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了。

沒人唱歌,包廂裡靜的只剩下悠揚的音樂伴奏聲。

大家眼睛都看過來,史陽忙不迭地給聶雨晗使眼色,暗示她把手機還回去。

聶雨晗怕過誰,她攥著手機堪堪迎上邵東辰的森冷視線。

不過,邵東辰氣場還是太強,什麼話沒說光是這樣看她,就讓她莫名有點底氣不足。

“我問你,”聶雨硬著頭皮,指了指李卉茹,“網上說的你跟她的事明明不是真的,為什麼不澄清?”

被點到名字的李影后,心撲通跳了一下,眼望著這邊,耳朵豎了起來。

邵東辰眉頭微皺,眼神凌厲,緩緩朝聶雨晗伸出手:“手機給我。”

“不,”聶雨晗鯁著脖子,手機背到身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邵東辰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冷笑出聲,傾身給自已倒了杯酒,端起來抿了一口,“你怎麼知道這事,”他頓了一下,曖昧地看了那邊一眼,饒有興味地揚起聲調,“不是真的?”

這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拋了一記炸雷,炸得現場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聶雨晗也愣住了,看看邵東辰又看看李卉茹,這怎麼可能?這兩位看起來一點也不親暱,分明就是胡扯。

史陽也震驚了一下,悄悄看了自家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老闆一眼,心裡不由得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噗——”杜帆沒忍住一口酒噴出來,差點濺到旁邊的許坤倫身上。

“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杜帆衝著許坤倫抱歉地笑笑,眼瞅著那邊低聲嘀咕道:“我靠,這移花接木的功夫絕了。”

許坤倫疑惑地看了杜帆一眼,什麼移花接木?不就是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嗎?

包廂裡的其他幾人悄悄豎起耳朵,眼珠不停地在那三人間橫來轉去,默默地吃著這出真假難辨的頂級大瓜。

當事人李卉茹也凌亂了,不明白邵總何以如此說。她輕輕撩了撩耳邊的碎髮,感覺臉上熱戀了起來。

“是嗎?”聶雨晗盯著邵東辰,突地笑了,“就算是真的又怎樣,你能娶她嗎?”

這女人啊,杜帆實在忍不住,又嘀咕道:“臉皮真厚,就算不娶她,也輪不到你呀。”

話說得雖小聲,但偏偏碰到一首曲子剛結束,正是寂靜無聲的時候,因而——全場都聽見了。

眾人屏聲靜氣,都等著看聶雨晗的笑話。

聶雨晗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過糗,臉漲得通紅,扭臉指著杜帆:“你說什麼?”

這時,邵東辰突然站了起來,失了所有耐心般,眼裡的溫度一點一點褪下去,“手機給我。”

聶雨晗被他的冷冽的眼神及懾人的氣勢震住了,乖乖地把手機遞了出來。

邵東辰拿到手機,一個眼神也沒再給她,闊步走出了包廂。

聶雨晗愣在那裡,表情看著快要哭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

***

下山後唐清松又決定不吃麵了,說在山上吹了風,要去喝點熱乎的雞湯暖身子,蘇妍欣然答應。

在山上吹一下午風的是她,感覺冷的也是她,怎麼想都覺得唐清松其實是為他考慮,她心裡美滋滋的。

兩人吃完喝完回去已經很晚了。

蘇妍到家門口時已經十點,她在包裡翻了半天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從裡面開了。

她愣了下,平常這個點母親早睡了。

蘇春梅拄著柺杖,手放在門把上,聲音有點沙啞:“回來了?”

蘇妍‘嗯’了聲,目光在母親臉上停留了半秒鐘,而後放下包徑直往裡走。

客廳的電視開著,聲音極小。

蘇春梅關好門,一瘸一拐地跟在女兒後面,“晚上吃了嗎?給你留了飯。”

“吃了。”蘇妍進了臥室,順手關上了門。

蘇春梅看著女兒緊閉的房門,愣在那裡,許久。

蘇妍去衣櫃拿睡衣,手摸到衣服,人卻愣怔著半天沒動。腦海裡浮現出剛剛開門時母親那雙紅腫的雙眼,心裡莫名揪疼了下。

出門準備洗澡時,她發現廚房的燈大開著,母親拄著柺杖在裡面拐來跳去。

她有點冒火,明明腿腳不方便,大半夜的還在折騰些什麼。

話到嘴邊又忍回去,轉身進了浴室。

她知道自已現在心情不太好,今晚各種情緒累聚混雜在一起,攪得她心煩意亂,亟需一個宣洩的出口,但母親還是個病人,不是她的出氣口。

蒸騰的水汽逐漸瀰漫整個浴室,熱而滾燙的熱水打在身上,今晚在山上的種種如同過電影般一幀幀浮現在眼前,和唐清松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以及之後橫插進來的邵東辰的那個電話……唉,感覺心好累。

洗完澡出來,廚房的燈已經關了,客廳裡的電視也關了,蘇妍鬆了一口氣。

推開臥室門,腳步頓在了原地。

母親立在書櫃前正翻看她以前的舊相簿,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蘇春梅見女兒進來,慌亂地合上相簿,飛快地塞進書櫃,手指了指著床頭,“王姨晚上熬的銀耳湯,你喝點再睡。”

床頭櫃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棗銀耳,紅紅黃黃的顏色格外好看,原來她剛才在廚房是在熱這個湯。

蘇妍感覺喉頭髮緊,垂下眼睫‘嗯’了聲,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手拿著毛巾無意識地擦著頭髮。

蘇春梅侷促地搓著手指,“那……我去睡了,湯記得趁熱喝。”

“嗯。”蘇妍看著母親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往外挪,心裡莫名有點堵。

“媽。”她在母親出門前一秒叫住了她。

蘇春梅停下來,回過頭。

母女倆今天第一次對視,臉上的神情都是肅穆而哀傷的。

“你……今天上午去墓園了?”

蘇春梅紅了眼,“嗯,王嫂陪我一起去的。”

墓園在半山腰上,那麼多的臺階,不知道母親拄著柺杖是怎麼上去的,王嫂也不可能背得動她。

蘇妍別過臉去,聲音低了幾度,“那些花是你種的?”

蘇春梅愣了下,反應過來苦笑了一下:“那些花都是你外婆生前最愛的,希望她看到那些花能心情好一些,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女兒。”

蘇妍默然。

“妍妍,”蘇春梅倚著門框突然掉了眼淚,哽咽著說,“媽媽沒有一天不後悔……”

蘇妍眼圈漸漸紅了,“你後悔什麼?”

蘇春梅眼裡充滿了哀傷,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地走進去,在女兒身邊坐下,緩緩握住了她的手,流著淚說:“我後悔……從小沒有好好愛你,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我後悔以前做的那些錯事,因為我的自私無知,害得外婆因此而逝,家庭分崩離析,還要上大學的你替我揹債……”

蘇妍手絞著床單,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都過去了。”她扭頭飛快地抹著淚,感到鬱結在心中許久的那塊疙瘩好像慢慢在融化。

她其實一直在等著母親說這些話,等著她真心的道歉與懺悔。

過去的真的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把握好現在,不是嗎?

蘇春梅輕輕把女兒攬進懷裡,母女倆相擁哭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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