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裡,星野凌風有時兩三天回別墅一次,回去最多陪林月笙吃頓飯又匆匆走了。

有時候能逗留的時間更短,僅僅是在門口,擁抱一下就又要離開。

看得出來他的工作很忙卻也要抽出時間和林月笙見上一面。

大門再次敲響,林月笙從樓上下來開門。

“過來給我充充電。”

“手機麼?”

林月笙茫然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星野凌風。

他看起來又是幾天幾夜沒睡的樣子,進了門就抱住她緊緊不放。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捨得鬆開手臂,拉著她去沙發。

他的薄唇輕輕撬開林月笙的牙關,她的確很害怕這個男人,但在他做出親密舉動時又拒絕不了他。

林月笙心裡暗罵著,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今天會在家嗎?”她小心問道。

“怎麼了?希望我在了?”

“今天……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這大小姐是突然想通了?知道有事跟他商量了。

星野凌風坐起來背靠著沙發閉目養神,他問道:“什麼事?”

“唐國快過元宵節了,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提前說一下我不回去了,以免他們起疑心。”

“可以”,星野凌風爽快答應了她這個合理要求。

“但是,”他坐起來,伸頭靠近林月笙的小臉接著說道:“跟我提要求之後我得要報酬。”

“我能給你什麼報酬?”

“上樓就知道了。”

林月笙跟在他後面去了臥室,她不用想就知道,星野凌風想讓她心甘情願的就範。

站在床邊,林月笙眼眶裡眼淚在打轉,以為再也逃不過這道坎了,她無聲的哭著,手慢慢解開自已的衣釦。

“你在幹嘛?”星野凌風解開襯衫釦子,躺在床上說道。

“你不是……要報酬。”

林月笙委屈巴巴低著頭解釋道。

他伸手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陪我睡一覺,我在牢房跟壞蛋熬了好幾宿,哪有精力跟你做?”

“……哦。”

林月笙紅著臉,尷尬的扣好衣服。

躺在星野凌風身邊睜著眼一動不動,又是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身旁的男人看見她跟個死魚一樣好氣又好笑,一把將她的身體翻過去,把她當成抱枕,攬著她的身體沉睡過去。

一分鐘後,均勻的呼吸在林月笙的耳後此起彼伏起來。她鬆了一口氣,在這個將近一米九的身體包裹下,她如同一隻布偶,蜷縮在他的寬闊懷中,一動不能動。

也許是和國的冬天沒有暖氣的緣故,她第一次感受到這個銅牆鐵壁一樣的身體如此溫暖,這樣被人從背後抱住的動作很有安全感,林月笙竟也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醒來發現他不知何時早已離開了別墅。

蓮子在廚房做飯,看起來情緒也不太好,估摸著又是星野凌風不搭理人家了。

林月笙上前關心道:“蓮子姐姐,明天你放假休息一天吧?出去散散心,每天面對著我也挺無聊的。”

她搖搖頭拒絕,“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顧好你,這是少主讓我還存在這個屋子裡唯一的期望。”

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星野凌風讓她看著林月笙。

“要是少主什麼時候能單獨在家沒人打擾,只有那樣我才可以休息。”

蓮子圍著星野凌風轉了十幾年也習慣了,反正是在這個別墅裡,是她能接近少主唯一的機會,她聳聳肩無所謂照顧誰的態度。

林月笙是她和星野凌風之間唯一的隔閡。

就要開學了,星野凌風允許了她給林毅德打電話報平安。

“小月,你啥時候偷偷考上研究生了,怎麼不告訴家裡啊?要不是你同學來家送禮,我們還都不知道呢!”

“和國人去過家裡?”

“是啊,說是你同學,過來恭喜我的。”

看來還真是星野凌風派去的人。

“小月啊,我聽說瀛海大學的研究生很難考的,怎麼說也是世界名校,沒想到還真被你考住了!咱們林家終於光宗耀祖一次了!哈哈哈……”電話那頭笑聲爽朗。

“額……老爸,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時也沒法說,我會想辦法找機會回國,到時候再跟你解釋!”林月笙捂著話筒小聲說。

“哎呦,不用操心我們,你在那邊好好唸書就行了,錢不夠花爸爸給你轉!”

雖然說是富家大小姐,像她家這種小企業怎麼和星野凌風的黑道產業相比?

