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樂風死後，墨塵開始變得比之前沉默寡言許多，只是偶爾在師父師叔找他談論修行時才會多說幾句。
重新回到靈山之後，墨塵幾乎用盡一切時間修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自從他可以化成人形後，靈力便開始不斷增長，已經趕上比他大的靈狐了。
但墨塵還不知足，他必須變得更強…
“師父，徒兒想下山。”
墨塵一臉冷漠的向鶴南燕行禮，早已沒了當初的純真。
鶴南燕並未看他，因為他知道，即便靈山是如今這世上最適合修煉的地方，但總歸沒有出去歷練來的快，更何況墨塵現在手上已經有了幾條人命…
鶴南燕留不住他…
“墨塵，過來。”
鶴南燕將墨塵帶到了靈樹下，用一根黑色布條將他的眼睛矇住。
“現在，為師會不定時攻擊你，且不會給你任何提醒，你的任務就是…打敗我。”
聽到最後三個字的墨塵一臉震驚。
什麼？
還不等墨塵開口，鶴南燕便一拳打在了墨塵臉上，雖力氣不大，但突如其來的拳頭還是讓墨塵向後踉蹌了幾步。
“拿出點幹勁啊，怎麼，不想下山了？”
鶴南燕語氣輕蔑，墨塵也立馬調整好狀態，準備迎接鶴南燕的下一輪攻擊。
雖然墨塵努力尋找鶴南燕的蹤跡，但風吹的周圍的樹葉沙沙的響，顯得格外吵鬧，根本聽不見鶴南燕的位置。
“不會吧，是我對你太放鬆了嗎？竟然才這點實力，就這樣你還想下山？給其他修煉的人送人頭嗎？
不會吧不會吧，差一點就碰到為師的衣角了誒，墨塵好棒哦～
誒誒誒，這邊這邊。
不對不對，是這邊這邊。
哎呀，在這在這…”
“……”
由於一直在被動挨打，並且承受著鶴南燕的語言嘲諷，墨塵逐漸煩躁了起來。
可惡！可惡！可惡！到底在哪裡？在哪裡？！！！
墨塵開始向周圍胡亂攻擊，想著總能蒙對一次吧。
但其實鶴南燕看到他動作的時候，便一個輕功跳到了樹上，靜靜的看著他，像看猴一樣。
等到墨塵靈力消耗完了之後，鶴南燕便又跳到墨塵身邊，看著墨塵躺在草坪上累的氣喘吁吁的樣子，鶴南燕輕輕的嘆了口氣。
“環境越不利的時候，越要靜下心來，想象與周圍融為一體，去感受風。”
鶴南燕居高臨下的看著墨塵，墨塵閉上眼睛不知想著什麼，直到他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鶴南燕的視線。
“再來一次。”
墨塵為自已蒙上眼睛，等待著鶴南燕的攻擊。
想象與周圍融為一體，感受風。
微風輕撫著墨塵的身體，而墨塵正在靜靜的感受周圍。
風…感受風…
突然，墨塵敏銳的發現右側一束不同於其他的風向的風向自已衝了過來。
找到了！
墨塵側身躲過攻擊，反手拉住了鶴南燕，隨後一把拽住了鶴南燕。
墨塵摘下系在眼睛上的布條，看向鶴南燕。
鶴南燕的表情很複雜，有難過，不捨，欣喜，震驚。
誒誒誒！你別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啊！！！
墨塵放開鶴南燕恭敬的朝他行了個禮，心裡慌的要死。
“答應為師，無論如何，不可迷了心智，傷及無辜，壞了我靈山的名聲。”
“是，師父。”
墨塵收拾好行李，當晚便下了山。如今的他已經可以隨意控制自已的形態。
他化作一名20左右的富家公子，坐在一個小茶館裡喝茶。
“聽說了嗎？東山上最近又鬧鬼了！都好幾個人死在了那裡面了，聽說半夜還有鬼怪的嬉笑聲！”
“得了吧，看把你嚇的，越說越邪乎，那裡不是老早之前就常年霧氣不斷的嗎？”
“真的！你忘了藥房那個小徒弟了嗎？看著挺瘦結果渾身都是肌肉，但是待人又很和善的那個。
死了！那麼大個人，都被吸成幹了！就躺在山腳下，還缺胳膊少腿的，都沒人敢靠近。
最後啊，還是他師傅親自來給他收的屍。
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喲…”
此時，墨塵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面前，微笑著詢問。
“不知兩位說的東山在何處？”
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墨塵。
“出了城，東邊最高的那座，整天霧氣濛濛的那座山就是。”
“多謝二位。”
墨塵向兩人行禮道謝，倒真有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
東山上迷霧繚繞，不分晝夜，給人感覺陰森森的。
墨塵揮一揮衣袖，迷霧便四散開來。然而墨塵並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才剛剛到山下便有了迷霧，雖可以驅散，但等到了山頂可就不一定了。
等到那時候恐怕會麻煩許多…
“別躲了，出來吧。”墨塵站在原地，不知在和誰說話。
只見墨塵身旁一棵粗壯的樹後走出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墨塵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多少靈氣，甚至比普通人的靈氣還要少。
