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河陪著葉子坐了許久,離開了山洞,站到山頂,沒有云霧的時候,南邊可以隱約看到山腳下的村落,村子前邊的小河在陽光下像條銀色的小蛇,蜿蜒遠去,除了自已村,還可以看到東山村那邊的那條河,北邊是無盡的雪原,也有一條不凍河,蜿蜒遠去。

因為顯眼的河流正好三條,當年自已出生的時候,父親正在這座山頂,於是給他取名魏三河,父親其實是個很奇怪的人,可以在六品以上武者手中帶走葉子和他們,可以不用豹子給的腰牌隨便的登上星河山脈頂峰,卻偏偏喜歡做一個農夫。

其實魏三河在年前村子被襲後不久問過父親,那夜村外受襲,他為什麼不出手,父親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老魏只說了一句:“屁大個事出什麼手!”魏三河也問了萬一官兵來剿滅山下村怎麼辦,老魏依然是不屑地表情,這樣魏三河才敢離開山下村。

走的時候老魏還說:“當年葉丫頭的事情我去的確實晚了。”

魏三河最後看了一眼山下村,開始順著山脊往東走,土河寺雖然匾額沒了, 大殿、書樓和以前的住處還是需要照看,便安排給了胡瘸子,自然也讓李棍子幫著多照看一點。

同時幫他照看的還有村裡的幾個孩子,以午麻為主,報酬是院子裡的柿子。

魏三河從另外一條山路下山,準備去大清溝看看,大清溝也屬於魏家山下,離東山村不遠,上次那個偷參的簫九澤,就住在那裡,那群鐵騎能來山下村,那很可能也查到大清溝,鐵騎來襲第二天,他也讓人捎信過去,回信說沒事他才放心。

魏三河下山的路越走越快,特別是看到大清溝村的時候,因為大清溝村靜的可怕,這個比山下村大了好幾倍的村子沒有炊煙、沒有人來人往,甚至沒有雞鳴狗吠。

魏三河進了村子,雖然村裡還是老樣子,可魏三河還是能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他走了兩個熟悉的獵戶家,都是沒人,顯然屋裡、院裡、街道上都被打掃過了,他找了一圈都沒什麼線索。

村子的最南邊,一個面南背北的山坡上,出現了很多新的墳墓,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坐在一座新墳前,墳前的墓碑上寫著:愛妻 南宮思,愛女 南宮酒酒之墓。

男子蓬頭垢面,顯然又幾日沒有打理自已了,墳墓邊上有個不大的茅草屋,遠處的一棵的枝幹上,坐著一個黑衣少女,少女身材高挑,坐在樹杈上,晃動著雙腿,吃著甘蔗,她早就看到了魏三河的到來。

“村子裡邊我也查了好多次了,沒什麼線索,只能確定是天樞城那幫混蛋,但是什麼目的,什麼人來的就不知道了。”黑衣少女說道。

魏三河向少女抱抱拳,這少女長得很普通,就是普通到沒見過面也覺得見過,見過了,又好像沒見過那種,倒是那雙眼睛,魏三河覺得很特別,至於那破衣男子,自然還是那個簫九澤。

“什麼時候的事?這些人是不是一些黑甲鐵騎,說是到村裡殺人頂軍功的。”魏三河問道。

“三天前吧,我去縣裡給思思買布,我回來全村人都死了,思思也死了, 小酒酒也死了,你意思是說和去年年底進你們山下村的是一夥的?”一直呆呆的看著墳墓的簫九澤眼睛裡總算有了光,一把抓住了魏三河的手,那充滿血絲的眼睛,如野獸一樣盯著魏三河。

“說沒說殺人頂功不知道,確實是一群鐵騎,二百人,進村就殺光了所有生靈,然後帶走了村裡人的人頭,不知道為何打掃了戰場,屍體被扔到這個地方,是我和這個大哥葬的村裡人,我來的時候鐵騎正要離開,都是高手,最少五個六品,訓練有素,我沒留住一個,還差點受傷。”樹上的女孩說道。

魏三河掙脫了兩下才掙脫簫九澤,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塊鐵牌,扔給女孩:“你認識這個標誌嗎?”

“紫靈鐵騎?好像是,我也沒見過,不過那群鐵騎沒這個標誌。”看完,女孩把鐵牌扔還給了魏三河。

魏三河把鐵牌放進懷中,這個是從那個鐵騎首領上得到的:“紫靈鐵騎?是天樞城的鐵騎嗎?姑娘方便說說嗎?”

