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在更衣室簡單親親後,江闕接陳規宴下班,坐駕駛位系安全帶時順口提了一嘴。。

看似疑問,實則肯定。

陳規宴唇還有些不自然,不知是剛下課還是什麼別的緣故,抱著陽光燦爛的花束坐在副駕駛,殷紅的唇恍如添了口脂。

鼻尖愛惜的放到花上嗅了嗅,勾唇:“她給了兩千萬,讓我離開你。”

提到這個,陳規宴笑得更開心了,扭頭看向一旁開車的江闕,注視他溫暖柔和的五官輪廓,低聲笑問:“你們有錢人遇到不喜歡的人都這樣打發嗎?”

他哥昨晚才給他五百萬,今早又收穫一筆江媽媽的。

全都只有一個要求,讓他不要嚯嚯眼前這個男人。

早知道有錢人的錢這麼好賺,他何至於這麼辛苦。

對於陳規宴臉上的嘲諷,江闕等紅綠燈時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這麼開心,答應了?”

臉上沒多少肉的陳規宴把他手拂開,下巴微抬,一臉張揚:“不然?錢都擺在我面前了,不拿我才是真傻子。”

“更何況你媽跟你哥的條件是叫我離開你,但耐不住你犯賤自已過來找我,我管得住我自已,我可管不住你,畢竟教育你是他們的事情,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總的來說,這錢是他應得的。

如果姓江的是個媽寶男樂意聽他媽的話不和他往來,他手裡攥著這筆錢也不算吃虧。

按照他對這傢伙的瞭解,他目前還捨不得棄了自已。

魚和熊掌,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江闕忙著開車沒說話,陳規宴歪頭靠著車窗看他,問:“怎麼?你覺得我會跟你鬧?像電視裡那樣視金錢如糞土,覺得你媽羞辱我然後氣憤離開跟你老死不相往來?土不土。”

陳規宴上班地方離出租屋有段距離,江闕不送他的話,他一般都是坐公交或者地鐵。

再一次等紅綠燈的時候,江闕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沒忍住回頭看他,抿唇笑了:“老婆,我可一句話都沒說。”

一路上就聽他一個人叭叭。

成熟男性低沉含笑的說話聲,伴隨突如其來的一句老婆,宛如巨石從高空墜落砸進平靜的湖泊。

陳規宴猛然抬頭,被巨石砸出的浪花在水面泛著粼粼波光。

狀似不經意間的稱呼,一步一步隨他狂跳的心臟拍打到岸邊停滯,使他竟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直到紅燈結束,男人抓過他的手握著操縱桿掛擋,車輛緩緩匯入。

陳規宴呼吸再次停了一瞬,彷彿被燙到一般快速把手縮回來,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好好開車,別亂說話。”

隨後沒再搭理江闕,懷裡抱著花將頭別向窗外,目光遊離的盯著路過的街景。

江闕看後視鏡時順路掃了一眼陳規宴,發現他抱花的手在無意識顫抖。

這個稱呼給他帶來的不是高興,而是下意識的抗拒。

因為他人生的不幸。

他害怕跟江闕扯上這一層關係。

他可以是朋友是路人,亦或是不好聽的p友。

但絕不會是戀人或家人。

家這個字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詞。

一路無言。

回到家陳規宴又跟沒事人一樣去廚房忙活。

只要江闕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們的關係就跟平常一樣。

親近有餘,再近則無。

晚上陳規宴想要親熱,江闕把人抱到床上親了一會兒後,沒做其他。

陳規宴窩在江闕懷裡感覺他胸口心臟的跳動,抿了抿唇,沒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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