老者向墨塵行禮，雖看起來年事已高，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陽剛味，腿腳也比一般老年人利索些。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墨塵沒有再看老者，轉身離去。而老者也沒有因墨塵的話離開，而是在不遠處跟著他。
墨塵也不再理會，畢竟自已都已經提醒過他了。
你攔不住一個想死的人。
墨塵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上加速趕路，沒一會兒就甩開了老者，來到了一處山洞。
不同於山下的迷霧，一路上迷霧越來越濃，到後面甚至越來越黑，逐漸變成了黑霧。
墨塵又揮了揮衣袖，然後黑霧卻無動於衷。
這黑霧的靈力莫非在我之上？
墨塵又看了看山洞，裡面有源源不斷的黑霧湧出來向四周散去。
看來這處山洞就是黑霧的源頭。
墨塵想要進去，卻被一面無形的屏障擋在了外面，墨塵不禁皺起眉頭。
這…師父沒教啊。
墨塵在手中凝聚了一團黑色的火焰，隨後朝屏障砸了過去，然而火焰卻消失了，好似被屏障吸收了一般。
墨塵作勢又想一團火焰砸過去，卻出現一道聲音，制止了墨塵的動作。
“公子，沒用的，讓老身來吧。”
墨塵回過頭，看見不遠處站著那位老者，大概是由於墨塵過於專注屏障，都沒有發現後面多出來一個人。
嘖，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墨塵向後退了一步，給老者留了足夠的空間。
只見老者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八卦盤比劃著什麼，墨塵死死的盯著老者手上的八卦盤，一股殺意湧上心頭。
是他？不對，他早就被我殺死了！
老者絲毫沒有在意身後的殺氣，反而開始教墨塵如何打破屏障。
“這屏障講究陰陽相剋，你看這黑色的迷霧，加上環境陰冷，明顯是陰氣所致的屏障，如果不是法力尤其高深，就只能用陽物來破。
你的法術屬陰，就要隨身帶著含有陽氣的物品，方便當做介質轉換法術的陰陽。”
說著，老者又從袖口拿出了一個東西朝身後扔去，墨塵一手接住，張開手掌一看。
是一顆潔白的狼牙吊墜，還有著陣陣白光。
“你是道士？”
其實在看見八卦盤的時候墨塵就想殺了眼前的老者，但他答應過師父不可傷及無辜，況且這人靈氣這麼弱，不該是道士。
老者聽到墨塵這麼問，愣了一下，隨即自嘲般笑了笑。
“公子說笑了，像老身這種既沒有天賦，又沒有膽識的人，怎麼會是道士呢？
公子也是來捉妖的吧？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快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洞穴，狼牙則被墨塵放入胸口的口袋裡。
白給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兩人越往洞穴深處，周圍的黑霧就越濃，還隱隱能聽到動物重重的呼嚕聲。
墨塵感覺自已的法力正在被黑霧慢慢吞噬，於是用狼牙轉換成陽性法力才抵擋了黑霧。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呼嚕聲也越來越大，兩人不由得放輕了步子。
沒過一會兩人便到了一個轉角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圓形空地，四周的牆壁上，幾個火把散發著微弱的燈光。
空地的中間是一個半圓形的石頭，石頭的最上方插著一把黑霧繚繞的劍。
濃郁的黑霧充斥著整片空地，如若不是狼牙在身，這一路墨塵恐怕真的會被吸成乾屍。
想到這，墨塵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劍的下面圍著一圈灰黃色的毛絨物體，腹部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著，正在發出陣陣呼嚕聲。
墨塵聚起一團火焰，一個箭步朝那個妖怪衝了過去，就在墨塵馬上就要打到他時，四周的火把卻突然熄滅，墨塵頓時迷失了方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空曠的四周傳來詭異且尖銳的笑聲，分不清哪個是本體，哪個是回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站不住腳。
墨塵動用靈力還暫可緩解這種症狀，但一旁的老者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老者攙扶著牆，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沿著牆壁向前移動。
“環境越不利的時候，越要靜下心來，想象與周圍融為一體，去感受風。”
墨塵回想起曾經在靈樹下師父的教導，站在原地閉上雙眼，仔細的感受周圍的環境變化。
墨塵彷彿墜入虛空之中，突然，墨塵猛的睜開眼。
在身後！
墨塵連忙側身躲避妖怪的攻擊，順勢一團火焰砸了過去，只聽妖怪悶哼一聲，便再次消失在周圍。
即便如此，墨塵也在剛剛躲避時被那個妖怪在肩膀處劃了一道極深的傷口，還在不斷冒著黑煙，鮮血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如若是普通人經歷剛才那一幕，恐怕現在早已命喪黃泉了。
