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可能,中年男子絕不想睜開眼睛。

奈何他新上任的好徒兒商鴛,實在擔憂師傅著涼,不僅親自拽住他的衣領,將其扯離地面。又當著中年男子的面,把那坨子從他兩腿之間割下來的爛肉,餵給路過的老鼠,免得他看多了傷心傷神。

一系列忙碌下來,商鴛不由感嘆:

“我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徒弟!”

黃紙人配合地拍手,昂著小腦袋崇拜的望著她。

中年男子卻如青天白日見了鬼般,一張臉慘白的嚇人,小腿肚子的抽搐逐漸爬高,他緩緩低下頭,當瞄見褲子上大片的豔紅時,他身軀一震,竟生生噴出一口老血。

險些沾上髒汙,商鴛忙不迭躲開,關切道:

“怎了?有哪個部位不舒服的話,我幫你卸掉好了。”

她誠懇的提議並未被接受。

中年男子徹底崩潰,用力撕扯著自已的頭髮,他尖叫嘶吼,整個人著了魔似的,哪有半點方才世外高人的姿態。

“你到底想做什麼?!”

先遭受了對於男子而言,最為恐怖的刑罰。

再被否掉了引以為傲的長老實力。

他的傲骨灰飛煙滅,由商鴛踩在腳底,順便輕賤的碾了兩下。

中年男子腸子都要悔青了。

要知道商鴛有這麼大的本事,即使多欠朱長老一百個人情,他也不會跑過來找死。

一行熱淚滾滾而下,中年男子叉著腿捂住臉,提起變得尖細些的嗓音,抽抽噎噎地嚷:

“殺了我..你不如殺了我算了...”

“哭什麼?”

商鴛滿心不解,等待了一息後,她的耐心徹底消失殆盡。

先試著安慰了兩句,見中年男子哭的愈發厲害,她嘆了口氣,說:

“憋回去!”

僅三個字。

中年男子立刻閉上嘴,縱使梗著脖子吞眼淚,也沒敢再吐出一點聲響。

他是真的怕了商鴛。

這個女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好師傅,你要乖一點,若不然的話,徒兒我可是會生氣的。”

把佩劍塞給中年男子,商鴛笑道:

“現在,該回去了。”

中年男子哪敢吐出一個不字,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用餘光瞥著商鴛,同時掐訣開啟了禁制。

商鴛信步而出,迎著春風伸了個懶腰。

一日不見,該去找老朋友敘敘舊了。

見商鴛動身,中年男子忙隨在後方,同時悄悄運起靈力,掩去了身上的血跡。

到底是修為高深,他身上的傷處早已癒合,痛楚亦消散乾淨,只是失去的器官,怕是再長不回來了。

中年男子每走出一步,都會清楚感覺到陌生的空蕩,他幾欲發狂,瞪著商鴛毫無防備的後頸,幾次握緊了佩劍。

她修為低微,僅靠著一點邪魔歪道,根本防不住他突然暴起的致命一擊。

能否...

試一試?

商鴛一死,他自然大仇得報,再不用受誰的驅使,身體有損一事更不會再有第二人知曉。

喉頭不受控制地一滾,中年男子蠢蠢欲動。

眼珠子四下亂飄,不經意間瞥見一點喪氣的紙錢色。

是黃紙人。

它趴在商鴛的袖口邊沿,露出半邊腦袋,一直在瞧著他。

瞬間,冷汗浸透了中年男子的衣裳。

“對了。”

商鴛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問:

“你叫什麼來著?”

“我名為豐門...”

“行了。”商鴛擺擺手,阻斷了他剩下的話,“走了。”

一路行至大殿附近,遙遙見了前方無數人影,青衣白裳涇渭分明,隔些距離尚能聽見吵嚷聲。

掃見幾張熟悉的面孔,商鴛眯起眼,道:

“崑崙。”

“是崑崙。”豐門奇點點頭,連忙解釋:“玄門大比在即,崑崙距離最遠,早早出發前往,也可讓弟子在路上進行些歷練。他們這次是到我們這裡暫住幾日。”

嗓音頓了頓,他又說:

“掌門讓朱長老負責接待,所以他才讓我去禁閉山。”

商鴛頷首,走近些終於知曉他們在做什麼。

全是些年輕人,湊在一起自然熱火,不知是誰先提前比試,掛了友好交流的名義,暗地都藏了把對方比下去的勁兒。

“幾百年間,崑崙向來是玄門百家中的魁首,他們的弟子不免高傲些,但確實是天資過人,讓其餘門派羨慕不來。”

豐門奇嘆息一聲,見十三被崑崙弟子用陣法耍弄的灰頭土臉,更是忍不住連連搖頭。

“這次,清衡山要丟臉了。”

清衡山這一邊,僅剩下了商不為尚未上場。

然而對面卻僅靠著一人,靠佈陣施法的本事,將清衡山一眾弟子,輕而易舉地玩弄股掌之中。

聽著對面的鬨笑,商不為面色漸沉,而站在不遠處的朱長老,同樣一臉的難堪。

小輩之間比拼,身為長老自不能出手相助。

但要被崑崙以一名弟子,挑了清衡山所有人,未免太過丟臉。

苦思冥想之際,朱長老餘光一掃,竟是見到了個讓他恨到氣血翻騰的影子。

“商鴛?!”

她不是...

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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