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晏哪裡還能吃的下,他幾乎立即就放下了碗筷,端了茶盞喝水。

“殿下這就吃好了麼?今日您的胃口不好呢,連平日一半的飯量都沒有,可是昨夜醉酒的關係?”

“咳咳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心下無奈,怎麼就被眼前這小丫頭吃定了呢?!

“你不是有事要談麼,走吧,去書房。”

下人將茶水還有幾盤子新切的水果端去了書房,待人都下去後,青一十分貼心的給兩人關上了書房的門,自已也往遠處挪了挪。

性子最急的白二早就忍耐不住,他跟個猴子似的,從遠處房頂跳到大樹上,又從樹上跳到地面,一個快速翻滾後利落的站起身。

而後就打算往書房的窗戶處,悄聲走去。

青一一把將人攔住,小聲呵斥道:

“再敢往前邁一步,小心主子扒了你的皮!”

白二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嘖,他一時激動竟是忘了自家主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清悅姑娘在府中的這段時日,讓大家都放鬆了警惕啊!

他只好摸摸鼻子,拉著青一往遠處退了退才小聲問道:

“大哥,你說清悅姑娘今日找主子打算說些什麼呢?可千萬別是為了拒絕咱們主子啊!

唉,咱們主子哪兒哪兒都好,就是這年紀略微大了點。”

青一無語的給了他頭上一個爆慄,

“說什麼胡話呢,咱們主子還未及冠,哪裡大了?”

“可是人家清悅姑娘還不到十四啊,主子比人家大五六歲呢,嘖嘖……”

青一猛的一噎,而後又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你懂什麼,大一點才般配,大一些知道疼人。”他斜睨著此時有些賊眉鼠眼的白二,哼了哼又說道:

“你這種連小姑娘的手都沒碰過的糙漢子懂個屁!一邊兒待著去!”

白二臉漲的通紅,不服氣的小聲嚷嚷道:

“我這叫端方守禮!再說了,大哥你又何曾牽過姑娘家的小手?哼,咱哥倆半斤八兩,誰也別埋汰誰!”

說罷他利落的一個後空翻跳到旁邊的樹上,一連幾個起跳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一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奈何站的太遠什麼都聽不到。

屋內,上官清悅一開口就把軒轅晏驚了個夠嗆:

“殿下您昨夜是酒後吐真言,還是意識混亂說的胡話?”

他正在斟茶,險些將茶水全倒在桌子上,穩了穩心神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說道:

“自然是真的,昨夜雖有些醉了,但我頭腦十分清醒。”

上官清悅輕輕呼了一口氣,挺的筆直的後背也不自覺靠向了椅背。若是對方否認,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了,甚至這皇子府也再沒法待。

軒轅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姑娘,將她細微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發現對方並不如表面那般淡定從容後,他心裡終於有了些底,於是趁機追問道:

“清清。”

這個稱謂的親暱、曖昧之感在此時被無限的放大,上官清悅心絃跟著顫了顫,不敢與對方對視,只低低的應了聲:“嗯?”

軒轅晏看著眼前掛著幾撮小呆毛的烏黑腦袋,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寵溺與愛戀。

“我心悅你,但因著你年紀還小生怕你不開竅被我嚇到故而一直藏在心底,萬一你知曉後從此躲得遠遠的,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清清,你是否也同樣心悅於我?”

他說的十分緩慢,每個字都好似一顆石子投入湖水中,咚咚作響。

心悅嗎?

上官清悅終於抬起頭,看著對面芝蘭玉樹、品貌非凡的男子,很難不動心吧?

不過,她卻從未往男女之情上想過。

無他,她自認兩人差距太大。無論是身份,還是她難以接受的一夫多妻、女子以夫為天等等諸如此類的思想。

於是,她沉默良久,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殿下可能接受一生一世一雙人?無論是通房、侍妾還是側妃,統統都不能有,只娶一妻相守一生的那種。”

而後又小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若是不能接受,咱們就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哪怕再過十年、二十年,她覺得自已還是不能接受與人共侍一夫。既然如此,還是在最開始就挑明的好。

軒轅晏輕笑出聲,他不答反問:

“你來我府上也有兩個月,可有看到近身伺候我的丫鬟?”

上官清悅聽後眼睛突然變得晶亮,搖了搖頭。

“我自幼受母妃嚴苛教導,外人皆誇我天賦異稟且懂事刻苦,可沒人知曉那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久而久之,我越來越抗拒與母妃相處,甚至已經到了厭煩所有女子的地步。也因為如此,年齡一到我便立即向父皇請旨,搬離了皇宮。”

上官清悅聽的小鹿亂撞, 突然覺得喉嚨乾澀,端起茶杯猛灌了好幾口微涼的茶水。

軒轅晏阻攔不急,只得皺著眉端起茶壺給她添了茶水,勸道:

“再喝兩口熱的,不然小心腹痛。”

她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著,紅著耳朵不好意思抬頭。

軒轅晏壓下笑意,繼續未完的話:

“所以,十多年來,能打破我心中屏障與我朝夕相處的,只你一人。今後也不會變,我向你保證。”

小姑娘宛如熟透的蝦子,但凡裸露在外的面板皆染上了紅霞。軒轅晏覺得,若是再讓她繼續害羞下去,怕是頭頂要開始冒煙了。

但正事還未談完,他只得乾脆直接的說道:

“過些日子我就去府上提親,你尚且年幼,咱們不著急成親但這親事需得先定下來。

不然萬一你被哪個小白臉給拐跑了,我哭都沒地兒哭去!”

他的小姑娘乃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珍貴璞玉,他恨不能將人牢牢拴在身上,除了自已誰也不能發現她的好。

可這也只能想想,如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先說服他未來的岳父岳母答應他們二人定親。

不過一想到那位百里伯母對女兒的極盡疼寵,他就有些頭疼。於是輕嘆一口氣,語帶委屈的說道:

“到時候你可一定得幫我,不然我真擔心被岳父岳母打出門。”

上官清悅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頰,白了對方一眼,順道潑了盆冷水:

“殿下,八字還沒一撇呢,您是不是想的太遠了些?

您怕是忘了,貴妃娘娘對我極為不喜,甚至……曾試圖殺了我。她若是知道了定會惱羞成怒、極力反對。”

軒轅晏柔和的面容立即變得冷肅而僵硬,關於他的好母妃為何要對一個小姑娘狠下殺手,他已經查出了些端倪,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

不過這些陰暗、骯髒之事他不想讓面前的姑娘沾染分毫。

除此之外,為了能擺脫母妃對自已的控制,他已經謀劃良久,只等時機合適之時果斷出手。

這些他都不想與眼前之人說,於是只一語帶過:

“安心,母妃阻止不了。一切都交給我,你只管做任何想做的事,只一點,到時別拒絕我就好。”

上官清悅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她實在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有這麼一個人,全力支援你的愛好、不遺餘力幫你實現心中所願,並且將一切阻礙與困難都攬在自已身上。

這樣的男子,很難不動心啊!

不過……

兩人表明了心意後,她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怎麼辦?

待上官清悅剛剛試探著說,想要回上官府宅住,就被軒轅晏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如今伯父伯母都在翠微山那邊住,距離京城太遠,你來去太辛苦。若是回上官府宅,就你一人不安全。”

上官清悅忍不住小聲反駁:

“我可以讓大哥和長姐也搬回去住,這樣不就安全了?”

軒轅晏眼睛微瞪,

“你既已承諾要照顧我四個月,少一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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