“我也不敢確定,紫靈鐵騎我沒直接接觸過,不過聽其他人說過,這紫靈鐵騎算是岑家的私軍,很少出面,實力很強。天樞城的郡主君瀾有一個小妾在岑家地位還很高,這裡出現紫靈鐵騎應該和他們有關。天樞城的鐵騎我也見過,沒這麼厲害,這麼一說還真可能是紫靈鐵騎,岑家祖籍在閹茂郡,閹茂郡有一種靈花,叫做紫靈花,長在草原上,很稀有,岑家把這種花視作私產,所以喜歡把花朵印在自已的鐵騎上,岑家的鐵騎很厲害,一百騎的會有一個六品以上武者,二百騎的一般就是三個六品以上了。”少女滔滔不絕的說著。

魏三河手冷冷一笑,這事關係到葉子,看來當年的鐵騎也和岑家有關,葉子可是自已最早幻想成為老婆的女人。只是方長信出去這麼久,難道沒遇到岑家鐵騎。

這個問題魏三河也側面問了少女,少女的回答很簡單,岑家鐵騎多數時候是不會帶自已的紫靈花標記的,即便是帶了,也是一些特殊任務,見到的人很少能活。

三個人有問有答,女孩叫邱秋,說自已是無意間到的這裡,家鄉也是被天樞城的騎兵所毀,她到這時候整個村莊都被毀了,想阻攔下那些騎兵也失敗了,然後就見到了簫九澤,他先是瘋了一樣想找人報仇,後來就抱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的無頭屍體哭。

邱秋廢了好大勁才勸著簫九澤安葬了那對可憐的母女,然後又安葬了整個村的人,甚至也埋了被那些瘋子殺死的所有生靈,其實結束後邱秋離開了大清溝,只是昨天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回來了。

見簫九澤還是半死不活的,便給簫九澤弄了點食物,也知道了簫九澤和那對母女的關係,那對母女其實是外鄉人,流浪到了大清溝落得戶,以織布為生,簫九澤原來也是一個賭棍,和山下村的胡六萬還是好友,後來兩人賭輸了,胡六萬變成了瘸子,他變成了整日遊手好閒的閒人,自從南宮思母女來了算是改邪歸正,除了偶爾為了給南宮思買新衣服,買新花樣的布,會去山下村的後山上偷參,平時主要還是靠幫別人殺豬宰牛和做木工為生,可惜,一切都因為一隊鐵騎改變了。

簫九澤也問過邱秋關於屠殺大清溝村民的線索,邱秋怕他亂來,沒有說,再者自已也不敢確定, 現在有魏三河在, 於是都說了出來。

簫九澤算是書香門第之後,名字就是他爺爺起的,年少時候家裡條件很好,也沒少到山下村去玩,除了魏三河還見過小時候的方長信和葉子,魏三河答應幫他報仇,也給他熬了點草藥,簫九澤去河邊洗了洗, 算是正常了許多。

魏三河又和邱秋互相說了鐵騎的很多細節,可以肯定的是這二百鐵騎就是岑家的紫靈鐵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敢去山下村。

同時, 天樞城的某個地下石室,四周全是青石,青石地面上有著不同的花紋,中心處擺放著小山一樣的頭顱,透過地下室微微的光,可以看到無盡的怨氣,一個道士裝扮的人正在進行著某種邪術,此人正是當初陪君瀾到土河寺的趙無錫。

趙姓道士手中一把黑色木劍,口中唸的不知道什麼咒語,那人頭山散發出更強的煞氣,地上的黑血沿著青石上的溝壑流淌著,像一條條暗黑色的蛇。

“趙軍師,怎麼樣?”黑暗中,傳出君瀾的聲音,距離人頭山很遠,顯然有所畏懼。

“加上那個什麼大清溝的人頭,算是成了,只是還需要做法幾日,上大清溝的生靈看似普通,卻飽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人頭數減了一半。”趙無錫說道。

君瀾看看這個挺像道士的假道士,撇撇嘴,他本來想讓二百鐵騎直接血洗山下村的,可這趙無錫沒同意,說最近他查了一些野史,在大魏國之前,有那麼一段時間,山下村是禁地。最後他自已心裡也打了鼓,才退而求次選了大清溝,不過山下村他已經安排人盯著了,也找了高手,只要山下村人敢離開山下村,他馬上會知道。

就在叫做趙無錫的假道士做法的時候,大清溝簫九澤、邱秋還有魏三河已經結伴向著天樞城出發,魏三河說想去天樞城投靠義軍,邱秋也想看看義軍什麼樣子,至於蕭九澤,一直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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