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再對子羽
在接下來的這幾日裡，王躍安在槍法的修習上可謂是進步神速，日益精進著。每一次的練習，都讓他對槍法的掌控更加嫻熟。而對於子羽分派給他的那些任務，他都能極為出色地完成，且愈發得心應手，彷彿一切都變得輕而易舉。就這樣，每日高強度的訓練持續著，令人驚喜的是，王躍安的身高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明顯的變化，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地往上竄了一大截，整個人看上去愈發挺拔和精神了。
在這一天，王躍安成功地完成了子羽交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他滿心激動地前去尋找子羽，想要將這份喜悅分享給他。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王躍安一眼就發現今日的子羽臉上竟寫滿了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儘管子羽平常一直都是板著一張臉，在表情上向來沒有多大的變化，可今天王躍安卻就是能夠異常清晰地感覺到那種不同。似乎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氛圍瀰漫著，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極為重大的事情即將要發生，讓人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和緊張。
“師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王躍安帶著滿臉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
“躍安，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離開後，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好好修煉。”子羽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
“不，師傅，您絕對是有什麼事情！而且，一定，一定很危險吧！”聽到子羽這麼說，王躍安心中原本就存在的那份不安瞬間變得愈發強烈，情緒激動之下，他甚至不禁喊了出來。
聽到這裡，子羽沒有立刻回應，只是靜靜地、默默地看著王躍安，那眼神深邃而複雜。
“師傅，我說的，沒錯吧。”王躍安再次追問道。
“我有我自已的事情要做。”子羽緩緩地說道。
“我要和您一起去！”王躍安毫不猶豫地喊道。本來面無表情的子羽，一聽到王躍安這樣堅定的話語，臉上立馬多出了一絲兇狠，語氣嚴厲地回覆到：“不行。”
“為什麼？”王躍安心急如焚，他心裡清楚地知道，子羽一定是要去做一些極其危險的事情，甚至可能會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正因為如此，他的表情才會如此凝重，而王躍安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傅獨自去涉險呢。
“因為你太弱了。”子羽冷冷地說道。
此話一出，王躍安只感覺心中猶如被一道驚雷猛然擊中，整個人都僵住了。師傅不帶上自已，竟然是因為自已太弱了，是擔心自已會拖他的後腿嗎？這個念頭在王躍安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彷彿在這一刻被壓彎了。想到這裡，王躍安緊緊地咬著嘴唇，滿心的苦澀與失落，他緩緩地、深深地低下了自已的頭，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離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我懷疑和沮喪之中。那垂落的腦袋，像是承載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也不知道自已該如何才能變得強大，才能讓師傅認可自已，讓師傅願意帶著自已一同前行。
“師傅……”王躍安的聲音中滿含著複雜的情緒，有渴望、有不甘、還有一絲隱隱的倔強。
子羽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再去理會王躍安，而是決然地直接轉身，那匆匆的腳步就像是要將王躍安所有的期待都甩在身後。
而就在這一瞬間，王躍安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堅硬的拳頭，指甲都似乎要嵌入掌心之中，他猛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此時卻逐漸變得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堅毅。
他對著子羽那逐漸遠去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師傅，等一下！”然而，子羽的腳步絲毫沒有因為王躍安的呼喊而有片刻的停頓，依舊堅定地向前走去。
“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弱小的我了！請讓我，證明一下自已吧！”王躍安的聲音彷彿要衝破雲霄一般，帶著無盡的渴望與決心。
聽到這裡，子羽那堅定的腳步終於有了一絲遲疑，隨後停下了，他淡淡地說：“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師傅……”王躍安聽到子羽真的同意了，整個人先是一愣，隨即像是回過神來一般，臉上立刻充滿了急切，連忙問道：“我要怎麼做！”
“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撐過一柱香，我就帶你一起走。”子羽的聲音依舊是那麼不鹹不淡。
聽到這裡，王躍安的身體不禁猛地顫抖了一下，子羽真正的實力自已確實還從未見過全貌，僅僅只是曾經偶然間看到的那幾招，就已經讓王躍安深深地明白他的實力簡直恐怖到了極點，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如同面對巍峨高山一般無法撼動的強大，那種強大甚至讓王躍安心中湧起了陣陣的寒意。但此刻的王躍安卻緊緊地咬著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已，無論如何，一定要用盡自已的全力去爭取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退縮。
“好！”王躍安緊緊地一咬牙，那堅定的神色在臉上浮現，無比堅決地將這個字說了出來。
話音剛剛落下，只見子羽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瞬間召喚出一把巨劍，那巨劍散發著凜冽的光芒。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是，這次王躍安竟然在子羽的劍上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那股殺意彷彿如實質般瀰漫開來，讓人心驚膽戰。
根本來不及再多做思考，王躍安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趕忙立馬召喚出自已的長槍，他雙手緊緊地握住長槍，那用力的模樣彷彿要將長槍與自已的雙手融為一體。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子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整個人猶如一張拉滿的弓，蓄勢待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就在這時，只見子羽猶如鬼魅一般，以一種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超乎想象的速度向王躍安如疾風般衝了過來，他的身影快如閃電，瞬間就來到了王躍安的面前。他手中那把散發著森寒光芒的巨劍直直地衝著王躍安的門面兇狠地襲來，那股凌厲的氣勢彷彿要將一切都斬斷。
