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鹿浠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軟綿綿的捂住秦子墨的臉。
“我在。”
鹿浠朦朧的眼睛裡帶著難忍,秦子墨緩了緩,眉骨冷峻,伸手摸了摸鹿浠潮紅的臉龐。
“我在。”他又重複了一遍。
眼角含著淚花,鹿浠咬著唇,一副失神渙散,強撐著意識。
“你在……生氣?”
鹿浠顫了顫眸子,感受著勉強人的體溫。
她同樣抬手撫摸男人冷硬的臉龐。
“哥哥……母體……不會被感染。”
秦子墨愣怔,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被拆穿的他片刻之間變得無地自容。
但秦子墨將人抱了起來,將這火點的愈發濃烈。
鹿浠右手顫抖著抓住秦子墨的頭髮想讓他停下來。
可她迷迷糊糊,忘了秦子墨不再是人類,所以不會感受到這點痛了,甚至還不會感覺到累。
秦子墨低頭吻了吻鹿浠,舌尖勾住纏繞,像一頭餓狼,步步緊逼懷裡的人,讓她迷離、沉溺。
鹿浠實在是承受不住,狠狠咬了一口秦子墨那充滿雄性力量,青筋暴起的肩膀。
秦子墨不為所動,不給鹿浠喘息的機會。
整個房間成了緋色。
都不知過了多久,鹿浠已經昏睡過去,秦子墨在其背後環著,像護食一樣的姿勢將鹿浠鎖在懷裡。
他輕輕吻了吻黑密的頭髮,眉眼裡堅決不移。
“我……不會……讓你……死……”
*
再醒過來,天已經矇矇亮,鹿浠睜開眼睛看著外面,已經分不清楚這是凌晨還是傍晚了。
身上酸痠麻麻,柔軟無力,一隻手搭在腰間,桎梏住她整個行動力。
只是稍微動了動,鹿浠便愣在原地。
無法忽視的冰冷。
“再睡……一會兒。”
身後,傳來秦子墨冷冷的聲音。
大掌收緊,鹿浠倚在寬大的肩膀裡更陷入了幾分。
實在是無力,鹿浠張了張嘴,發現嗓子疼的難受。
身後的秦子墨似乎注意到,抬起一隻手撫摸向她的喉嚨,輕輕的摩挲。
如同清泉般的溫柔在喉嚨處蔓延,鹿浠安靜地任秦子墨治療。
她閉著眼,眷戀的往秦子墨懷裡縮了縮。
她想,如果時間永遠停在這一瞬間似乎也不錯。
但,如果真有這個選擇,她也絕不會做出這份抉擇。
因為索爾和娜娜需要她,秦子墨也需要她。
盛荷與她做的約定就是:三日之後她回保護傘的基地,為了盛荷肚子裡的孩子做出一些犧牲。
與此同時,盛荷會在她身上提取血清。
剛開始她是不信任的,但盛荷的存在便是血清成功的最好證明。
她變成了第一個注射X喪屍病毒,但又恢復成人類還保留了喪屍獨有的長生。
只要有了血清,全世界的人就有再恢復成人類的希望。
索爾會迎來自由,娜娜可以重新綻放笑容。
而秦子墨……也會回到初見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麼璀璨奪目,那麼尊貴,那麼……美好。
“哥哥,我們從盛荷哪裡回來幾天了?”
沒想到鹿浠還有心思想這些,秦子墨手上的治療都停了一會兒。
“鹿……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鹿浠也同樣痛苦。
她怎麼不知道此次是鴻門宴,怎麼不明白秦子墨在擔心什麼。
但,從她誕生的那一刻,又有多少是她能選擇的。
無論是這一身令人渴望的力量,還是家人,百般,哪裡由她選擇。
“哥哥,你相信我嗎?”
鹿浠蹭了蹭頭下墊著的胳膊。
秦子墨不說話,安靜的像個冰冷的屍體。
鹿浠倒是毫不在乎,她輕輕一笑抬起秦子墨的手掌,把小手握在裡面。
一股強烈的力量順著兩人十指相扣處互相融合,似互相傷害的水火,此時卻漸漸融合。
“你看,我的力量這麼強,保護傘的基地又在你的掌控範圍裡,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鹿浠故作鎮定的說道,眼中卻是憂傷蔓延
“值得……嗎?”
秦子墨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聽的鹿浠手上動作一停。
她依偎在秦子墨的懷裡,眼眸思緒縹緲而去。
值得嗎?
值得為了一直傷害她的人類做出這些?
自然是不值得的。
可娜娜值得,索爾值得,秦子墨也值得。
她不是什麼心善的人,可為了最親近的人,她心甘情願去奔赴戰場。
“秦子墨,我自大海里誕生,在這世界中沒有我的容身地,但自從遇到了你,這世間,與我同在。”
秦子墨的指尖顫動,半晌,冰冷的額頭埋入光滑的肩膀處。
“今日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