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不好了!”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跑到秦子墨的書房,嘴中盡是著急。

秦子墨坐在一處檀木桌,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禁慾,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斯文敗類。

他放下書,摘下金絲眼鏡放在手上端詳把玩,問道:“劉媽,怎麼如此慌張?”

“哎喲,佛子你剛才讓我去給屋裡的丫頭送衣服,我尋思著給她換一下,結果敲了半天浴室門都沒有反應,一進去發現人沒了!”

啪嗒一聲,眼鏡毫無預兆掉落在書上。

秦子墨眼神陰翳道:“劉媽,你說什麼?”

“佛子,你帶來的那個丫頭沒了!”

秦子墨青筋暴起,想到臨走前女孩委屈的神情和話語皺起眉頭。

難道,真的是他錯怪鹿浠了?

那般柔弱的人,身上還帶著重傷,如果再不治療,恐怕……

想到這,秦子墨急忙起身,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出門吩咐道:“調取監控,把我的兔子,找回來。”

凌晨兩點,莊園為了尋找鹿浠全體出動,嘈雜聲響起,躲在蓮花池塘一處亭子裡的鹿浠勾起笑容。

這一招叫,拉扯。

監控顯示鹿浠最後的身影在蓮花池消失,這是鹿浠故意留下的線索。

秦子墨眉宇間擔心不止,大步流星往蓮花池走去。

鹿浠坐在亭子上,看著面前含苞待放的蓮花微笑,清香進入鼻中,不得不說,秦子墨審美不錯。

只可惜,她無心欣賞了,頭越來越暈,嘴唇開始發白,身上的傷也越來越痛,從浴室出來她也只穿了一件秦子墨寬大的襯衫,在涼薄的凌晨面前不堪一擊。

雖說是拉扯,但對她來說也是苦肉計,真能要命的苦肉計。

她在賭,變成不要命的賭徒,賭一次將秦子墨的戒心抹殺掉。

終於,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背後響起秦子墨慌亂的喊聲:“鹿浠!”

“別過來!”

鹿浠忍著要暈過去的狀態轉過身來,再怎麼說,戲要演足。

兩滴清淚滑落臉龐,鹿浠站在亭子的邊角,背後就是池塘,稍有不慎就會掉進蓮花池中。

帶著人來的秦子墨看著鹿浠一怔,莫名的心慌襲上心頭。

“鹿浠!快回來!危險!”

鹿浠虛弱的抬起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淚,“你別過來!”

秦子墨停下腳步,安撫道:“好,我不過去,鹿浠乖,下來好不好?”

鹿浠哽咽著,看起來惹人心疼,蒼白的臉色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死灰,卻依舊擋不住那抹驚豔。

“秦子墨,我該怎麼辦?我沒有家了,我以為你是我的救贖,到頭來你也想丟下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秦子墨嘴唇輕顫,“我沒有想丟下你,我只是去了書房。”

“你就有!你不信我,這天底下沒人能信我,沒人能繼續陪著我,這樣的話,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鹿浠用盡力氣嘶吼,嗓子也變得喑啞無力。

再後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身體實在是撐不住,頭太暈了,腳下一滑,她往後倒了下去。

撲通——

水流聲激起。

“鹿浠!”

秦子墨向前奔去,卻被人攔住。

“佛子,蓮花池裡藤蔓眾多,稍有不慎就會纏住出不來了,不要去啊!”

“滾開!”

那是他多年來好不容易才看中的一個兔子,怎麼能這麼簡單的死了!

秦子墨掙脫開來,沒有絲毫猶豫就跳進了蓮花池。

一群人著急忙慌去叫救援,在場的侍從亂成一片,沒人能擔得起佛子出事的責任。

冰冷的水刺骨寒冷,鹿浠昏迷之前看到頭頂掀起一波水花,有一張慌亂的面孔從其中掙扎出來,她贏了。

微笑留在嘴角,鹿浠暈了過去。

秦子墨看到緩緩沉落的鹿浠心慌不止,加速遊了過去,在水無窮的抵擋下抓住了昏迷的人。

秦子墨瞳孔微顫,死死擁住鹿浠吻了上去。

氧氣被傳輸,但鹿浠依舊沒有反應,秦子墨只覺得心中無比煩躁,甚至有一絲恐懼,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認識的女人這般在乎,也不想再思考。

正當他像往上游時,琥珀色眼眸一震,秦子墨往下看去,一團綠色的藤蔓纏住了他的左腳。

是啊,他都忘了,蓮花池是最危險的。

秦子墨試著掙扎,藤蔓卻越纏越緊,氧氣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他看著懷中沒了生氣的鹿浠,心中突然一陣陣痛。

秦子墨痛的悶哼一聲,腦子裡只有他還不能死這一個念頭,倏地,他一揮手,出現一道光割斷了藤蔓,腳下輕快起來,秦子墨有些發愣。

不過幾秒,他就反應過來往上游去,在極限五分鐘內,重新浮出水面。

侍從們見他出來圍了上來,秦子墨道將鹿浠舉了上去,下令道:“把她送到醫生那裡,快!”

一直看到鹿浠被送到私人醫生哪裡,秦子墨才緩了一口氣。

在一眾人噓寒問暖擔憂中,他抬起自己的雙手思考,剛才陷入危險時,他看到了從手中劈出的光。

至於那是什麼,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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