林月笙的眼淚滴滴落在手裡的那張黑卡上。

“爸,沒事,還夠花,你多注意身體,我有機會就回去……”

“沒事,你在國外時間長我也習慣了!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就好……”

林月笙心裡不斷自責,她從生下來就是老爸捧在手心裡的珍珠,錦衣玉食嬌縱慣了的大小姐。

因為家庭背景的特殊原因,她從小就被父親教育要遠離危險,遠離那些幫派組織。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母親十幾年前自殺去世,就跟黑幫有著直接的關係。

從那以後,家裡處處變的緊張,被動。

母親絕望離去,父親林毅德已經深處旋渦之中無法擺脫。

雖然她不參與林氏中醫藥的工作內容,但是也隱約能感覺得到,一隻巨大的黑手始終遮蓋著她。

原本以為只要自已裝傻充愣就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千算萬算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在和國的黑幫手裡。

要不是那天去機場的時候,自已任性要單獨坐一輛車,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唐國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一個一身黑色唐裝的中年男人坐在老闆椅上對林毅德問道:

“姐夫,聽說小月去和國唸書了?”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林毅德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撇過頭去,這個總裁顯然對他有很大意見。

“呵呵,小月怎麼說也是我姐生的孩子,作為舅舅關心她也是應該的,老話說了,舅舅是第二個爹嘛,你說呢?”

“哼——乾脆你當她爹吧!”林毅德也沒好氣。

那人的腳從辦公桌上拿下來,“我警告你,老林,別跟唐門耍花樣!”他眯了眯眼睛認真地看著林毅德,接著說:

“在和國的門徒說,她跟和國黑幫的人關係不清楚,是你暗中安排的吧?”

林毅德聽了話後驚訝的站起來:“什麼?她怎麼會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可比你驚訝!老林啊老林,把自已女兒當槍使,你也做的出來啊,我一直以來真是小看你了!”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她的臍帶是我親手剪短的,我比任何人都在乎她!……也包括她的母親。”

他對林月笙母親的離去既心痛又氣憤,她生前是那麼有責任心的人,卻頭也不回的拋棄了爺倆自已離開了。

“你少他媽的又提起我姐!哦,我差點忘了,林月笙不是你親生的,怪不得!”

那個男人拍案而起,指著林毅德鼻子大罵:

“當初唐門能接納你們林氏已經算看得起你們了,別以為你這個上門女婿得到了小月的撫養權就等於拿到了通行證,想要拿回你們家的祖傳秘方,還得靠你自已,可是就憑你……你行嗎?哈哈哈!”

林毅德低著頭,氣的咬牙切齒,這個妹夫簡直就是他的肉中刺。

無奈,他這樣侮辱他,只能怪他沒本事,要不然早一槍把他崩了。

聽說秘方丟了,但想來也不大可能,林氏二百多個祖傳秘方一直在唐門手裡,那是他們威脅林氏的法寶,如果丟了唐門比誰都著急。

在和國坊間也只是傳聞,星野少主被花魁奈美下藥後去找了另一個女人發洩。小道訊息說那女人是唐國來的,也是身份不簡單,兩人在一起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林月笙有星野凌風給的手機,當然也關注到了這些訊息,她也就是當個樂呵,沒有在意過。

不過唯一在乎的是那個給他下藥的人現在處境如何了,犯了這麼大的事,該不會被殺了吧?

等到晚上星野凌風回了別墅,她主動提出去外面吃飯,還故意要去市中心新開的酒吧坐坐。

林月笙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個傳聞是昔日花魁開的店,但一點也沒有生氣,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店裡生意慘淡,星野凌風也允許她繼續開下去,看來那個奈美還活著。

“你故意帶我來這個店,是想問奈美怎麼樣了吧?”

星野凌風看出了林月笙的心思,用這麼明顯的方式,傻子也看得出來,但昨天星野組的人剛來過。

星野凌風點點頭一五一十解釋道:

“她犯了錯,當然會受到懲罰,不過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她畢竟是個女人,對待女性我都會手下留情的。”

“那就好……”

林月笙簡單的以為他只是警告一下,罰罰款,甚至不讓這裡有錢賺。

從包房裡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林月笙聞聲探過頭去聽了聽,像是有根棍子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響。

星野凌風拿起面前的杯子,她倒滿了奶茶,打斷她說道:“你的好奇心怎麼這麼重?小心好奇害死貓。”

林月笙回神接過杯子,“知道了,我以為裡面有人摔倒了。”

“就算裡面正在分屍也不關你的事。”

他眯了眯眼睛。

她除了好奇心重還喜歡多管閒事,要是在黑幫的世界裡基本活不過第二章。

可就是她的愛管閒事和好奇心救了星野凌風一命,他說完自顧自笑了出來。

不過在他看來,她的樂於助人這個毛病是在給自已找麻煩。

看她的樣子非要一探究竟,星野凌風的腮幫動了動,心裡在想要不要找理由帶她離開。

砰!

