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就不信你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不僅是周圍的人不看好，就連直播間裡也是怨聲載道。
“要是真貨，你32萬想拿走也太簡單了吧？”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價格跟明搶差不多！”
“主播你在想什麼，那可是明代陸子岡大師的作品！”
“就是，和你兩位老前輩多學學吧，就這水平還想教人做事？”
“……”
五分鐘過得很快，馬上就聽到‘叮’的一聲脆響，攤主拿出手機展示在眾人面前。
“時間結束，列位看看，剛剛那個報價120萬的先說！”
“說說為什麼值這個價，東西怎麼樣給大家說說！”
說這話，實際上讓秦汾聽，意思是我就能賣貴！
聽到攤主的呼喚，人群中走出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右手穩穩地托起子岡牌。
此舉引來不少人的注意，王剛立馬拽了拽秦汾，低聲道。
“我看他面熟，好像是個收藏大家，眼光非常毒辣！”
朝王剛點了點頭，秦汾對著直播間解釋道。
“大家注意，以後買玉也要和老先生一樣穩妥，一看就知道是個行家。”
“玉石買賣有個說法叫‘玉不過手’，買方賣方同樣不會手把手交易，因為一旦將東西摔壞這事兒說不清。”
“把貨放在臺子上，既能避免不少麻煩，也能看出是不是個行家。”
被秦汾誇讚一通後，中年人立馬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兄弟說的沒錯，可惜這件子岡牌可要歸我了！”
“陸子岡大師的名聲我就不再贅述，給大家講一下這個牌子的細節吧。”
“雕刻的是一幅‘月下松風圖’，人物開臉很精細看起來栩栩如生，微風拂過鬆樹彷彿微微顫動，這種雕工機器是做不來的，只有手工才能做出這種靈動。”
“子岡牌的特徵是正面圖案後面詩文，背後陽刻楷體詩文用的是唐代著名詩人杜牧的《寄揚州韓綽判官》，字型娟秀挺拔，光是做工上就趕超不少人。”
“更神奇的是在這裡！”
順著老先生指的方向，不少人都勾著腦袋湊過去。
經過他的提點，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讚歎聲。
“這雕刻真細緻啊！不愧是著名大師！”
“老先生也識貨，不像是某些愣頭青瞎指揮！”
“瞧見沒？這才是行家！”
“……”
見到展示的差不多，老先生還特意提醒道。
“包漿就不說了，大家看在松樹的樹幹上，隱藏著陸子岡先生的隱藏落款‘子岡’”
怕眾人看不清，人家又拿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個側光。
在松樹的樹幹上，果然能看到依稀兩個小字，正是篆文‘子岡’二字。
這套操作下來，引來眾人陣陣讚歎。
謝濱海還不忘靠近秦汾，說句風涼話。
“看到沒，這才是大師！”
攤主本來心中有些忐忑，但是經過老先生一通解釋，他也感覺十分合理。
情人眼裡出西施嘛！買貨也是一樣。
在喜歡人的眼裡，東西價格再高他也要！
“老先生眼光果然厲害，這個細節我都沒發現！”
攤主說這話，實際上就是讓他放鬆警惕，自以為眼光毒辣。
誇上兩句最多浪費點口水，賺的錢都是自已的！
“老先生，您怎麼付款啊？”
“等一下。”
秦汾一開口，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我還沒說呢，這麼著急幹什麼？”
此話一出，引起不少人的不滿。
“你不就出價三十出頭嗎，價格太低了！”
“人家談生意，沒你說話的份，別搗亂！”
“不是你能說出什麼？給大家聽聽？”
“……”
見到眾人也在為他說話，攤主更是底氣十足。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說出個一二三來！”
老先生眼神疑惑，但還是將子岡牌放回原處，並表示。
“畢竟規矩是盲拍嘛，先聽聽小哥怎麼說，東西又跑不了。”
見到老先生如此明事理，秦汾也是對他點頭致意，順手便拿起了子岡牌。
“先說結論，這是個清朝仿品，並不是陸子岡大師的作品。”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一陣轟動。
沒等他們發表意見，秦汾繼續解釋。
“老先生的理論知識挺好，但事實是這個牌子是寄託款，用了陸子岡的名字，實際上是後人仿製而成，但不得不說工藝還是蠻不錯的，應該是乾隆工玉器。”
說著秦汾就開啟手機，找出來兩張真品子岡牌的圖片。
“這是故宮博物院的藏品大家對比一下，這個牌子的做工雖說是上乘，但是淺浮雕下手有些猶豫，導致看起來不夠絲滑，並且也沒有典型的磨砂底。”
“料子品質不錯，質地細密並且油分充足，應該是典型的乾隆工玉器。”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片譁然。
“真的假的，你不是開玩笑吧？”
“原來是後世仿製嗎？老先生也能看錯？”
“這小夥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攤主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啊，既然盲拍現在答案揭曉，你把事情告訴大家啊！”
“……”
看了眼六神無主的攤主，秦汾又補充道。
“放心，在鬼市上老闆肯定守規矩，是吧？”
被秦汾當面拆穿，攤主臉色十分不好看，但畢竟是他定的規矩，總不能當面反悔吧？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攤主還想掙扎一下。
“我……不是太清楚。”
“我感覺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能確定！”
說白了這傢伙就是在打馬虎眼，意思是反正我不知道，你也別問我。
要是誰想買這個東西，還是價高者得！
將子岡牌放回去後，老先生又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立馬對秦汾豎了個大拇指。
“好小子，眼光真不錯，就是乾隆工玉器！”
隨後老先生把子岡牌放下，大笑著離開了攤位。
“真是老了啊，這麼明顯的問題都沒看到！”
本來大家以他說的話為權威，結果老先生卻認同秦汾的說法。
圍觀的人自知理虧，沒一個敢說話的，就連謝濱海都默默地低著頭。
王剛直接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嘴上誇道。
“沒想到秦小友眼光如此毒辣，我佩服！”
拿起子岡牌後，秦汾在攤主面前晃了晃。
“怎麼說，這個價格？”
此時的攤主只得低著頭，悔不該將這規則提前定好。
本想烘托一下人氣，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
“給你湊整，33萬讓你賺點。”
眼下這情況，剛剛圍觀的人肯定不會買，大家都是抱著撿漏的心態來，肯定不會出這麼高的價格。
嘆了口氣後，攤主將子岡牌包好交給秦汾。
‘聚寶盆收款，33萬元！’
和秦汾四目相對後，攤主還不忘說了句。
“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