兩人就這樣相互周旋著，誰也沒吃到多少好處，但那妖怪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一般，一直朝墨塵發起進攻，沒有停歇。
反觀墨塵早已傷痕累累，不能再戰。
“放棄吧，我從小便在這座山上修行，那麼多動物，只有我活下來了。
誰叫他們受不住這霧氣呢？
不過沒關係，就算他們受得住，我也會把他們都殺了。
這漫山遍野的霧氣，不！這漫山遍野的精華之氣只可供我一人吸收！而你們，就是我成仙的墊腳石！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
黑暗的四周時不時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很顯然，眼前的妖怪是這座山上的某個動物在修煉時走火入魔了。
墨塵變回狐狸形態，撲向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結結實實的在妖怪的眼睛上劃了一爪。
“嘶…”
墨塵本以為這樣可以干擾妖怪的進攻，卻沒想到妖怪的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這就是一直傷不到他的原因嗎？
墨塵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又沒辦法現在逃走…
“公子！把他引到那把劍那裡，我用八卦盤給你狼牙傳的聲，只有使用狼牙的人才能聽見，公子不必擔心敗露，快！”
耳邊傳來老者的聲音，墨塵來不及思考，緊忙跑到了那把劍的身旁，察覺到身後那個妖怪逼近後，墨塵又連忙跳到了邊上躲避妖怪的攻擊。
“封！”
只聽老者一聲喝令，地上是不知老者何時畫的陣法亮起刺眼的白光，妖怪被金色的罩子壓制在了劍的周圍。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早知道我就該先把你這個老頭先吃了！等我出去，我就把你們都殺了！我要你們助我成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憑金罩內的肉球如何拍打，如何狂笑咒罵，罩子都沒有任何破碎的跡象。
“八卦陣第八式，陰陽共存，吸！”
只見老者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握著一把短刃，死死的插入地下。
“我要你這妖孽…為我徒兒償命！”
老者用盡全力喊出這句話。
只見四周源源不斷的黑霧都從四面八方朝老者的身體內湧去，巨大的衝擊力使老者身體一震，猛地吐了口鮮血。
墨塵也是下意識化成人形，想要攙扶住老者，卻被他推開，直到所有黑霧全部進入老者的體內，妖怪也變成了一具乾屍，老者才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墨塵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老者如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個靈性比普通人還要差的人，若要吸收那麼多靈氣，必死無疑，更別說陰陽相剋了。
老者使用的第八式陣法本就是道家禁術，因為太容易被反噬，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任何道士都不可使用…
兩人都深刻的知道這件事。
老者起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沿著牆壁坐下，向一旁的墨塵招了招手。
“公子，可否聽老身講一個故事呢？”
墨塵化作狐狸坐在老者身旁，靜靜的等待著老者。
老者拿出身上的藥膏，輕輕的為墨塵塗抹傷口。
“有一年冬天下了一場大雪，那場雪下了整整一夜…”
少年衣服單薄，凍得腦子發暈，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不小心被地上的東西絆倒在了地上。
少年定睛一看，是一個黑白色的八卦盤。
少年顫抖著站起身，拿起八卦盤四周看了看，才發現自已正站在一片屍體當中，嚇得少年抱著八卦盤拔腿就跑，卻不慎被屍體絆倒摔在了石頭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少年發現自已正在一個屋子裡，柴火燒得噼啪噼啪的響。
“誒？師父，他醒了。”
…
少年後來才知道，是一個下山準備捉妖的小道士發現了他，把他帶回了觀裡，後來少年因沒有去處，也順理成章的留在了觀裡。
當少年看到那些道士時揮舞著劍時，眼神充滿了渴望。
“道長，我也想做道士！”
即使少年對成為道士這件事充滿了熱情，但奈何並沒有足夠的天賦。
少年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每天在觀裡打雜，時間之餘就在藏書閣裡學習道法。
師父也因此破例將他收為弟子，那個曾經揹他回來的道士也成為了他的師兄，兩人常常聚在一起說笑打鬧，形影不離。
少年是師父門下眾多弟子中最好學的一個，而師兄是師父門下眾多弟子中最乖巧最有資質的一個。
兩個人在外人口中情同手足，而他們也確實如此。
