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一隻貓,一隻只屬於自己的貓,一隻形影不離的貓,這隻貓陪他走了五年,卻還如同剛見面一樣,因為這是一隻死去了的貓。

他第一次見到那隻貓的時候,是在一天回家路上的公園旁,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看了一眼,匆匆走過,他走後,那貓依舊一動不動。

第二天時,他看見那貓在自家的窗戶上曬太陽,雖然他沒仔細看過昨天那隻貓,但它身上的特徵真的太明顯了。

它有著一身雪白的毛髮,四肢爪子上又是棕色的毛髮,兩隻眼睛邊上也有著一圈棕色的眼圈,最讓人注意的是是它兩耳中間有一簇紫色的毛。

他想這麼好看的貓一定是哪家人走丟的,昨晚不知道怎麼就跟著自己回家了,雖然他不是特別喜歡貓,但此時也被它吸引。

昨晚急匆匆的只想著回家,竟沒注意它是如此的美麗,他向著貓走去,但它卻轉身跳下窗臺,跑開了。

他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但這個小插曲並不影響他的生活,他給自己簡單的做了頓早餐,就上學去了。

又走上了昨天回家的那條路,他驚奇的發現,那貓在自己的身後跟著自己,但他靠近的話,它又會巧妙的躲開,一人一貓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在公園走著。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那貓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超越了他,它彷彿無視了他一般,一直往前走去,最後在一個白色的物體旁停了下來,蹲坐在地上輕輕地舔著自己那爪子上那棕色的毛髮。

那白色的物體也是一隻貓,一隻和那貓一模一樣的貓,兩隻相同的貓就這麼靠在一起,就像一對雙胞胎一般,不同的是一隻坐著,一隻躺著;一隻舔著自己的毛,一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定定地看著那貓,他本以為它就是昨天看見的那一隻貓,但事實告訴他,它們並不是同一只貓,哪怕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 。

躺在地上的那隻貓應該就是昨天自己看見的那隻,躺了這麼久也沒動過,大概是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昨天晚上嗎?是在他看到的時候嗎?還是更早?

他走到兩隻貓旁,伸手戳了戳那躺在地上的貓,冰冰涼涼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另一隻貓依舊自顧自的舔著自己的毛髮,看著那貓,他心中有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他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躺在地上貓,左手卻悄悄地從那貓的背後向那貓摸去,就在我摸到的時候,那貓突然就向前竄了出去,他的手一下就落空了,連貓毛也沒摸到。

他又懊惱的拍了拍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貓,他覺得不應該就這麼扔在這裡不管,地上冷冰冰的,雖然它已經感受不到了。

他把那貓抱了起來,但抱起來之後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而且上學也要遲到了,他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於是他就把這具貓屍進了書包裡。

不出意外的,那具貓屍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發現了貓屍的是同班的一個男孩,在他去上廁所的時候,那男孩偷偷把他的書包開啟,或許是想拿走他的作業本或者筆之類的,搞個惡作劇的,但結果卻裡面發現了這具貓屍,那男孩當場嚇的叫了出來,一下就吸引了全班人的圍觀,整個教室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等到他回到班上時,已經有老師出面制止的這件事情,並把他帶到了辦公室裡。

他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王老師此時正在喋喋不休的和他的母親反映著這件事。

“孩子他媽呀,你家孩子今天竟然帶了一隻貓屍來學校,你知道這對其他孩子的心靈會造成怎樣的傷害嗎?你作為家長要好好地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電話那頭時不時傳出他母親的聲音。有應和,有敷衍,有認同。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旁邊,腦中想的是那貓屍可不可以拿回來,他既然遇上了那就要堅持到底。

最後,王老師一臉嫌棄的把貓屍還給了他,讓他回去後趕快把它處理掉,警告他別在上課的時候再把它拿出來擾亂班級秩序了,再有下次就計他一個處分。

老師從來不關心犯錯的學生為什麼犯錯或者告密者為什麼會發現錯誤,他們只需要把明面上的錯誤解決掉就好了,因為相處的時間很短,只要熬過了一起上學的時間,再換下一屆學生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至於那些犯錯的學生,他們那麼小,他們懂什麼。

他回到班上,手上還抱著那隻貓屍,原本有些安靜的班級,再一次被點燃。

他默不作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把貓屍放回到書包裡,在強裝鎮定的外表下是不知所措,哪怕經常如此,但他依舊無法習慣,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十四三歲的孩子,在喧鬧中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把自己表現的像一個大人。

下午的體育課,他一個人坐在操場的角落,笨拙的孩子就是如此,沒有同學會邀請他去打籃球,他也不會去參加其他孩子那無聊的打鬧,他們日復一日,樂滋不疲。

他再一次看見了那貓,明明學校不允許寵物入內。

那貓走到他前面,停下,又回頭,似乎在等他跟上去,他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跟著貓穿過教學樓,一路上路過不少學生路過,他們似乎那貓沒有一點興趣,偶爾有人看了他一眼,又毫不在意地把視線移開,根本不關心他去哪裡。

那貓就這麼一直走,直到走到學校的圍牆旁,那貓爬上邊上的一顆小樹,然後躍上圍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等著他一起上來,一起去更遠的地方。

他猶豫許久,最後笨手笨腳的爬上小樹,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圍牆跳過去。

一瞬間一股鑽心的痛感湧入腦海,他顫抖的掙開雙手,手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痕。是圍牆上的玻璃瓶碎,這種用來防盜的簡單小手段,人無法在上面找到受力點,但貓可以輕鬆地用貓爪在其中找到落腳點。

那貓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無法跟上了,躍下圍牆離開了。

他的雙手慢慢被鮮血浸溼,他不斷的往手上吹氣,想要緩解疼痛,在地上坐了一會,感覺摔落帶來的疼痛過去,他蜷縮著五指撐在地上,一狠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傷口再次裂開,點點鮮血落在地上,如同朵朵紅花。

他把兩手揣在口袋中,一個人走向醫務室。

校醫皺著眉頭的看著他的雙手,在鮮血的遮蓋下,傷口零零散散的遍佈手掌,雖然大部分只是剛剛劃破面板,勉強看見血肉。

校醫慢慢地用棉布擦掉手上的泥沙,一遍又一遍的用雙氧水沖刷,最後擦上碘伏,用紗布纏上一圈又一圈。

他實在是疼痛,但他又強撐著不喊出來,校醫看出了他的窘境,一邊處理一遍和他聊天。

“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弄的,你知不知道傷口再深點,你就要上醫院縫針了。”

“摔……摔的。”

校醫直接氣笑了。

“摔的,這麼嚴重你說是摔出來的,算了,你要不想說我也不問你,但記住,身體是自己的,你不愛護誰愛護,不要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嗯”

“對了,你同學呢?怎麼就自己一個人來,自己同學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不過來幫一幫。”

他只能訕訕的笑了笑。

“好了,可以了,對了記得把那個登記表格填上…”

校醫看了看他的手,那雙裹滿紗布的手不安的動了動

“算了,我幫你填吧,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幾班的。”

“楚白,巴山楚水的楚,白露為霜的白,初二一班的。”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十億花季少女的夢

毛豆快熟了

當少女前線的人物來到我身邊

HK416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