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陳思奕敲響了陳芊芊的房門。

“咚咚咚。”

叩門聲響起,每一聲都彷彿一記重錘砸在陳芊芊心坎上。

“吱呀”房門開啟,陳芊芊看到陳思奕後半垂著眼眸,“進來吧。”

陳思奕一進來就開門見山道,“你不是阿姐,你到底是誰。雖然你和阿姐長的一模一樣,但是無論是氣質還是眼神,處事方式都與我阿姐截然不同。”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還有,你把我阿姐弄哪去了。”

陳芊芊第一次意識到自已面對的是書中的男主,作者用了大段筆墨著重突出他的運籌帷幄,足智多謀,在他面前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

還好她看書的時候有認真看,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曾想過被男主發現身份時,該怎麼解釋。

與其告訴他,自已來自異世,還不如告訴他,自已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魂魄。

鎮上岑縣令的千金纏綿病榻三年,藥石無醫撒手人寰,出殯時經過玉溪村。而陳芊芊落水的時機很巧,正是那個時候跌落溪水中。

“我是一個魂魄,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出現在你阿姐的身體裡。”

“魂魄?”陳思奕重複了一遍,皺著眉頭,冷哼一聲,“你以為你用鬼神之說就能讓我信你?”

陳思奕想過無數種可能,眼前之人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可能是會易容術的江湖中人,甚至陳思奕都在想,會不會母親以前生的是雙生子,唯獨沒想過陳芊芊會說自已是一個魂魄。

多麼可笑,這誰會信。

“我附身到你阿姐的身體裡之後,我也翻閱了大量古籍,想找到原因,有古籍記載:萬物有靈,人死後有魂魄,附體則人生,離體則人死。我的魂魄進入了你阿姐的身體,純屬機緣巧合,你阿姐溺水而亡,我……”

“夠了,誰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我能證明我的身份。”

“你是何身份?”

“我是岑縣令的女兒,岑寧兒。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岑府的下人打聽,我房裡有一幅顧宴的《竹石圖》,此次下葬的陪葬品,應該就有這幅畫。”

沒有人會去關注縣令千金的陪葬品有哪些,閨房中的畫出自誰手,但是稍一打聽就能知道,岑寧兒生前很是喜歡顧宴的字畫。如果不是岑寧兒身邊親近的人,不會如此清楚,這等隱秘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外傳。

“誰知道是不是你一早就打聽好了的,編造出來企圖矇混過關的?我能打聽到的事,你也能打聽到。”

陳思奕還是不信。

陳芊芊只能說出自已看書時,記住的細節:

“我生前患有喘疾,咳逆倚息不得臥,常年湯藥不離身。陽春三月,百花盛開,千防萬防,花粉還是飄進我的閨房,與其說死於喘疾,不如說死於後院勾心鬥角。”

“若你還是不信,我在城外有一處莊子,莊子裡有一棵百年老槐樹,樹下埋了一匣子金元寶。除了我,只有我爹孃知道。”

陳芊芊記得,書中寫過,岑縣令表面兩袖清風,為官清廉,實則以權謀私,招權納賄,貪汙腐敗。後院姬妾勾心鬥角,縣令千金就是死於一個姨娘的陰謀詭計之下。

縣令夫人找到證據,是喬姨娘買通岑寧兒身邊的二等丫鬟,將花粉柳絮帶進岑寧兒的院子,才使她喘疾發作,一命嗚呼。

奈何喬姨娘有岑縣令貪汙受賄的證據,岑縣令受制於她,只能將縣令夫人禁足,抬喬姨娘為平妻。

縣令夫人見岑縣令不為女兒主持公道,還抬喬姨娘為平妻,為了給女兒討回公道,讓喬姨娘償命,主動告發岑縣令買官賣官,貪汙受賄,一家人流放千里。

而縣令夫人找孃家哥哥從莊子裡的大槐樹下挖出一匣子金元寶,買通流放途中的官差,一路上折磨喬姨娘,使她死在半路,看到女兒大仇得報,自已則是跳崖了。

陳思奕先前還不信,現在聽她說的這樣詳細,這般隱秘的事情都能娓娓道來,不得不信。

陳思奕心中悲慼不已,他那個看似堅強,無懼無畏的阿姐,實則膽子小的很,落水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該有多害怕,多無助。他若是在家,陪在她身邊,怎麼會讓她溺水而亡。

陳芊芊不知道怎麼安慰陳思奕,她不能告訴陳思奕,他和陳芊芊只是一本書中的角色,他們的人生軌跡早就被安排好,那樣太殘忍。她只能給自已安排一個假身份,而不能明說自已曾用上帝視角看完了他的一生。

陳芊芊穿過來幾個月了,與大家朝夕相處,日漸熟悉。剛開始內心深處只覺得這些人是書中的角色,對她而言就是紙片人。相處久了,才發覺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思想,有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如果突然告訴陳思奕,他是紙片人,他的聰明才智,他的所有努力,他的人生跌宕起伏,命途多舛,全是別人筆下的文字,一早就被安排好的,他只能被迫接受命運,那他得多麼痛苦。

陳思奕聽了眼前這個佔用自已阿姐身體之人的話,哽咽道,“你的魂魄離體,附身到我阿姐的身體裡,那我阿姐的魂魄又去了哪裡?是如你一般,也能有這樣的造化,還是消散於世間?亦或是找不到歸處,渾渾噩噩飄蕩於天地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陳芊芊幾欲開口,又不知該如何說,低下了頭。

“你與容秀才的婚事容後再議,如果我阿姐有一天還能回來,婚姻大事應該要給她自已做選擇。我不希望她回來之後,被迫接受你的選擇。”

陳思奕頓了頓,又接著說,“我能感受到你對我和嬌嬌沒有惡意,這段時間謝謝你對嬌嬌的照顧,等她好了,我會帶她去書院。”

陳思奕不放心尚且年幼的嬌嬌跟她朝夕相處,阿姐魂魄不知去向,自已只剩一個妹妹了,要好好護在身邊,不能出一點差錯。

陳芊芊理解陳思奕的顧慮,點了點頭。

陳思奕走後,陳芊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裡盤算著,如果不能嫁給容梓軒,後面認祖歸宗,被送上和親之路該怎麼辦。想來想去想不到解決的法子,直至天光微亮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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