包房的門被撞開,突然的聲響嚇了林月笙一跳。

一個身穿華麗吊帶連衣裙的女人趴在地上,手裡好像在找什麼。

林月笙過去連忙幫忙扶起,就是這樣一個身材姣好,面板白皙的女人,眼睛那裡只是空洞,滿臉早已幹了的血跡覆蓋住了她的妝容。

“啊!!!”

她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還以為碰見了女鬼,兩腿蹬著向後倒。

“救我!求你救救我好嘛?送我到醫院,我好疼!”

那個女人披散著頭髮,扶著地站起身,兩條纖細的胳膊胡亂扒拉著,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不知去哪了。

“你、你是誰?”

林月笙瞪大了眼睛問她。

“她叫奈美,是和國出了名的花魁,十年裡沒有一個女人能超越得了她的銷售業績。”

星野凌風在座位上先開口介紹起來。

“要不是年齡大了,再加上歌舞街在轉型,工作了二十年,她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

“是星野先生嗎?是您來了嗎?”

星野凌風沒在說話。

奈美朝著聲音的方向跪了下去。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星野先生,請你放過我的家人,我做錯了事,該由我受到懲罰!”

林月笙不可思議的看向還在座位上淡定的星野凌風,這樣雙目失明的奈美跪在面前,他的情緒並沒有一絲的起伏。

奈美繼續祈求著:

“只要您不追究我的家人,就算是……就算把我賣到只是島我也心甘情願,我也絕不會說您一個不字。”

林月笙疑惑的轉頭又看向他問:“只是島?”

一個島的名稱沒見過起的這麼隨意的。她說賣到那裡,那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星野凌風看到了她的一臉好奇,他站起身揉了揉林月笙的頭頂,輕聲說:“剛才我說什麼來著?別這麼好奇,小朋友!”

“誰是小朋友了?不想說算了,先把奈美送到醫院吧?她真的很可憐……”林月笙皺著眉頭。

星野凌風靠近她說道:“呵,她可憐?我被她下了藥可不可憐?你被折騰了一晚上可不可憐?”

“我!”

林月笙無語,確實自已被折騰的快散架了,但是比起奈美被戳穿眼球,她那裡的疼痛相比之下要輕很多。

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奈美,她完全想象不到她是曾經蟬聯十年的花魁。

因為愛慕星野凌風多年,只是想要迫切的得到他而犯下滔天罪行,這對星野凌風甚至是黑幫裡的人來說都是不可饒恕的,何況她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人。

林月笙瞥了一眼旁邊那個冷血的男人,她嗤之以鼻。

“這就是你說的手下留情……”

星野凌風抬抬眉毛,“她沒死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了,並且這家店還給她留著,我只是懲罰她再也見不到我,奈美,我說的對嗎?”

地上的奈美低下頭身體發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好好,你別說了!”林月笙伸手止住這場沒有餘地的談話。

原來星野凌風理解的仁慈就是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殺掉對方,那要是犯了大錯呢?

是不是還得誅連九族啊?

林月笙轉身離開,自已打了急救電話把奈美送去醫院。

她說沒心情逛街了要回去,在門口她回頭望了望整個酒吧,這是奈美在瀛都奮鬥了許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殘酷的收場。

那個熟悉的皮鞋敲打地面的咔噠聲,不用回頭就能確認是那個男人。

他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邊胳膊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黑色西裝的硬朗袖口搭配手腕上的黑武士手錶,這明明是他最便宜的一塊,但就是因為林月笙之前隨口說了一句好看,他便再沒換過。

從對面掃過的猩紅色霓虹燈閃爍明滅,映襯得嘴邊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愈發冷感消沉。

星野凌風就站在身後注視著她,那種後背發涼的恐怖感從來沒這麼清晰過。

林月笙張嘴,想了想才開口:“就算是我求你,這事就過去吧?別再打擾奈美的家人,她為你們組工作了十幾年,已經夠累了。”

她這是在跟星野凌風求情,也是替奈美說出不甘。

男人眼睫垂下,盯著她的單薄背影,雖然背對著自已,卻能感覺到她滑落了幾滴眼淚。

星野凌風喉結慢慢滾動,低聲答應了一句:“嗯。”

得到了他的保證,林月笙才放下心來,她邁大步子上了他的車。

在回別墅的路上,看著車窗外繁華熱鬧的步行街,她只能跟星野凌風安穩的在一起,那都是不屬於她的夜生活,儘管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慮,也不允許她有對自由的一點想法。

林月笙坐在車裡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離開和國,離開這個惡魔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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