王躍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憑藉著前世多年訓練出的敏銳反應能力，迅速做出了應對，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立馬提起手中的長槍進行格擋。然而，當巨劍與長槍碰撞的那一剎那，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瞬間便震得王躍安的雙手一陣發麻，那股麻痺感迅速傳遍全身，讓他的手指都差點失去了知覺。
而子羽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他的眼神冰冷而決絕，不斷地揮舞著巨劍對王躍安施加著巨大的壓力，一招接著一招，猶如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沒多久，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王躍安腳下的土地都因為承受不住而向下陷了進去，彷彿整個人都要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吞沒。但王躍安依舊死死地咬著牙，苦苦地支撐著，努力在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中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終於，在那緊張到讓人幾乎窒息的戰鬥中，王躍安苦苦地等待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子羽的動作，終於抓住了子羽再次收劍蓄力的那極其短暫的一瞬間。只見他眼神一凝，迅速轉動手腕，以極其敏捷的動作調轉槍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成功地撥開了子羽那氣勢洶洶的巨劍。
隨後，王躍安沒有絲毫的遲疑，他雙腳猛地發力，立馬跳開一段距離，手中的長槍如靈蛇般迅速揮動起來，槍尖閃爍著寒芒，直直地指向子羽身體最脆弱的小腹部位。
而子羽不愧是高手，反應也是極為迅速，他幾乎是在瞬間就立馬轉換姿態，一招橫劍劈砍，帶著呼呼的風聲，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壓住了王躍安的槍頭。
然而，王躍安卻在這時嘴角微微一笑，因為他忽然想起子羽曾經說過，劍和槍最大的區別就是韌性。
於是，王躍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雙手緊緊握住長槍向上發力，將槍頭上甩，使出了一招姜太公釣魚式，那槍頭彷彿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輕鬆地調開了子羽的巨劍，讓子羽的這一輪攻擊瞬間瓦解。王躍安抓住這個機會，準備展開新的攻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可是，王躍安終究還是大意了，他也忽略了極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子羽那深不可測的招式。畢竟，他之前所見到的僅僅只是子羽實力的冰山一角罷了，子羽真正的強大與恐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果然，就在王躍安還沉浸在剛剛成功拔開巨劍的喜悅中時，他突然極其敏銳地感受到周圍的氣溫在一瞬間驟然升高，那溫度提升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劇烈，讓他都有些猝不及防。眼前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因為這樣的高溫而發生了扭曲變形，整個空間彷彿都被扭曲了一般。
當他猛然回過神來時，才無比震驚地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焰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獸，瘋狂地舞動著，散發著熾熱的氣息。而子羽則靜靜地站在那火圈之外，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與威嚴，讓王躍安的心中瞬間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和緊張。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將王躍安圍困在其中，彷彿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而子羽就那樣宛如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一般，冷漠地注視著被困在火海中的王躍安，讓王躍安感覺自已如同陷入了絕境之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躍安，認輸吧，我的火焰，你是承受不住的。”
王躍安呆呆地看著面前那熊熊燃燒的烈火，那跳動的火焰彷彿帶著無盡的猙獰與恐怖，一時間他竟真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然而，他的內心卻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已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他緊緊地咬緊牙關，那用力的模樣彷彿要將牙齒咬碎一般，手中的長槍被他不斷地揮舞著，試圖以此來抵禦這可怕的火焰。但讓他無比驚訝的是，周圍的火焰不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變得更加兇猛起來，瘋狂地肆虐著。
隨著溫度在不斷地升高，王躍安感覺自已的意識也開始變得逐漸模糊，豆大的汗水如雨水般順著他的臉頰不斷地滑落，一道道汗水的痕跡清晰可見，很快就已經將他的衣衫完全浸溼。
“難道，還是不行嗎？”他在心中喃喃自語著，帶著一絲不甘和無奈。
就在這時，王躍安的思緒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湧回前世。他清晰地記得自已在跟隨班長攻打日軍軍營的那個場景，那些卑鄙無恥的日軍竟然在戰壕之中倒上了汽油，在戰士們奮不顧身地衝進去的一瞬間，那些殘忍的日本人點燃了汽油。瞬間，爆炸的轟鳴聲，熊熊的火焰，令人窒息的高溫，同時向他們瘋狂地襲來。但是，為了能夠攻克日軍，班長毫不猶豫地立即下令，不許後退，只許前進，因為他們的身後，就是那些手無寸鐵、無辜的老百姓。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八路軍戰士們彷彿忘卻了一切恐懼，不要命地衝進那片火海之中，完全不顧身上被火焰帶來的灼傷，毅然決然地與日本兵展開了激烈的廝殺，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為了勝利，為了保護百姓，不惜一切代價。
“拼了！”王躍安心在中大喊一聲。
隨後便端起長槍，眼神堅毅地朝著子羽的方向衝了過去，火焰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但他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勝利。
子羽看到王躍安的舉動，先是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王躍安竟然會這麼不要命地衝出來。但很快，子羽就調整狀態，開始了第二輪進攻。
這一次，王躍安不僅要面對子羽的攻擊 還要忍受著身上劇烈的疼痛，他揮槍的動作明顯慢了幾分。
而子羽卻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再次揮劍，砍向了王躍安。這次，子羽是動了真格，只一劍，就砍斷了王躍安的長槍。巨劍直接嵌進了王躍安的左肩。
王躍安也是拼了命的，見長槍已斷，便徒手，抓住了子羽的巨劍，手掌瞬間滲出血來。
看著王躍安如此倔強，子羽再次加大了力度，劍頭已經完全插入了王躍安的肩膀。王躍安死死地盯著子羽，雙手緊緊握住劍刃，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竟然真的抵住了子羽的巨劍。
千鈞一髮之際，子羽收回了力量，淡淡地說：“一炷香，到了。”
子羽慢慢收回巨劍，身受重傷的王躍安終於不堪負重，手捂傷口，單膝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師…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