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易抱著白軒來到東海的一處海島,島上有一座山峰,叫方丈山。
方丈山是他以前遊歷時偶然發現的,此山不僅位置隱秘而且風景奇好,山頂還生長著一大片桃林。
發現此處後,他根據白軒的喜好在山頂建了一座庭院,想著有朝一日能帶白軒來此遊玩。
庭院除了兩個負責打理的僕人,再無其他人,這地方連姚喬昌都不知道。
白軒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寒冰已經覆蓋到了胸部,姚易絲毫不敢慢下,直接閃身進入其中一間臥房。
“阿軒,別怕。”姚易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到床上,將用於隔絕寒氣的披風法袍扔到地上。
姚易看著白軒的眼神專注而深情,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他輕輕撫摸著白軒的眉眼,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深深的愛戀。
片刻後,他扶著白軒坐了起來,自已坐到白軒對面,然後在白軒的右手掌心劃出一道傷口,又在自已的左手掌心劃出一道傷口,兩手十指相扣,緊握。
接著,他用右手將白軒輕輕攬到懷中,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不多時,兩人身上瀰漫起濃濃的白霧,白霧將他們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個白色的風暴旋渦,接著白霧中不斷閃出紅光和雷電。隨著時間的流逝,白霧慢慢變成了黑霧,讓人看不清兩人的境況……
十天後,方丈山上多了一個五歲左右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粉雕玉琢,一頭雪白的頭髮,清澈的眼睛不見一絲雜質,此刻他正可憐巴巴地看著姚易。
“易哥哥,不喝藥可以嗎?”說著搖了搖姚易的衣袖。
姚易換下了一貫愛穿的淺色衣袍,穿了一套繡著金邊暗紋的黑衣,左邊臉戴著面具,曾經溫潤的氣質不復存在,添了幾分凌厲黑暗氣息。
他放下手中的藥碗,坐下來將小男孩抱到腿上,寵溺道:“阿軒,乖,喝了藥身體才能好。”
“可是好苦啊,軒兒不想喝。”白軒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易哥哥給你準備了糖,喝完藥含著糖就不苦了。你喝完藥,易哥哥帶你去後山看桃花可好?”姚易一邊說一邊幫他整理頭髮,雪白的髮絲鬆鬆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白軒歪了頭下,然後端起碗,咕嚕咕嚕幾口將藥全悶了,轉頭張著嘴巴看向姚易。
姚易會意,立馬放了顆糖進去,“阿軒,真乖。”
“易哥哥,快,我們去看花花。”白軒含著糖,眼睛亮閃閃的。他早上聽僕人說,後山的開得桃花可漂亮了。
姚易輕輕颳了下他的鼻子,“知道了,這就帶你去。”
姚易抱著白軒開啟房門正準備出去,庭院中的人聽到聲音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
“姚易?”景遙聲音透著驚喜,快步走上前,“總算找到你了。你知道嗎,青焱帝君和狐帝他們正在四處找你?”
“你怎麼來了?”姚易冷冷地問道。
此時,景遙終於發現了姚易的不同,“你竟然激發了體內的魔族血脈?你為何要戴著面具?你的臉怎麼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摘姚易臉上的面具,被姚易伸手擋開了。
“易哥哥,這個大哥哥是誰啊?”白軒抱著姚易的脖子,糯糯地開口,他不是很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哥哥。
“易哥哥?”景遙沒再追問剛才的問題,而是看向白軒,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驚訝說道:“這不會就是那個小子吧?他怎麼變成小孩了?”
似想到了什麼,景遙突然震驚的看向姚易,憤怒道:“姚易,你不要命了?為了救他你竟然動用魔族秘術,獻祭自已的血肉和靈魂?”
白軒被景遙的聲音嚇到,怯生生地往姚易的懷中躲。
姚易輕撫著白軒的背安慰,對景遙的憤怒視若無睹,“你走吧,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說罷,抱著白軒往後山走去。
“易哥哥,那個大哥哥怎麼突然生氣了,他好凶啊,軒兒害怕。”
“阿軒,不要怕,他馬上就走了,易哥哥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易哥哥,什麼叫獻祭自已的血肉和靈魂?”
“……阿軒不要聽他胡說。我們去看花花,易哥哥給阿軒扎個鞦韆好不好?”
“好……”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景遙被震驚得呆愣在了原地,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