃到了。
沒有白來一趟。
他出去後，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杜醫生您好，我是顧蔓瑤，我這邊想向您確認一下……”
杜堯羨本來想掛電話的，可是一聽到對方叫“顧蔓瑤”這三個字陷入了沉默。
同時對方的聲音也確實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