後來因為少年太想捉一次妖了，師兄為了如少年的願，便邀請少年一起捉妖。
但捉妖出了意外，少年因為自已的膽小懦弱，間接害死了他敬愛的師兄。
從那日起，少年自認為再也沒有臉面回到青山觀，便一個人離開了。
少年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開了一家藥房。
到後來少年甚至也收了一個自已的徒弟，不為別的，只因他的眉眼與自已那逝去的師兄有幾分相似。
少年為他取名為平安，寓意平平安安。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當年的少年如今已經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者。
但其實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老，只是因為他的內疚和自責，讓他早早的白了頭。
一師一徒每天就那樣過著平凡而幸福的日子，時間一天天過去，可能連如今已經白髮蒼蒼的少年也忘記了曾經那個努力成為道士的自已。
直到東山開始霧氣瀰漫，大街小巷裡都開始傳東山上鬧鬼，起初人們並不在意，結果後來真的有好幾個人都死在了那裡。
“師父，最近來買藥的人都在說東山上鬧鬼，死了好幾個人，不知師父有何見解？”
“這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我叫你配的藥你配好了嗎？”
平安走到櫃子前，拿出了早早放在櫃子裡的藥遞給了師父。
“ 配好了師傅，不知師父何已見得？那東山上確實死了很多人啊。”
“人各有命，這人哪有不死的？只不過恰巧都死在了那裡而已。”
平安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師父打發去抓藥，只好就此罷了。
沒過幾天，平安給師父收拾房間時，無意中發現了藏在床板下的八卦盤，緊接著又找到了好幾個捉妖工具，還有兩三本捉妖用的書。
平安當即便找師父理論。
“那東山上的究竟是何物？師父這些東西又是何物？！”
師父見事情瞞不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那些引得自已日日噩夢的事情原委告訴了平安。
“那東山上的是妖嗎？”
“平安，我知道你為人心善，但那不是我們能管的，那個妖資歷很高，為師…無能為力。”
平安攥緊拳頭，他不明白那個平日裡善待他人，熱心幫助他人的師父，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人死於那個妖怪之手…
既然師父除不了，那就徒兒幫師父除。
當天晚上，平安便上山去找了那妖怪。
平安的資質很好，很有天賦，但奈何那妖怪有黑霧的加持，最後還是被活活耗死在了那山洞中。
故事講完後，老者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眼眶裡充滿了血水，不斷的流了出來，像是在哭。
“是師傅的錯，是師弟的錯，是徒兒的錯…
待老身死後，公子把老身體內的靈力吸收了吧，雖然不多，但因為有著黑霧的加持，再加上這黑霧和你的法力同屬於陰，對你的修為也有利。
這八卦盤還有這短刃就交給公子了，我藥鋪房間的床底下還有幾本修煉的書，公子也一併拿走吧，老身…就先行一步了…”
說罷，老者從兜裡拿出了一顆藥丸吞了下去，頓時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師兄，我沒有給青山觀丟人…
徒兒，為師為你報仇了…
墨塵看著邊上的老者，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是默默遵守老者的遺囑，吸收了老者的靈力，帶走了老者的八卦盤和短刃。
隨後墨塵抱起老者，想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墨塵即將離開這片空地的時候，石頭上的劍卻劇烈的抖動起來。
墨塵回頭看去，發現劍正在快速朝自已衝來，墨塵一個側身躲避，卻發現劍靜靜的懸浮停留在了自已面前。
是因為我變相吸收了周圍的黑霧，所以認主了嗎？
縱使這一路收穫頗豐，但墨塵此時也笑不出來，只是把劍也一併帶走。
然後找到了老者將平安埋葬的地方，把老者埋在了平安的旁邊。
這也算師徒團聚了吧？
隨後，墨塵又來到了老者的藥鋪，拿走了那幾本修煉的書，過不了多久，這裡的百姓就會發現東山的霧已經散去。
而這家樂於行善的藥鋪裡的師徒，也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
靈山內
“也真難為你這次這樣果斷放他走。”鶴南洲緩緩走向鶴南燕，他的腿腳並不好，是之前留下的舊傷。
“都是天註定的，這不是你說的嗎？”
鶴南燕輕笑一聲，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又何嘗不想一直把墨塵留在自已身旁，像曾經師兄保護自已那樣去保護他。
但他沒法把墨塵困在自已身邊一輩子，有些該經歷的就是要去經歷了才知道，才會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